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就这样爱上你》作者:风卷珠帘 文案: 白润泽总想占据李澄澄的整颗心,但是她的心早就被另一个人塞得满满当当。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都市情缘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词:主角:李澄澄 │ 配角:白润泽,周家凡,柳芳依 │ 其它: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帘完结文   大帘完结文   大帘完结文   威城。   周末。   商场里。   人来人往。   端木萌甜面对着一件件价格在四五位数字的五颜六色的衣服仰天长叹:“老天爷,快把我带走吧。”   身旁的李澄澄用漂亮的杏核眼斜瞅了她一眼,从丰盈的粉唇中冷冷甩出两句话:“就你这个败家娘们,老天爷带走你,他老人家也得破产。”   端木萌甜不理会好友的打击,挑了一件绿色的及膝连衣裙穿在身上,在镜子前左扭扭右看看,撇撇嘴,酸溜溜道:“切,赶明我上淘宝去买。就咱这衣服架子,天生的美人骨,就是麻袋也能穿出裘皮大衣的味道来,哼。”   想象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尤物身披一块破麻袋片在大街上搔首弄姿顾盼神飞,李澄澄一阵恶寒,赶紧摇摇头将那个场景赶出大脑。   搔首弄姿了一番,端木萌甜脱下衣服,恋恋不舍地还给导购小姐,嘴里却还嘟囔着:“这衣服颜色不太适合我,我再看看别的。”   “这位小姐,这可是今年的流行色,多衬您的皮肤。这个款式也是今年的流行款。看您穿上婀娜多姿,多俊俏,多漂亮,这衣服呀,真像是专门为您订制的。”导购员手捧大衣,满脸笑容伶牙俐齿地向她推荐着。   女人最听不得恭维的话,听了导购员的一番言语,端木萌甜又开始在买与不买之间犹豫不决,之后又来征求李澄澄的意见。   让人家忽悠一句就像喝了迷魂汤一样,李澄澄拿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瞄了她一眼后便不再睬她,拧开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夏天到了,天气越来越热了。昨天晚上贪凉,李澄澄开着空调便睡着了。   早晨起来,她才发觉嗓子有些疼,声音也有些沙哑,更可恨的是端木萌甜对她的这个理由表示深深的怀疑,而且笑得意味深长。   “服务员,我看看你手里的这件衣服。”就在端木萌甜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旁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嗲嗲的声音。   李澄澄和端木萌甜不由得顺着女声望去,走近的是一个打扮时髦、妆容精致的女人,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眉梢含情,鼻梁直挺,薄唇鲜红,长长地大波浪更显出女性的妖娆,不过,似乎她的妆画得有些浓,李澄澄怎么看都觉着她像带着一副面具,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女人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导购员手里的衣服。   “这位女士,您真是好眼光,这款衣服可是限量版,我们威市只此一家,我们商场也只有两件,昨天刚刚售出一件,这不,现在就只剩下这一件了。”导购员也是见风使舵的人,马上便撇下眼前这俩人,又朝那个女人热情地介绍起来。   李澄澄的目光并没有收回,而是停留在那女人身后的一位男士身上。   平心而论,那位男士真是一位大帅哥,眉清目朗,英俊帅气,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更显肩宽腰细、身材颀长。   似乎心有灵犀一般的,那位男士也正瞇着眼看着她。   白润泽的眼睛随了他妈妈,是好看的丹凤眼,因为有些低度近视,又不喜欢戴眼镜,平时总喜欢瞇着,就像一只慵懒的无所事事的猫,但是在真正生气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可以瞪得圆圆的,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帅哥的注视,李澄澄脸色未变,又把眼神投向那件衣服。   这时,她旁边的端木萌甜也看到了白润泽,瞪圆双眼,一脸诧异,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端木萌甜一脸疑惑地看向神情镇定、似笑非笑的李澄澄,而这人并不理会她满目的询问。   “好巧啊。”李澄澄眉目弯弯,巧笑倩兮,朝白润泽打着招呼,可是沙哑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温度。   “是啊,真巧。”白润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仍目不转地看着李澄澄。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听上去很有一种金属的质感,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会被这个声音所迷惑,会以为这个人是多么的沉稳成熟,然而最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有时候是多么地可恶气人。   “白总,你们认识啊?”旁边正在看衣服的小鸟依人听到两人的对话,抬头声音嗲嗲柔柔地问了一句,并用那双大的不象话的含情目朝白润泽飞了一个媚眼。   端木萌甜顿时觉得身上一阵麻,她抖了一抖,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就是传说中的电眼吗?真是魅丽无比啊!   “嗯。”白润泽稍微转了一下脸,应了一声。   这样一来,李澄澄只看到他的侧脸,剑眉飞入云鬓,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有型,沉思的时候喜欢用牙紧紧咬着下唇。   只是今天的他脸色有些白,不知是否是喝了酒。   “对不起,小姐,”李澄澄收回眼神,从小鸟依人的手里拿过那件衣服,“这件衣服我已经买了。服务员,麻烦您给我装起来。”   “哎,好,小姐还是您最有眼光。”有了提成的服务员喜滋滋地接过李澄澄的衣服开单子,然后转过脸,试探着对小鸟依人说:“对不起,这位女士,这件衣服只有一件,要不,您再看看别的品牌?我们这里都是大品牌,质量有保证,款式最新潮。”   小鸟依人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不依道:“我刚刚明明听到她们说不买了,而且我就中意这件。”   接着她转向白润泽,脸上立即阴转晴,露出甜甜一笑:“白总,您说,我穿上这件衣服会不会很漂亮?”   白润泽瞇着狭长的丹凤眼,点点头赞道:“漂亮。”   小鸟依人听了此话心中甚喜,盛气凌人地朝李澄澄瞪了一眼,向白润泽撒娇道:“白总,可是这唯一的一件被别人抢去了。”   白润泽看都没看小鸟依人,慵懒的眼神却扫了一眼李澄澄:“不过,这件衣服还是适合肤色白皙的女孩子穿。”   没想到得到这样的答案,小鸟依人有些尴尬,敷了厚厚的一层粉却仍显小麦色的脸上有了一层红晕,但是只是一闪而过。   她扯了扯好看的红唇,笑如春花道:“白总,怪不得您穿衣服这么有品位,原来您对着装还这么有研究。要不,您帮我挑一件适合我的衣服吧。”   刚刚听到白润泽的话,端木萌甜很不淑女地扑哧一笑,李澄澄也是努力忍住笑容,心说,这还真是白润泽的说话风格,这女孩也真是心理素质超强,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么一番话,也真是难为她了。   李澄澄从手包里翻来翻去,终于从包包的最里面的一层里找出一张信用卡。   这张信用卡从被硬塞到她的包里起就一直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想到竟在这种场合派上用处。   将信用卡递给导购员,李澄澄看了小鸟依人一眼,后者的脸上满是不甘。   刷完卡,李澄澄提着衣服袋子便走,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停,回头看了看白润泽,嫣然一笑:“白总,失陪了。”   不等白润泽有什么回应,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追随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白润泽慢慢瞪大眼睛,如湖水般澄澈的眼底渗着点点寒意。   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哪个做妻子的不跳脚?可为什么这个女人如此淡然?   看上去明明是很纯净通透的一个人,可是她的心思,他却总是猜不出也捉摸不透。   “李澄澄,你慢点啊,我脚疼。”端木萌甜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来扭去,哪能赶得上人高腿长还穿着平底鞋的李澄澄,只得在后面大呼小叫。   李澄澄停下,转身,同情地看了端木萌甜的脚,摇着头叹着气:“端木萌甜啊端木萌甜,你的脚和你有仇吗?你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的脚啊。”   “我如果长一米七五,我也穿平底鞋。”恨恨地说着,端木萌甜就近找了一个长凳坐下来,将两只白嫩的脚丫从高跟鞋里解救出来。   “端木小姐,注意素质,这里可是公共场合。”李澄澄快走几步,也在她身边坐下来。   “真不行了,可累死我了。”端木萌甜舒展了一下脚趾头,摇着头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瞧你这个淫荡样。”李澄澄将手里的纸包递给她,“喏,给你。”   “给我?”端木萌甜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李大小姐,你是不是发烧烧胡涂了吧。这件衣服可顶上我不吃不喝两个月的工资了,穿上这件衣服围着威城走一圈我都有罪。难道你让我穿着这漂亮的衣服喝西北风啊?你还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呢,快说,你居心何在?”   “口是心非,”李澄澄抬手打开她的手:“端木小姐,你能想象出我穿上这件衣服的模样吗?”   端木萌甜猛摇头,无法想象,真的是无法想象。   她俩从高中起就是闺蜜,虽然上大学的时候不是在一个学校,但是都在威城,离得也非常近,她有事没事也一直赖在李澄澄的宿舍,成为她们宿舍的编外舍员。   现在工作了,平日里没有见面的机会,但是每天煲电话粥是必修课,周末是一定要聚一聚的。   在端木萌甜的记忆中,李澄澄就是一年四季的牛仔裤,帆布鞋,一副中性打扮,工作之后就是工作套装。这种风姿妖娆的衣服还真没见她穿过。   “这可是小一万多块钱呢。”端木萌甜挠挠头,掐着自己涂满指甲油的漂亮手指计算着价钱,“澄澄,你,你真舍得给我啊?就是你真舍得给我,我怎么好意思伸手来拿呢。”   “你这傻妞,咱俩还分谁和谁?你穿着合身的衣服我怎么能穿得下去?”李澄澄伸了伸长腿,大大的眼睛往楼上瞄了瞄,“要不?你现在回去把这衣服给那个小鸟依人?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和端木萌甜这种骨感美女不同,李澄澄小时候就是胖乎乎圆嘟嘟的,即使现在长大了,身上也是肉肉的,好在她身材高挑,看上去并不显胖。   这一点让身高只有一米六、刚刚一百斤还天天嚷嚷着减肥的端木萌甜心中是各种羡慕嫉妒还有恨。   “也对,”端木萌甜一把抓过,宝贝似的把纸包拥在怀里,“反正花的是白总的钱,不花白不花,不能便宜那个小妖精。澄澄,刷卡的感觉爽吧。白总,白总,您对衣服还真是有研究。那您帮我挑一件适合我的衣服吧。”   她捏着鼻子学着小鸟依人娇滴滴的样子模仿的惟妙惟肖,惹得李澄澄笑得前仰后合。   等她笑完了,却看到端木萌甜竟然在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看。   李澄澄敛了笑容,抬手摸了一把脸颊:“端木,看什么呢,怎么,我脸上有钱啊。”   “哎,澄澄,”端木萌甜一把揪住李澄澄的衣袖,“刚刚,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看好朋友李澄澄笑得没心没肺,端木萌甜试着将自己满心的疑惑说出来,一个已婚的男人怎么能够陪别的女人一起逛街购物呢?更奇怪的是,他的妻子竟然不怒反笑?   “生什么气?”李澄澄不以为意地笑笑,拍拍端木萌甜的脑袋,“端木同学,哪个男人在外面不逢场作戏?如果为这点事情生气,我还不成气球了?”   “你们两个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吧?”端木萌甜眨眨眼,都说商人重利轻离别,但是以她对白润泽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这样的男人,至少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事情摆在台面上吧?光天白日之下,领着二奶在威城的公共场合招摇天下?   “能有什么问题呢?”李澄澄摀住嘴,轻咳了一声,“端木,别瞎想了,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的话,你肯定就是我的第一个倾诉对象。”   “澄澄,”端木萌甜皱了皱眉头,叹气道,“真是搞不懂,怎么世界上还有你们这样的夫妻?”   白润泽和李澄澄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俊男靓女,看上去极其登对,但今天两人的表现还真是让她觉得怪怪的。   大概是想也想不明白,看着手里的衣服,端木萌甜忽而转笑:“哎呦,不想了,不想了,哈哈,今天本小姐还真是收获颇丰,我还得要去感谢那只狐狸精啊。”   “端木萌甜,你不当演员真是演艺圈的特大损失。”李澄澄捕捉到她丰富多变的表情,揶揄道,“别浪费脑细胞了,就你那瓜子壳大小的脑容量想破头也想不出来。走,吃饭去。”   “切。也不知道当年是谁躲在被窝里哭鼻子呢。”端木萌甜翻一个白眼,“等等,我得买双平底鞋。真遭罪。”   出了商场,一股热气裹挟着难闻的汽油味铺面而来。   威城的春天很短,就在人们刚刚沉浸在春暖花开的明媚的时候,夏天就来势汹汹的逼近,下午三点钟的光景,太阳还是炽热的。   走出商场,望着头顶上那炽热的一团,端木萌甜便一通埋怨天气太热,要把自己晒成非洲人了。   两人都忘了打遮阳伞,李澄澄瞇着眼看了看头顶上的大太阳,建议道:“木头,要不我们先去咖啡店凉快一下,顺便去喝杯咖啡?”   端木萌甜拿起纸袋挡着火热的太阳,点头赞同道:“好好好,澄澄,我们可要说好了。今天一定让我请客,不让我请,我和你急。”   李澄澄知道好友是受了东西过意不去,呵呵地笑着:“好啊,有人请客,我一定要使劲喝。”   两人说说闹闹进了附近最近的一家咖啡店。   店里的人并不多,两人找了一个在角落里靠窗的桌前坐了下来,点了两杯咖啡,慢条斯理地边聊边喝。   李澄澄并不太喜欢喝咖啡,她从小喝惯了李玉兰自制的花茶,放上菊花或金银花,在加上一点山楂,最后稍微放点冰糖,既消火,还减肥,比这个喝了睡不着觉的咖啡好了多了。   而且她喝咖啡喝不了那种苦的,必须要放好多糖,但是,端木萌甜正好和她相反,喝的时候从来不加糖。   李澄澄感到奇怪,那一次好奇也没有加糖,只喝了半口便吐了出来。   她当时就嘀咕:“端木,你怎么喝得下去这种苦东西。”   端木笑了笑,端起杯子品了一口:“澄澄,如果你的心比这咖啡还苦,你就会喝得下去了。”   到现在她还记得端木脸上淡然却落寞的表情,还记得她话语中的萧索与苦涩。   “怎么不说话了?”端木萌甜喝了一口咖啡,询问道。   这苦咖啡味道确实很苦,但是再苦怎能抵得上心底的苦楚?   “没什么?”李澄澄回过神来,“对了,木头,你对我们学校孙老师印象怎么样啊?他可是追着我问了好几遍了啊。”   上个周,端木萌甜到学校找李澄澄,正好被李澄澄学校一个数学老师孙老师看到,便向李澄澄打听端木萌甜的情况。   知道端木萌甜不愿意相亲,李澄澄就带了孙老师约了端木萌甜,等三人落座,李澄澄便说有事走了。   端木萌甜当然不傻,知道这是好友给自己介绍对象,虽然心里不乐意,但也不愿辜负好友的心意,坚持把那一段饭吃完,却没给孙老师下文。   “孙老师人挺好的,可是不适合我。”端木萌甜蹙眉,窗外车水马龙,人海茫茫,可是你爱的只是那一人,别人再好却也不是他。   “端木,那个人也未必适合你。”李澄澄也将目光投向窗外,老天爷不会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感受,你爱的那个人未必和你在一起,而两个非情投意合的人在一起也能相安无事,携手到老。   “澄澄,那你就告诉那个孙老师,他人很好,只是你不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端木萌甜强笑,只要想到那个人她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一般。   “端木,感情的事情,我知道不能强求。但是,作为好朋友,我希望你快乐,我希望看到你发自内心的笑容。”   端木萌甜托着下巴默默地看了她半晌,才开口:“澄澄,谢谢你。”   喝完咖啡,两人又出去看了一场电影,等吃完晚饭,李澄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家里并没有开灯,客厅里漆黑一片,看来白润泽还没有回来。   虽说中午出门的时候才洗的澡,但是在外面逛了一个下午,晚饭吃的又是麻辣居多,身上早就出了汗,衣服粘在身上黏黏糊糊的,让李澄澄感到极不舒服。   她换上拖鞋来到浴室,打开热水器,水温调到三十摄氏度。   温温的水珠争先恐后地往下落,打在身上清清凉凉,冲掉一身的汗味,也冲掉逛街的疲惫。   洗完澡后,李澄澄才记起自己的睡衣早晨洗了晒在阳台上,便随手套了白润泽一件白色的大体恤,裸着两条光洁润滑的长腿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她先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小药箱,翻了翻,找出感冒药和消炎药,转着圈找到包装上面的生产日期,一看还没过期。   拿着药,她又到厨房里倒了一杯温水。   她闭着眼把药吞了,又仰着脖子喝了几口水,小时候,她就嫌药苦,不愿意吃药,妈妈李玉兰就在药里放上白糖,苦苦的味道之中总会有丝丝的甜意。   李澄澄从零食筒里找出一块糖塞进嘴里,又回到客厅里坐进沙发里。   她打开电视看了一眼,屏幕上痴男怨女们在演绎着离合悲欢的爱情故事,本来她很是喜欢看这些肥皂剧,只是逛街有些累,再加上吃了药之后有些困,看了一会儿,她便觉得没有什么兴致。   关上电视,李澄澄拿着刚买的一本书走进卧室,摸索着找到开关,“啪”的一声将灯打开。   屋内华光一片,床上狼藉一片。   夏凉被里蜷缩着的那个人抬了抬头,似乎很不适应突然亮起的刺目的灯光,连忙伸出一只手遮住了眼睛。   白润泽抬起头半睁着一只眼,从指缝里瞅了她几秒钟,然后慢慢地闭上,将头搁在枕头上,声音比平时多了些低柔,还有些含混:“我还以为你不回来。”   “不回来我能到哪里去?我又不是狡兔,哪来三窟?”李澄澄来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个小瓶,拧开盖子往手上倒了几滴,均匀地抹在脸上,又轻轻地拍打着。   可是半晌,床上的那个人没有响应,李澄澄回头看了看,白润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又进入了梦乡。   李澄澄站起身来把他扔在床上的衣服放进浴室的洗衣机里,回来之后又将床上的枕头,床单整理好,最后从衣橱里拿了一床夏凉被轻声轻脚地上了床。   “怎么把头发剪了?”她刚坐下,白润泽一伸手将长长的胳膊搭在她的大腿上,手指隔着薄薄的衣衫抚上她的臀,轻轻抚摸。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的距离靠近了,李澄澄闻到他一身酒气,果然是喝酒了,而且是喝大了。   别人喝醉了是脸变红,而白润泽喝多了则是变白,喝得越多,脸色越白,苍白,甚至惨白。这还真和他的姓氏相符合。别人都说喝酒脸白的人能喝,但是白润泽的酒量着实一般。   “不怎么,天热了,短发凉快一些。”李澄澄捋了捋头发,有小水珠随着她的动作蹦出来。   白润泽只是瞇着眼看着她,却不说话。   李澄澄想了想,自己的回答的并没有什么毛病啊。   白天,在商场里,白润泽第一眼看她,竟然没有认出来,这也难怪,昨天晚上,两人在床上缠绵的时候,她还是飘飘长发,夜色中,当他在她身上的纵横驰骋时候,摸着她的如绸缎般顺滑的黑发,他还在她的耳边喃喃轻语,喜欢她留长发的样子。结果,一天不到的时间,她就变成了一个假小子。不过,剪了短发的她显得年轻了几岁,像一个高中生,少了一份妩媚,却多了一份英气。   “你买的衣服呢?穿着好看吗?”他闭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我穿不合适,就把它给端木了。”她翻开书,随意答道。   “你不问问我吗?”他将头放在她软软的小腹上,像一个正在撒娇的无害的孩子。   “什么?哦,你有意见吗?”李澄澄翻了一页书,问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侧了侧头,呼出的热气股股吹在她的小腹上,她的身体一僵,下身传来一种熟悉的异样感。   “你喝酒了?我给你泡杯蜂蜜水。”说完将书合上,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就要下床。   “不要,不要走。”白润泽的唇慢慢地往下移,找到那个三角区,他的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别闹。”李澄澄用手轻轻推了推他的头,他的头发黑黑亮亮、发茬硬硬的,和他孩子气的性格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别动,让我靠一会儿。”白润泽闭着眼转了转头,让姿势更舒服一些,开口道,“今天中午有个饭局,那个女人是潘华奇的朋友,吃饭的时候,她的衣服撒上酒弄脏了,潘华奇走不开,就让我陪她逛逛。”在她推门之前,他还发誓,她如果不问,他就一定不说,可是不知为什么自己却这么沉不住气。   看身旁的人没有回应,白润泽一个翻身趴在她的身上,“怎么不说话?生气了吗?”   李澄澄半倚靠着床背,姿势有些难受,便用手推他:“起来,我要看一会儿书。”   无奈白润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听了她的话,更是变本加厉,将头伏在她高耸浑圆的胸脯上。   白润泽从她手中抽出书,快速地扫了一眼书皮,接着是一个漂亮的拋物线将书扔到地板上,呵呵笑道笑道:“你老公我就是那本最有内涵的书,你不想看吗?”   早就见识过他喝完酒之后这样无赖地模样,李澄澄切了一声,不再理他。   “说,生气吗?”白润泽抬起头,眼底似乎含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嘟着薄薄的唇,似在撒着娇,与白天在人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男人这么有女人缘,说明我男人优秀,说明我很有眼光,我不是应该高兴还来不及?”李澄澄的眼角微微上挑,长长密密的睫毛如小扇子般忽闪忽闪的,丰满的双唇樱桃般红艳欲滴,半干的头发有一缕微翘着,俏皮的样子惹人怜爱。   “你这臭丫头,让你嘴硬,让你嘴硬。”白润泽用手托住她的头,低头咬上她那瓣软绵绵红嫩嫩的唇。   “啊——白润泽,轻点!”嘴唇一阵痛,李澄澄含含糊糊地叫道。   他双手捧住白润泽的脸,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他的脸有些烫。   “生气吗?”白润泽锲而不舍,仍执着于她的答案。   “生气,生气。”李澄澄身上一凉,   “现在生气了?晚了,我也生气了,我要狠狠地惩罚你。”白润泽满意地舔了舔嘴唇,惨白的脸色有了红晕,那双蒙上了水膜的眼睛也明净起来,眼底的墨色也越来越浓重,指节分明、漂亮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细腻无瑕的脸庞,最后停驻在她的红唇上,蓦地低头含住。   “关……关……灯。”李澄澄做着无力的挣扎。   李澄澄上床必须关灯,但是进入状态之后绝对是放得开的人。   她情动时的不自禁,总是让白润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潘华奇曾说过,李澄澄是典型的闷骚女人,看着清纯平和,对什么都很淡然,但是她的骨子里却是火热的、疯狂的、甚至是妖媚的。   别看潘华奇这人看上去不靠谱,但是看女人的眼光还真是准。   他白润泽的女人还不比潘华奇了解吗?不止如此,李澄澄还是人前淑女一个,通情达理,人后大大咧咧,别扭无比。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他斗嘴,她其实就是一只处处想刺他的小刺猬。   黑暗中的两个人却不知窗外的月亮正偷偷地探进头来将这旖旎的一幕尽收眼底。   在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李澄澄无比后悔,应该睡在客房的。她给他收拾衣服之后就不应该再回来的,喝了酒之后的白润泽就是野狼一头,她李澄澄是掉进狼窝里了。   ……   明晃晃的阳光已经穿过玻璃窗抚摸着她的脸颊,暖暖的,懒懒的。   李澄澄感觉自己像是没有了骨头,全身酸软无力,连手指头脚趾头都懒得动弹。   白润泽每次喝醉了酒,就如吃了□□一般,变着姿势、变着法子地折腾她,昨天晚上他特别猛,她似乎变成了一个橡皮人,任他揉搓,毫无反抗之力。   感受着他在她身上起伏耕耘,聆听着耳边不绝的粗喘,紧闭双眼的李澄澄忽然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字——禽兽,想着想着,她竟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当然她也为她丰富的想象力付出了惨重的的代价,就是这个“禽兽”不知要了她多少次,还是意犹未尽,最后她只得连声求饶才被放过。   她懒懒地睁开眼,却发现一双幽黑清明的眼睛正聚精会神地端量着她,把她吓了一跳,伸手往上一拽被子,蒙住头,背对着他瓮声瓮气地说:“白润泽,你干什么啊?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白润泽却嘴角一弯,掀掉被子,欠揍地回答道:“我没看到大美女睡觉还会流口水。”   李澄澄转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珠,然后悠悠地闭上眼睛:“你是不是没看到美女眼角也有眼屎啊?”   “李美女,你就不能再恶心一些?”白润泽想幸好潘华奇没悄悄地在他家安上一个针孔摄像头,将这一幕录下来,否则的的话,他真的是没脸在兄弟们面前混了。   “我饿了。”白润泽侧过身子,一抬腿压在她的身上,顺手将她搂住。   “今天星期天,不是我负责。”李澄澄的嗓子疼似乎加重,声音愈加沙哑。   白润泽的公司进入正轨,他没有那么忙之后,两人立了家庭合约,上面的规定是,每周单日李澄澄做家务,双日白润泽负责,周日早饭不吃,接下来的午饭晚饭出去或到双方的父母家解决。当然白润泽出差或者有应酬的时候,李澄澄便自由安排。   “昨晚我都交公粮了,身体很虚。”白润泽瞇着狭长的丹凤眼,一脸无辜。   “白润泽,你还敢说?”李澄澄握起粉拳捶在他□□在外的小麦色的胸膛上,昨晚她的纤腰都快被折断了。   “谋杀亲夫了!”白润泽趁机握上她丰盈的高峰,加重力道揉捏着,“你不给我做饭,我就吃它了。”   “白润泽,你真是衣冠禽兽。”李澄澄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无奈的坐起身来,从被窝里找出他那件早已经揉成一团的皱皱巴巴的白T恤,正待低头穿上,却发现胸脯上面变成一片丰收的草莓地。   “我想先吃这一口,然后再吃饭。”白润泽嘻嘻笑着,露出两排白牙,狼,完全是白森森的狼牙嘛。   李澄澄早就见识过他死缠烂打的功夫,不肯退让一分:“白润泽,二选一,只能选一个。”她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强调着一个。   白润泽正在眨巴着眼做沉思状,却听到了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昨天中午晚上连着两个饭局,酒没少喝,饭没吃几口,再加上昨晚太消耗体力,他只好拍了拍肚皮,不无遗憾地说:“那我还是先吃饭吧。”   看着李澄澄像一只骄傲的小母鸡一般下了床,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卧室,只给他留下一个高而丰腴的美丽背影,他又闭上眼,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吃完早饭后,我再吃那一口。”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啊,冷到南极了吗?亲爱的菇凉们,收藏额吧,让额知道额不是一个人……一个人……个人……人……   忽然,浴室里传来一声尖叫,“白润泽,你这禽兽,让我怎么见人啊!”   呵呵,这臭丫头,谁让你做事心不在焉,白润泽翻了个身,嗅着枕头上只属于那个人的清香的味道,想象着她炸毛的小样,不觉心情大爽。   昨晚,为了报复她的不专心,他故意在她的细腻如瓷的漂亮脖子上种了几个红红的草莓果。   李澄澄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忙活完了十几分钟,等她收拾妥当的时候,白润泽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吃饭了。”李澄澄将碗筷碟盘一一摆在饭桌上,看着他踢踢踏踏地走进洗手间。   白润泽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一条肥大的运动短裤,说实话,白润泽的身材很棒,一米八六的的个子修长挺拔,健硕有力,那八块腹肌可是货真价实的。   “小澄澄,这白的是蛋清,黄的是蛋黄,这黑黑的是什么?”白润泽用筷子指着煎糊了的荷包蛋问。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小澄澄”,一开始她还反对抗议,但是他依然我行我素,最后她也听之任之了。   “白润泽,你不要鸡蛋里挑骨头。”李澄澄将一碗黄澄澄的小米饭递给他,拉开凳子坐下来。   上大学的时候,因为熬夜贪睡她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上班之后,在李妈妈的唠叨之下,也是胡乱吃几口应付一下。   和白润泽刚结婚的时候,他比较忙,常常半个月不回家一趟,她自己在家懒得做饭的时候,就啃面包、吃泡面,怎么方便怎么解决,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很是逍遥快活。   但是最近这两三年,白润泽在家的时间多了,毛病也多了起来,不仅进行了家庭分工,还买来一大摞的菜谱给她,美其名曰培养夫妻感情,增进交流。   白润泽不再出声,低头搛了一块鸡蛋,看着不怎么样,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喝了一口小米粥,齿颊间溢着清香,胃里也是暖暖的,自己这昨晚饱受酒局折磨的胃还真是舒服了好多。   “今天先到谁家?”李澄澄咬着筷子问他。   “你说呢?”白润泽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示意她赶紧吃饭。   “先到你妈家?”李澄澄喝了一口稀饭。   “上个周不是说先到你妈家吗?”白润泽漫不经心地答道。   “那你还让我说?”李澄澄放下筷子,忍住不笑。   “明明是你先问我的?”白润泽有些委屈,嘟着嘴,将空饭碗递给她。   李澄澄最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当然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这时的白润泽无辜的像个孩子,如果他的手下知道他们在外风华无限的老板在家是这样一副像受气小媳妇的的样子,不得眼镜大跌?   “怎么不吃了?”他看她坐在那里不动筷子。   “饱了。”李澄澄放下筷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李澄澄,我警告你,不准减肥。还有,少和那个端木头在一起。”白润泽拿着纸巾擦擦嘴角,自从那次端木调戏他之后,他便对李澄澄的这个闺中密友就没有什么好印象。   那时他俩结婚第一年,有一次李澄澄和端木萌甜聊天,端木萌甜问他俩相处得怎么样了。当听说她和白润泽平时一个月见一次面,夫妻生活少得可怜,她惊呼:李澄澄,你家白总肯定在外面有小三了。   当时,端木萌甜眼珠一转,紧盯着李澄澄,把李澄澄盯得浑身发毛,紧张地摆手:“端木萌甜,你又要打什么主意。”   “李澄澄,白润泽算是挺优秀的男人了,别人有这样的老公,恨不得把他迭巴迭巴装进兜里,谁像你这样像个没事人一样。澄澄,你要主动出击,先发制人,不能让人把你老公抢走。”端木萌甜在利落地突出瓜子皮的同时也甩了一个用力的手势。   “端木萌甜,你不会让我去那什么吧。”李澄澄不可思议地看着端木萌甜。   “怎么会?”端木萌甜白了她一眼,拨拉了一下李澄澄齐腰的长发,“古语说头发长见识短还真挺有道理。你要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回家你要你要去亲个小嘴,上个小床,勾引,勾引知道什么意思吧?……”   “端木萌甜,你这个女流氓!”没等端木萌甜说完,李澄澄将一个抱枕扔在她身上。   “真搞不懂你,李澄澄,周家凡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要好好珍惜现在啊。”   半晌沉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端木萌甜小声解释着:“澄澄,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李澄澄脸上是浅浅的笑,微微上挑的眼角都沾染了笑意。   “笑的真假。”端木萌甜嘟囔着,谁都能看出这丫头的眼底是一片幽幽的伤。   “但是,木头,忘记一段感情,需要另一段感情,需要另一个人,更需要时间,”   “李澄澄,那白润泽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端木萌甜躺在沙发上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有什么问题?”李澄澄端起咖啡啜了一口,不明所以。   “你想啊。”端木萌甜坐起来,神秘兮兮地说着,“你长得也算是美人一枚吧,虽然和我比还差一点点,他白润泽如果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会对你没什么行动。他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端木萌甜,你脑子成天想什么啊?”李澄澄一手拍上端木萌甜的脑袋。   “要不,我帮你检测一下?”端木萌甜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怎么检测?”李澄澄疑惑。   当即,在端木萌甜的威逼利诱下,李澄澄给白润泽打电话约他在酒吧见面。   当时,白润泽拿着电话半天没反应过来,结婚后她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多少有些惊讶,更何况是约在酒吧?   当晚在相约的酒吧里,妖娆版的端木萌甜闪亮登场,极尽挑逗之能,让躲在酒吧一角的李澄澄大开眼界   。不过,看到白润泽冷眼相对,脸色铁青,李澄澄还是没有勇气挺身而出解救好友,溜之大吉,最后剩下形单影只的端木萌甜落荒而逃。   事后,白润泽并没和李澄澄说起这件事,只是对端木萌甜的印象变差了起来,也告诉李澄澄离端木萌甜远一些。   “白润泽,你看,我都胖成什么样子了?双下巴都出来了。”李澄澄轻轻地掐了掐自己的脸蛋,不满地看着他。   “这样摸起来才有感觉,要不,一关灯,我还以为我搂着一副骷髅呢!”白润泽抿着薄薄的唇,却掩不住嘴角一抹邪邪的笑容。   “哦,白润泽,听你这话,好像以前你搂过骷髅啊。”李澄澄凑过来,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他揶揄道。   “胡说什么。”白润泽摸摸嘴角,这丫头看着憨憨的,可是经常是嘴上不饶人,“反正,别和那个端木头减什么肥。我就喜欢你这种摸起来肉肉的感觉。”   “白润泽,你和我有仇。”李澄澄嚷着,“是不是你特别不自信啊,怕我减了肥更漂亮了,就被别人抢走了?”   “李澄澄,你里里外外可都是我的人,我还想象不出谁敢和我抢。”白润泽得意地笑。   李澄澄没看见工作中的白润泽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是和她在一起时,他总要和她针锋相对,斗得不亦乐乎。   李澄澄曾就这个问题和端木萌甜讨论过,她还清楚地记得端木萌甜回答她时的表情。   当时,端木萌甜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一针见血地说道:“白润泽那是宠你,爱你,让着你,所以,李澄澄,你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三心二意,不要心不在焉,你要好好珍惜你身边的这个男人。”   自从那次端木萌甜挑逗白润泽不成,便成为忠实的白粉,将白润泽列为下第一好男人。   这个男人真的是纵容她、宠溺她吗?李澄澄从来也没仔细去想这个问题。   可是相处的这四年,至少给别人的感觉是这样吧。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通过自己不断的努力给妻子提供了一般人无法企及的生活质量,这不是每个女人都期盼的事情吗?   而她呢?她不是也尽着做妻子的本分吗?   有人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她和白润泽的回眸应该包括侧目而视了。   “白润泽,我的脖子怎么办?”李澄澄几乎整个身子趴在衣柜里,六月的天气,穿着高领的衣服着实有些热。   “就那样吧,反正爸妈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他的目光在她的脖子上逡巡,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昨晚确实有些不管不顾了,可是谁让她对他那么不上心呢?   “白润泽,你真讨厌。”她转过身来,将一件衣服扔在他身上,“明天,我还得上班呢,你让我怎么见人呢。”   而那个始作俑者白润泽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穿上扔在他身上的那件粉红色的短袖衬衫。   其实,以前他是只喜欢深色系的衣服的。但是自从认识李澄澄之后,她就只给他卖浅色的,粉色的、浅紫色的衬衫,浅蓝、草绿的衬衫、T恤。   刚开始他还排斥,因为在他看来只有像潘华奇那样轻佻的花花公子才穿那种颜色的衣服,但是后来实在拗不过她,时间长了,竟也习惯了。   最后,李澄澄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在脖子上围了一块薄薄的绿色的纱巾,与其说是遮挡,不如说是欲盖弥彰。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坐在车上,看着那人想要掩饰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容,李澄澄有一种报仇雪恨的冲动,是可忍,孰不可忍吶!   故意的,这白润泽绝对是故意的。李澄澄郁闷地缩在副驾驶座位的一角,忍住不去看他。   白润泽这一招可真算是绝杀,杀伤力极大,伤身不说,关键是伤脸吶。李澄澄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   “澄儿,你不觉得今天车里的气氛很融洽吗?”白润泽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很是含蓄得体。   李澄澄没有答话,只是恨恨地摸了摸脖子,将刀子一样的小眼神射向那个人。   可恶的是,那人回应给她的却是脉脉含情的秋波,这四两拨千斤的本事实在是高。   一路上,李澄澄没有说几句话,大半时间在闭目养生,而白润泽却像打了鸡血一眼兴奋地喋喋不休。   穿过大半个城,车子来到了西城。这里靠近郊区,没有高楼大厦的挺拔,没有车水马龙的繁华,有的只是是一排排待拆迁的平房,还有旁边参差不齐的自家盖的二层小楼。   这儿是李澄澄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让她安心的地方。   大学毕业的时候,李澄澄曾一度打算回到西城找工作,却被李玉兰制止,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李玉兰这一辈子最大愿望就是希望女儿能够找个体面的工作,有一段美好的姻缘,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所以,李澄澄留在了威城的城区,但是每个周末只要她有时间是必定要回来的。   这个地方历经世事沧桑,或许是落后的甚至是颓败的,但是这里充满的却是最世俗、最真实的气息。   不知是哪家的大人在斥责孩子,接着传来的是孩子的哭声,然后是东邻西舍的狗也来凑热闹。   慢慢行驶的黑色轿车在一家独门独院的平房外停下来。   橘红色的大铁门一片斑驳,过年时贴的红彤彤的春联也已经失去了绚丽光亮的色泽,如一位人老珠黄、红颜不再的迟暮妇人,而门外五颜六色的太阳花却仰头开得正艳。   大门敞开着,门口的葡萄架上是片片相连的油油的绿叶,叶子中间垂下的是一串串翠绿的葡萄,一颗颗晶莹剔透,如可人的玛瑙,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白润泽拔下车钥匙,耍帅似的往空中一抛又稳稳地接在手里。   李澄澄鄙夷地切了一声。   白润泽朝李澄澄笑道:“来,澄儿,好老婆,给老公笑一个。要不然,丈母娘还以为你老公欺负你了呢。”   李澄澄捂着脖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怒道:“白润泽,如果你脖子上也被种上草莓,你也笑不出来了。”   白润泽竟然可恨地把脖子伸过来,伸手指了指她的红唇,吃吃地笑着:“老婆,那你赶紧给我来种吧,我可是从昨天晚上就这样想着呢。”   知道他又开始撒泼无赖,李澄澄懒得理他,一推车门,径自下了汽车。   走进大门,穿过画着一帆风顺墙画的影壁,两个人走进了一个宽敞的院子。   院子中间是一条长长的一米多宽的青青的石板路。   路两边则种植了瓜果蔬菜。此时正是初夏时分,小菜园长得茂盛。   左边是一小菜畦的黄瓜,西红柿,黄瓜都是顶花带刺的,西红柿像小灯笼一样,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右边是杏树、石榴树,杏树上也结满了橘黄色的杏儿,石榴树上开满了一簇簇火红的石榴花儿。   李澄澄刚要开口叫妈,忽然听见从屋里传出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   “玉兰,我给你熬的药都放在冰箱里,你得按时喝,这样病才能好得快。”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声音像是上了岁数。   白润泽和李澄澄相互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听见了,听见了,都说了好几遍了,你快走吧,我发现你怎么那么啰嗦,待会儿澄澄和姑爷就回来了。”   虽然是在赶人离开,但是李玉兰的语气还是显得很柔和。   “好好好,那我走了,晚上你去广场吧?”门帘掀开,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微胖的男子,个头不高,头发也有些秃,穿的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和一条黑色的长裤倒是干净利索。   “快走吧,快走吧,晚上跳舞的时候我去广场上去找你。”仍是只闻其声,李玉兰并没有出来送人。   等到一个准确的回答,冯建波这才乐呵呵地往外走。   刚走两步,一抬头看见外面站的两个人,那张笑得跟弥勒佛一样的胖脸僵了一僵。   冯建波朝他们笑着点了点头:“澄澄,回来了,你妈正等你了。”   李澄澄也礼貌地回应了一声。   看着冯建波哼了歌迈步走了出去,两人才一前一后走进屋子。   屋子不大,里面也是二十年前过了时的装修风格,但是窗明几净,东西也摆放的井井有条。   “老冯,你怎么又回来了?”听到响声,李玉兰拿着铲子走出来,腰上围着粉底浅紫色小碎花的围裙,头上戴着同样料子做的帽子。   一看外面站的李澄澄和白润泽,李玉兰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转而满脸堆笑:“你们来了,不是说晚点来吗?怎么这么早?”   李玉兰不接她的话茬,望着门口问道:“妈,刚刚那个老冯我看着很眼熟,他不是胡同口小区卫生所的那个老头吗?”   李玉兰倒是不尴尬,笑道:“对啊,就是那个冯大夫,这不,这一阵子我老是神经衰弱吗,到他那去看,他给我熬的药送来。”   李澄澄哦了一声,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才道:“妈,那我们小区卫生所什么时候服务到家了?你那神经衰弱好些了吗?”   其实,李玉兰倒不是什么神经衰弱,就是女人更年期的一些症状,这个她和李澄澄说起过,给不过碍于白润泽,便胡诌了一个病由。   “好多了。”李玉兰转身给白润泽倒了一杯水,仔细瞧了瞧姑爷,心疼道:“润泽,这几天怎么又瘦了,澄澄,是不又不好好做饭啊?”   白润泽将手里的水果营养品放在桌子上,双手接过李玉兰递过来的水杯,恭敬地谢道:“谢谢妈妈的关心,这两天我工作上忙了一些,不关澄澄的事情。澄澄对我很好。妈,您神经衰弱厉害吗?要不,今天我带着您上人民医院看看?”   李玉兰笑着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这人呢,上了年纪毛病就多了。润泽,钱永远也赚不完,但是身体可是自己的。工作归工作,你要注意多休息,年轻不觉着什么,等老了症状就出来了。”   老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用在李玉兰身上是最合适的了。   李玉兰对于这个女婿是百分之二百的满意。   白润泽的父母在政府部门工作,都有退休金,都不存在养老问题。   而女婿在城里有车有房,虽然李玉兰对他的生意人身份有些不太满意,但是现在的男人就是穷的叮当响也要找小三包二奶,职业上的这一点小瑕疵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最关键是女婿对自己的姑娘好,这才是最重要的,李玉兰知道,凭着自家的条件,女儿能找到这样的人算是祖坟冒青烟了,自己年轻时吃的那些苦也值得了。   白润泽听了李玉兰的话,连连点头:“妈,我知道了。”   三人正聊着呢,忽然李玉兰“啊”了一声,赶紧往厨房里跑:“润泽,澄澄,你们先坐,我厨房锅里还熬着有鱼汤呢。”   “妈,我来吧。”白润泽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要往厨房走。   李玉兰拦住他,笑道:“润泽,你还不相信妈妈的手艺啊!”   白润泽便不再坚持。   李澄澄看着白润泽假兮兮的模样,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这家伙,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恨不能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到了丈母娘家却是这么一副狗腿子模样。   白润泽瞥了李澄澄一眼,脸上是得意的笑容,那意思很简单,小样,不知道了吧?这叫大丈夫能伸能屈。   李澄澄不理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果蔬盘,掀开门帘往院子里走去。   白润泽伸长脖子透过纱门往外看,李澄澄正弯着腰在小菜园里专注地扒拉着叶子摘着果子,她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一条蓝色的牛仔五分裤,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腰身,上面正好有一个红紫色的印记,在一片绿色中格外显眼。   白润泽咽了一口口水,昨天他就是掐着这白嫩嫩的腰身驰骋,吻遍那里的每一寸肌肤。   一会儿李澄澄回来,一个手里握着一根小黄瓜,另一只手里托着一个盘子,里面是清水洗过的翠绿的黄瓜和红彤彤的西红柿。   见白润泽双目不转地看着她,李澄澄咬了一口黄瓜,脆生生地道:“绿色无污染的,新鲜着呢。”   白润泽伸手去接,   李澄澄却把盘子藏在身后:“坏蛋,不给你吃。”   白润泽摇摇头,朝厨房里张望:“妈……”   李澄澄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盘子递给白润泽,乖乖道:“你知道,我是和你开玩笑的。”   白润泽满意地笑了笑,咯崩咯崩地嚼起来。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你看会电视,我帮妈做饭。”打了声招呼,李澄澄走进厨房。   厨房里,李玉兰正在熬鲫鱼汤,白色的汤汁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厨房里弥漫着鱼汤的鲜味。。   李玉兰瞇着眼从锅里舀了一小碗鲜鱼汤,吹了吹尝了一口,点点头道:“嗯,味道不错不错,老冯刚送的,新鲜着呢,你尝尝。”   李玉兰这人漂亮,风骚,还有一手就是厨艺好,这么多年来,她跟过的男人,念念不忘的除了她的美貌,还有她做的一手好饭菜。   李澄澄接过碗,抿嘴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妈,那老冯没老婆吧?”   李玉兰瞪了她一眼,将鱼汤盛出来,嗔道:“你这死丫头,你妈都这么大了,还去当什么小三啊?”   李澄澄笑了一声,摘下挂在墙上切熟食的小菜板,低头切起了黄瓜片:“妈,您都这岁数了,怎么说也得是一个道行深厚的老三吶。”   李玉兰朝外看了一眼,打开抽油烟机,压低声音说道:“你这孩子,岁数越大倒越没大没小。老冯他老婆死了好几年了,身边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都在城里工作,岁数都比你大,最小的那个比你大五六岁吧。”   “妈,我看那老冯不错,好好考虑一下啊!”李澄澄打开冰箱看了一圈,从里面拿出一块熟肉。   “老冯人是不错,可是我都入土半截的人了,也不想再找了。”   其实,李玉兰单身了二十几年,也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多一个人到不自在,只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老冯好脾气地围着她转,她倒也不烦。   “可是,人老了多孤单啊,我又不在你身边,多一个人总是一个伴。”李澄澄曾打算让李玉兰搬到威城和她一起住,但是李玉兰不想打扰年轻人的生活。   李玉兰抽下毛巾擦擦手,大气地说道:“澄澄,不用担心我,你妈我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李澄澄便不再言语。   “澄澄,还没消息呢?”听到客厅里响起了电视的声音,李玉兰悄悄问李澄澄。   “没。”李澄澄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娘俩是地下党在对暗号呢。   “没上医院检查检查啊?”李玉兰随手拿起几片黄瓜贴在脸上按了按。   李澄澄瞪眼打断她:“妈,您想什么呢?我们还没打算要呢。”   “还不打算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上小学了。澄澄你过了年可就29了,润泽也31了,你们结婚都4年了,你们不急,那边的老人还不急吗?”在别人眼里,李玉兰虽然算是新潮了一些,但是她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想法根深蒂固的。   “29岁怎么了?端木现在还不是单身呢?”李澄澄撇撇嘴,拿起厨房里的拖把开始拖地,她没遗传妈妈的好厨艺,却被妈妈养刁了嘴,没遗传妈妈的利索劲,不过,妈妈的勤快倒百分百地继承了。   李玉兰叹了一口气,随手吧厨房门带上:“澄澄吶,那润泽算是个成功的男人,长的又帅,虽然他不像是那些不三不四的随便的男人,但这样的男人外面不知有多少女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呢,生意场上,多的是逢场作戏,咱做女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你怎么防止他假戏真做?最关键的一点是你得给他生个孩子。”   “ 妈。”李澄澄叫了一声,使劲地剁了一下脚,“每次来都听您叨叨这些,您烦不烦啊?如果您再这样,我以后就不来了。”   李玉兰哼了一声道:“姑娘大了不由娘,怎么还嫌我叨叨了?你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丫头,如果你有我一半的脑子,我也不替你着急啊?就你这样的,人家把你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李澄澄嘿嘿地笑着:“李玉兰女士,我哪儿是您生的?我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李澄澄从记事起就没见过爸爸,看见别的孩子和爸爸在一起玩,她就羡慕得不得了,就会跑回家问李玉兰,她的爸爸在哪里。   李玉兰就会恨恨地说:你没有爸爸,你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刚巧我从旁边经过,就把你捡回家了。   一开始,李澄澄还相信,后来她才知道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那是孙悟空,而她爸爸是杀人犯,当她还在妈妈怀里的时候,她的爸爸就不在了。   李玉兰也是一个苦孩子,她妈妈去世的早,爸爸给孩子娶了后妈,老话说得好,有后妈就有后爹,自己的亲哥亲姐忙着上班上学,后妈带着的哥哥姐姐更是不会管她,几年后,后妈又生了一个小弟弟,李玉兰更是成了家里的多余人。放学之后,她要做饭,要看弟弟,还要洗衣服,还要拿着小篮子到附近的山上去挖野菜。每天小小年纪的她就像一只停不下来的陀螺,即使累了,想休息一下,无奈后面有一只鞭子在使劲地抽着她。这样的生活,让她厌烦,想离开这个家。   初中毕业后,她便辍了学,一方面是家里孩子太多,生活拮据,亲爸后妈拿不出也不想拿出多余的钱供她上学,另一方面,她学习成绩不好,也不想再继续上学,只想找个工作,从家里搬出来。   16岁的时候,她认识了李澄澄的父亲,他比她大六岁,那时已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对她也不错,所以情窦初开的李玉兰便喜欢上了这个男孩,尽管他没有什么稳定的工作,尽管他偷摸打抢坐过牢,尽管他喝了酒会打得她鼻青眼肿,她还是把自己的身心给了那个男人,将自己的幸福寄托在那个男人身上。   她想,结了婚,生了孩子,他说不定就会变好。可是,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他竟然跑出去和别的女人鬼混,她气得要和他离婚,但是他跪在地上打自己耳光,说自己并不爱那个女人,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她心软便信了他。没想到她还在月子里,他又和那个女人混在一起,而且被那女人的丈夫发现,暴躁的他便将那个男人刺死。   听到消息的她欲哭无泪,想一死了之,当她拿着枕头捂上孩子的鼻子的时候,她的心一颤,她从小就渴望得到母爱,从知道怀了孩子之后,她就想象着孩子的模样,盼望着做一个好母亲,她怎么舍得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呢?   于是她扔掉枕头,抹掉眼泪,她要活,要和孩子好好地活着。   但是一个单身女人拉扯一个孩子谈何容易?李玉兰除了年轻漂亮,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她吃了太多的苦,不想再吃。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年轻漂亮,随便抛出的一个眼神,身后就会勾来一堆男人,无奈之下,她便充分地发挥了自己的这个优势。   每次有人来,李玉兰会塞给李澄澄五块钱,让她出去买好吃的,不谙世事的李澄澄会将钱塞进口袋里欢天喜地地往小卖铺里跑。   小卖铺里闲来聊天的男男女女见到她就会不怀好意地笑:“小澄澄,你妈妈又忙啊。”“嘿嘿,今天又是哪个叔叔啊?”   等上了小学,会有同学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欺负她,刚开始,她会告诉妈妈,而泼辣的妈妈会跑到学校,跑到校长室又哭又闹。渐渐地,李澄澄知道妈妈做的是专门破坏人家家庭的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是让她在学校里抬不起头的事情。   李澄澄对妈妈的感情是复杂的。   小时候,李澄澄恨妈妈,因为妈妈没有人愿意和她交朋友,因为妈妈她遭人耻笑放下学的路上让人辱骂,但是她又可怜妈妈,妈妈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尽管家里穷,但是李澄澄吃的穿的并不输给别人。   后来李澄澄上了初中,李玉兰便改邪归正,带着女儿离开原来住的地方,来到了西城街,盘下了街口的那个小卖铺,做个小本生意,因为她会穿衣打扮,做得一手好菜,也能说会道,慢慢地也在西城街上立了足,但其中的艰辛也只有母女两个体会得到。   吃午饭的时候,好饭好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李玉兰说:“润泽,多吃点。这鸡汤是老冯姐姐家自己养的,肥着呢。澄澄,你也得多吃,你看都瘦了,这几天又减肥了吧。”   正在吃饭的白润泽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李澄澄瞪了他一眼,开口道:“妈,我哪里瘦了?都胖了两斤。”   李玉兰给她舀了一碗汤:“我看你还是胖了好看,那些细细瘦瘦的女孩,看起来病怏怏的,是不是啊,润泽?”   白润泽连连点头称是,气的李澄澄干瞪眼。   吃过午饭,李玉兰出去看店了。   等李澄澄收拾完碗筷,走进自己的房间。   白润泽躺在她的那张小床上专心地看着墙上的海报。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这件屋子还保持着李澄澄上高中时的摆设,不大的房间被挤得满满当当。   一张上了岁数的老旧的单人床南北方向靠墙摆着,考虑到小夫妻俩回娘家住的可能性,李玉兰在李澄澄结婚后就买了一张新的单人床和原来的那张靠在一起。   靠西的墙便摆着一张书桌,上面套了一个洗得发白的草绿色的桌布,上面放着几本英语书,还有几本好几年前的《知音》《读者》。一本《红楼梦》,还有金庸的《射鵰英雄传》。   墙上贴着满满的明星海报,大陆的,香港的,台湾的,还有韩国的野蛮女友全智贤,最早的是小虎队,几个少年青涩的摆着现在看起来只觉着好笑的姿势。   见李澄澄进来,白润泽朝墙上努努嘴:“澄儿,墙上这一堆明星的岁数快赶上咱妈的了,赶紧摘了,赶明把咱俩的照片放大几张,往墙上一贴,满屋生辉。”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白润泽是这个一个超级自恋的人呢?   李澄澄环顾了一圈,指着张国荣的一张海报说不屑道:“白润泽,你怎么那么大言不惭,知道什么叫帅哥吗?瞧瞧人家这气质,你的照片只能贴在门上当门神。”   这小女子还真是不解风情?他怎么能只想当门神呢?白润泽哈哈笑了两声,伸手将李澄澄的手牵住,往身前一拽,李澄澄一屁股坐在小床上。   “白润泽,你干嘛啊?真热。”李澄澄一手撑着床,一手作势推开他。   白润泽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唇上亲了一亲:“我可不当门神,只能看不能做,那不得憋死我?”   李澄澄将手挣脱出来:“白润泽,你还威城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呢?你说庸不庸俗?一天到晚除了那点事就不会干别的了吗?”   见她炸毛,白润泽更加开心,漂亮的眼睛瞇的细长,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老婆,我会用行动证明我还会干点别的。”   没等李澄澄开口,白润泽用嘴赌上那张红唇。   两人又嘻嘻哈哈地闹了一会儿,这才作罢。   李澄澄打开衣柜,找出一件T恤,转头朝床上看了一眼,那人闭上了眼睛。李澄澄轻手轻脚地关上衣柜门,背着白润泽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快速地换上另一件。   屋子的后窗打开着,有凉风吹进,虽然屋里没有空调,还是很凉快的。   屋子后面是高大的梧桐树,知了在枝桠间不知疲倦地叫着。   床上的被褥李玉兰才晒过,散发着一股夏天的味道。   “你先睡一会儿。”李澄澄给白润泽铺开被子,他一向有午睡的习惯,不睡的话,一下午没有精神。   “你去干什么?”白润泽拉住她的手来回摩挲着她的指腹。   她的手又长又细,指若葱根。只不过右手中指上有一个厚厚的茧子,那是十几年的读书生涯留下的勤奋印记。   “我去看看我妈。”李澄澄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知是否是自己这一段时间胖了缘故,以前这件T恤穿在身上宽宽松松的,现在穿着却有些紧。   白润泽见李澄澄换上一件领子较高的旧旧的应该是穿过好多年的T恤,知道自己错过了少儿不宜的画面。   “你看不出来妈是故意给咱机会吗?”白润泽捏了捏她的手,不怀好意地笑。   “白润泽,你简直不是人。”李澄澄扶着腰黑着脸恶狠狠地说,到现在她的腰还疼,没想到那个始作俑者还恬不知耻地提出无理要求。   “澄儿,听话,不搂着你我睡不着。”白润泽坐起身来,脱掉衣服耍赖道。   “白润泽,你在公司怎么午睡啊?都搂着谁睡啊?”李澄澄抱着胳膊脸上满是笑意,那小眼神怎么看都是有别的一层意思。   白润泽撸了一把头发,又摆手又摇头:“老婆,在公司里我可都是搂着枕头睡,真的,就是你买的那个抱枕。”   李澄澄瞟了她一眼:“白润泽,你以为我傻啊,谁会放着软玉温香不抱,去抱抱枕,我看你那个助理挺不错的,对你也挺上心的。”   白润泽搂着她,亲她一口,腻歪道:“老婆,你吃醋了吧?”   “切”李澄澄转过脸不理他,两个人呢加起来都快六十岁了,还吃什么飞醋?   白润泽见状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老婆,这样,等上班我就换个男秘书。”   李澄澄对上他的脸,笑意更浓:“白润泽,你不会改变性向吧,对了,你的那个哥们楼夕海……”   对于女人无限丰富的想象力,白润泽哭笑不得,只恨自己多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时,李澄澄反手抱住她,软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老公,咱俩商量个事吧 ,你答应我,我就不追究你做的那些对不起我的事了。”   她往他的耳朵里吹着热气,嗲嗲的声音如媚丝般缕缕缠绕着耳膜。   白润泽只觉浑身发热,更重要的是脑子也热:“老婆,别说一件了,一百件我也答应。”   几秒钟后,见到李澄澄浅浅梨涡,白润泽才反应过来大呼上当:“不对啊,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李澄澄粉唇嘟着,食指放在他的薄唇上:“大丈夫说话算话,不许反悔。”   白润泽心一横:“你说吧。”   “老公,下午我不去咱妈家了吧。”李澄澄将手放在他的胸肌上来来回回地轻抚着。   “不行,”白润泽咽了一下口水,“上个周都和妈妈说好了。”   李澄澄停下动作,皱着脸,委屈地说:“刚刚一秒前,你明明答应我的。”   白润泽抓着她手:“再换个别的要求。”   “老公,”李澄澄踮起脚含了一下他的薄唇,“好老公,你就答应人家吧。”   她的这一吻就像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立马,白润泽浑身如燎原一般燥热起来。   “找、找个什么理由呢?”他低下头像饿了几天的野兽寻找猎物一般急切地寻找着她的唇瓣。   李澄澄用力推开他,喘息道:“你就说我妈病了呗。”   “每次都是这个,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儿的?我看丈母娘身体健康,心情不错,你没看上午那大叔着迷的样子?”白润泽吃吃地笑着。   “谁让我没爸爸呢?谁让这个理由屡试不爽呢?只好委屈一下我妈老人家了,如果我妈知道你妈对我要求那么严,肯定也不忍心的。”她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小巧的手指捏着他的小小的红珠,这是他的敏感点,平时这里可是她的禁区。   “其实,我妈那人对谁都那样,不是,不是,只针对你。”她来回捏着,直到他舒服地哼了一声。   “好不好嘛!”李澄澄知道大功即将告成,又加了一把火:“老公,今天晚上我早早回家洗得白白地在床上等着你。”   “好好好,”白润泽早已被她弄得不知东西,他那里还顾得上想晚上,只想现在灭火。   哪知道,李澄澄指了指后窗,嘿嘿地笑着:“老公,房后有大妈在乘凉呢。”   说完,推开他,往后一跳,走出了房间。   白润泽无奈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自己等着慢慢地退火吧。   让他气愤地还在后面呢,在听妈妈卢艳玲唠叨了好几个钟头,他终于满怀期待地回到家里的时候,却扑了一个空。   他打电话给李澄澄,听到的是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老公,对不起,你丈母娘非得留下你老婆陪她,我等明天再回家,你一个人好好的,不准出去偷腥儿啊,哈哈哈……”   白润泽暗骂自己不长记性,又不是被她骗了一次两次了。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威城一中是全省重点中学,教学质量一流,升学率极高。   李澄澄是这所学校的英语老师。   下午第三节上完课,李澄澄回到办公室。   她先倒了一杯子,喝了几口滋润嗓子。   办公桌的桌角上有一只灌满了水的杯子,里面插了一朵栀子花。   这是早晨她刚上班的时候,班上的一位叫芊芊的女生送给她的,在惊喜与感谢中,李澄澄竟然看到雪白的花瓣上还有晶莹的露珠在闪动。   此时,碧绿色的花萼包裹着雪白的花蕾,那淡白色的娇嫩的花瓣似乎在牛乳中洗过,微微舒展着,幽幽的香气在整个办公室弥漫开来。   李澄澄凑上头去深深地吸了一口,真香啊。   从小,她便喜欢栀子花。   那时,还没搬到西城街,她家的院子里有一颗栀子花树。   每当开花的时候,一院子的清香,平时那些不愿意和她玩的小朋友会在她家门口徘徊,而李玉兰便会摘下好多,站在院子门口,一一分给小朋友,边分边说:“这花多香,我可舍不得摘,可我家澄澄说你们是她的朋友,来,到家里玩吧,我刚刚做的小点心。”   那些小女孩互相看看却不敢进门,因为妈妈们都拧着她们的耳朵叮嘱,不要到那个狐狸精家,不要和那个小狐狸精玩。   她们虽然不知道狐狸精是什么,但是看到妈妈们咬牙切齿的样子,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好词,李澄澄和她的妈妈都不是好人。   终于有一个胖胖的小女孩,往前垮了一步,吸着鼻子馋道:“阿姨,刚刚我就闻到点心的香味了。”   李玉兰笑瞇瞇地对她说:“进来吃吧,可好吃了,有绿豆馅的,红豆馅的,里面还放放了白糖、红糖核桃、花生呢。”   小孩子们终于压不住馋虫,争先恐后地挤进门,边跑边赞道:“澄澄,你昨天读课文真好听,比赛丽丽读的好听多了。”   赛丽丽是班长,在所有的小学同学中,这个名字李澄澄记得最清楚,因为那是赛丽丽总会领着一大帮女生欺负她。   有时候和白润泽闲来聊天,会聊到小时候的事情。   白润泽说他小时候无法无天,就是他们那一片的小霸王,   而李澄澄呢?她想她就是一只没人理受人欺负的丑小鸭。   至于当时美丽的白天鹅赛丽丽总欺负她的原因,长大之后,这只丑小鸭才慢慢地琢磨出,大概是因为嫉妒吧,因为,那时候,李澄澄比她漂亮,个子比她高,读书也比她好听。   “澄澄,你头上的头花真漂亮,在哪里买的?”   李澄澄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这是我妈妈做的,我也让她给你们一人做一个。”   如果会有选择性失忆多好,因为,那个时刻李澄澄是多么得快乐。   后来,后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矮矮胖胖的阿姨赌在她家门口破口大骂,骂的非常难听,躲在胖阿姨的身后哭的满脸脏兮兮的孩子就是第一个走进她家门口的那个女孩。   胖阿姨一把夺过女孩手里的雪白的栀子花丢在地上,抬起脚狠狠地跺了两脚,似乎还不解恨,又使劲地碾了几下,往上吐了一口浓浓的黄痰,这才领着孩子扭着水桶般的水蛇腰离开。   李澄澄红着眼圈看着地上被碾的脏脏的栀子花,又看看李玉兰。   那小小的眼神里面有一些生气,有一些委屈,有一些埋怨,甚至有一些鄙视。   而李玉兰往后抿了抿头发,拉起李澄澄白嫩的小手,淡然道:“走,澄澄,妈妈回家给你做栀子花的香囊。”   说是香囊,其实很简单,李玉兰找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绿色的绸缎,用密密的针脚缝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包,然后又摘了栀子花瓣烤干,将干花瓣放进去,再缝起来。   缝完之后,李玉兰拿着香囊左瞧右瞧,不太满意,便又在香囊的两面各自绣了一朵栀子花,又在顶端缝上一绺流苏,这才将香囊递给李澄澄。   小孩子的忘性总是总是很大,转眼间李澄澄拿着那个漂亮的香囊,爱不释手,闻了又闻,连睡觉都不舍得放下。   香囊上妈妈绣的栀子花是非常淡雅的颜色,有淡淡的青、有净净的白、似乎还糅合了柔柔的黄。装在口袋里,整个人身上都充溢着那淡淡的、润润的、甜甜的味道,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她央求李玉兰:“妈妈,你给我做好多好多,我拿到学校,馋死他们。”   李玉兰放下手中的活,细声细语道:“澄澄,日子是给自己过得,不要去在意别人怎么想,只要你认为这是对的……”   只要你不要妨害别人的利益,这句话是李玉兰省略未说的,也是最让她最底气不足的,可是,总有一些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只不过她所做的是世人尤其是女人们最痛恨的。   李澄澄目光澄澈地望着李玉兰:“妈妈,她们那么骂你,你不生气吗?”   李玉兰摸了摸李澄澄的头花,眼眶里泛着光,柔和说道:“不生气,因为不是还有我的小澄澄支持妈妈吗?”   刚刚对李玉兰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瞬间消散。   李澄澄如小狗一般钻进妈妈的怀里:“妈妈,我爱你,以后,我挣钱养你,谁骂你,我就揍她。”   后来,母女俩搬家的时候,李玉兰没有拿原来这个家的一针一线。   而李澄澄呢,别的东西,她并不留恋,她只是舍不得院子里那颗栀子花。   那时正是夏天的时候,栀子花开得正盛,一朵一朵,满树都是。   李澄澄记得李玉兰抚着枝桠,出神地望了好久,才徐徐出声:“有些东西总要舍弃,记住,澄澄,喜欢可以,但是不可以沉迷其中,不管是物,还是人。”   当时的李澄澄听不懂,上了高中,学了语文课本上的《氓》,她才体会到其中的意思。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直到很久以后,李澄澄才知道,原来曾经的那颗栀子花是她从未谋面的那位杀人犯父亲种的,年幼的她不晓得那些年妈妈李玉兰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复杂的心情面对着那颗栀子花。   在两人如胶似膝的时候,在繁星闪烁的夜晚,在香气四溢的院子里,他们是否会坐在栀子花下山盟海誓,相约一生?那个男孩是不是会摘下一朵带着露珠的纯洁的花朵,献给那个曾经爱他如生命的女孩?如果有,那也是曾经。   长大后的李澄澄曾听到有人给她讲了一个关于栀子花的美丽传说。   有位娴淑优雅清纯的少女,她有个洁癖,就是喜欢白色系的东西,她祈求神,祈求将来能嫁给一位与她同样清纯的夫婿。   在一个冬天的夜里,有人来敲门,她开门一看,竟是一位穿着白色衣着和长着白色翅膀的天使,天使对她说:“我是纯洁的天使,我知道在这世界上有位可以与你匹配的纯洁男性,所以特地赶来告诉你。”   天使从怀里掏出一粒种子对她说:“这是一颗天国里才有的花种子,你只要将它种在盆钵里,每天浇水,第八天它就会发芽,枝叶也会慢慢地茂盛起来,而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天天保持身心的纯洁,而且要每天吻它一次。”当少女还没有来得及问清花名时,天使已消失在黑夜里。   女孩依照吩咐小心的栽培这颗种子,终于看到它开出纯白典雅的花朵。算算日子也已一年了,就在这天夜里,天使又出现了。   女孩高兴地述说那朵清香的美丽花朵以及由来的心得。天使就说:“你真是位圣洁的少女,你将可以得到最清纯的男士来与你搭配成双。”说完,天使的翅膀竟落了下来,变成一位英俊潇洒的美少年。他们终于配成双,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这纯洁典雅漂亮的白色花朵,就是栀子花,也是那时,她才知道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与约定”。   故事很美,但是现实总是无情。   “永恒的爱与约定”,这就话对于她的父母而言,是多大的一个讽刺啊!   在上大学的时候,不知从哪一天起,校园里流行这样一首歌,是一位非常有名的主持人的代表作。   李澄澄并不是太喜欢这位主持人,只觉得他太闹腾。但是,却对他的《栀子花开》情有独钟。   那几年,逢着毕业的季节,校园里就会想起简单却自然的旋律,曾经的那个人总是喜欢哼着这首歌,而李澄澄就是他最忠实的粉丝。   后来,她和白润泽谈起这首歌,白润泽嗤之以鼻:“肤浅!幼稚!歌词缺韵味,节奏小儿科。”   “当然了,”这个自大的人会唱上几句,自我评价道:“如果唱歌的人像我这么有气质,也是可以听一听的。”白润泽版的《栀子花开》有一种沧桑感,更有味道。   其实,歌词不重要,旋律不重要,只是我们在意的是那一个故事,在离别的时刻,涌上心头的带着阵阵清香的栀子花的故事。      ☆、婚结四年有点痒   “澄澄老师,走啊,要排练了。”身后传来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   李澄澄回头,是班上的学习委员薛丽璇,这才想起课外活动自已还有任务。   她吐了吐舌头,拍拍脑袋笑道:“哎呀,真是岁数大了,看我这个脑子,差点把大事给忘了,一起走啊。”   薛丽璇是学校英语社的社长,这几天英语社团的学生们正在排练短剧,李澄澄负责进行指导。   来到学校的礼堂,英语社的几个学生正在舞台上摆道具,看到李澄澄,都打招呼:“澄澄老师好。”   李澄澄一边笑着回应,一边打开手里的剧本。   学生们排练的剧本是美国作家欧。亨利的代表作《麦琪的礼物》。   在选剧本的时候,薛丽璇拿了还拿了另一个候选剧本《罗密欧与朱丽叶》来征求意见,而李澄澄选择了现在这个。   当时薛丽璇还奇怪:“老师,我还以为你会选莎翁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呢,因为它是悲剧吗。”   李澄澄摇摇头笑道:“也不是,只是觉得《麦琪的礼物》德拉和吉姆这两个平凡人的真情更能打动我吧。”   两个小人物,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却都拥有着对生活的热情和对爱人深深的爱,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卑微的爱是令人遗憾的,但是在李澄澄看来,珠宝钻石、锦衣玉食,附上这样条件的情感太庸俗,总有失去光彩的那一天;每每纠缠于谁付出的多,谁得到的少,这样的爱人太累心,总有疲惫的每一天。相爱,不是富贵时的共享,而应该是贫贱时的共担,即使剩下一碗粥,也会幸福地看着心爱的人喝下去。   用自己美丽的心灵赠给对方足以铭记一生、感动一生的一件无价之宝,这或许是拥有万贯家产的人永远不会得到,也不能给予的礼物。   学生们表演得很投入,他们的英语水平都不错,李澄澄只是在某些词语的发音问题提提意见。   其余时间,她便抱着胳膊,专注地欣赏舞台上这些充满活力的孩子的表演。   舞台上,德拉坐在家里仔细地端详那个表链,自言自语道:“what a beautiful gold watch chain. I think it will match Jim\'s well. When he sees it he must be very happy.。”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吉姆走进来,满脸兴奋:“Della, Della, merry Christmas, come and see what I have brought for you----”   看到这里,李澄澄的眼里竟然噙了泪水。   忽然,手包里的手机手机响了起来,刚才忘了将手机调成震动了。   李澄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面跳动的是“好老公”三个字。   以前她存白润泽的电话号码,将上面的姓名设成白润泽,有一次被他发现了,当时他什么也没有说,等到再一次接到他电话时候,那姓名竟变成了“好老公”。   舞台上正在表演的学生们也停下动作,循着手机铃声看过来。   按了拒绝键接着将手机调成震动之后,李澄澄朝学生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   只是一分钟之后,白润泽又打过来。   李澄澄盯着手机看了几秒钟,便悄悄地走出礼堂:“有事吗,白润泽?”   “没什么事,我就是查查岗呗。澄儿,在干吗?”没等她回答,白润泽自语道“让我猜猜,在想谁呢?”   李澄澄心中不快,他怎么那么无聊?没事打什么电话?还连着打两个电话?害得她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他就不会考虑一下别人吗?   她沉下脸,淡然地说道“不用猜了,想谁也不会想你,白润泽,你真无聊,没事就挂了吧,我还要辅导学生呢。”   只是一瞬间,白润泽脸上原本眉飞色舞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的语气是淡淡的,似是不含任何的情绪。但在他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他宁愿她笑着说,至少他会认为她在开玩笑;他宁愿她赌气说,至少让他感觉她还在乎他。   “习惯了。”他的声音弱弱的,似乎疲惫不堪,就如一个饱满的气球被人戳破一般,与刚刚的,甚至与她曾经熟悉的白润泽完全不同。   “白润泽,你怎么了?病了吗?”西边的天空中,太阳红彤彤的,把她的脸色染成一片红霞。   “没什么,”白润泽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今天是潘华奇的生日,晚上有聚会,放学后,我到学校门口接你。”   前几天他就告诉了李澄澄这件事,今天是打电话来提醒她一下。   “这个我知道,白润泽,你,真的没事吧?”李澄澄有点不放心,补充了一句。   “没事,就是刚刚开完的时间长了一些,有些累,放学后,我去接你。”他站在窗前,一阵微风吹进来,让他清醒了一些。   “那你多休息一会吧,不用接我了,是在金阁吗?我自己打车去好了。”   半晌,白润泽都没有说话。   不管在工作上遇到多大的困难,他在李澄澄面前从来都是神采飞扬,精神焕发的模样,但是,有时,他真的很疲惫,需要一双温柔的手来抚慰,而不是冷冷地将他推开。   “白润泽?白润泽?在听吗?”李澄澄连着叫了两声,   “随便。”冷冷地甩出两个字,白润泽便挂了电话。   神经病!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李澄澄嘟囔了一句。   放学的时候,李澄澄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校门。校门口的那颗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下,一个男人潇洒玉立,他穿着一件草绿色的衬衫,一条乳白色的休闲裤显得他修长挺拔,夕阳的余晖映在他的脸上,多了一抹暖暖的温柔。   他正低着头出神地玩捏着一枚梧桐叶子。   李澄澄在门口停住,而他却心有灵犀般的抬头,眉角微微向上扬起。潇洒地将手上的东西扔进旁边的花坛,白润泽缓步走向她。   他走得很优雅,就像一只在草原上散步的大型猫科动物,但是就像端木萌甜说的那样,那只是表象,他是机警的敏捷的豹子,他不会允许身边出现一丝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不管是工作上,还是感情的。   他脸上的笑容像极了此时的阳光,没有了中午的毒辣热烈,而是显得那么温暖平和。   “不是说不来的吗?”待他走到跟前,李澄澄停住脚步。   “我怕你想我。”白润泽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转头看着她。因为背对着夕阳,她的耳朵整个变成了透明的红色。   “你的耳朵红了。”他将头凑近,低声言语,薄唇竟擦过她的耳朵。每次他含着她的耳垂吸吮,她就敏感的不得了,不仅耳垂变成红色,身体的某个部位更是难以自禁。   “鬼才想你。”这可是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老师学生,她有些恼怒他的拉拉扯扯,快走几步,摆脱了他的手的纠缠。   “那你承认你是鬼了,哈哈哈……”他红唇白牙,肆无忌惮地笑着。   “那我做鬼也放不过你。”   上了他的那辆不张扬的黑色轿车,李澄澄的脸颊还是红的,心也砰砰砰地直跳,倒不是激动,而是紧张,如果刚才暧昧亲昵的动作被自己的学生看到,明天她怎么好意思走进教室?她扭头看了看白润泽,他一脸坏笑,肩膀忍不住在抖动。明明下午两人之间还是乌云笼罩,不到一个钟头便多云转晴。   她说白润泽喜怒无常,而端木萌甜却说这是真性情。   “白润泽,你心情好了?”看他得逞后的表情,李澄澄心里不平衡,便戳他的痛处,故意问道。   “我心情一向很好。”他瞟了她一眼,眉眼含笑。   “懒得理你。”李澄澄往边上挪了挪,闭上眼睛。车里一片寂静,只弥漫着一片的馥郁的花香,这是李澄澄新买的玫瑰花芯抱枕的味道。   “说会儿话嘛!”前面是红灯,白润泽左手的手肘撑在车窗上,右手有节奏地在方向盘上敲着,歪着头端详着她。   她的五官很精致,巴掌大的脸上肉嘟嘟的,眉毛上挑,蛾眉杏眼,他最喜欢看她的眼睛,灿若晨曦,晶亮、明净,清如泓泉,澄澈、灵秀,笑起来更是生动,灵韵满溢,但就是这么一双纯净的眼睛,他却常常辨别不清那其中的内容。   “你想听什么?”她仍是闭着双眼,没有看他。   “听你说你想我。”白润泽眼珠不错地盯着她,一本正经。   “白润泽,你酸不酸?”李澄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上了一下午的课,有些累。”   “听音乐吗?”知道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白润泽便转移了话题。   “随便。”扔出两个字,她往后靠在椅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听她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模仿他下午的口气出那两个字,白润泽拍拍她的肩膀,呵呵笑着:“好了,终于出了这口恶气了吧。小气鬼,今天下午不是故意那样对你。”   “小气鬼”,听到这个称呼,她一阵恍惚,有些眩晕。   有多少年没听到有人这样叫她了,那时,有一个人会叫他小气鬼,在两人闹别扭的时候,她喜欢叫他大坏蛋,而他会叫她一声小气鬼。   绿灯亮起,车子稳稳前行,两人都没有说话。车里放着周杰伦的专辑:“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李澄澄并不是周杰伦的粉丝,但是却喜欢他的歌词。   李澄澄想,他的歌,应该用毛笔写在宣纸上,轻轻吟唱。   这时,白润泽的手机响起,铃声是一首老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李澄澄不止一次地嘲笑他说,再怎么装嫩,手机铃声也泄露了他的年龄。   白润泽倒不怎么在意她的嘲笑,每次重复六个字:“小样,这是经典。”   他努努嘴,示意李澄澄接电话。   李澄澄拿起他的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着“潘二”两个字,扑哧一笑,嗲着声音道: “白总,潘二找您。”   还别说,“潘二”这个称呼还真贴切。   白润泽忍不住笑,微微点头道:“李老师,学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最好再赠一个超级销魂的媚眼过来。白总没空,你先接着吧。”   “白二,你们俩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她笑得弯弯的眼睛如明朗的月牙儿一般。   “我说过,我在你之前是小透明一个,红果果的。”   李澄澄瞪了他一眼,这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说话间李澄澄按下接听键。   “老白,你怎么还不到啊?”耳边传来的是潘华奇的声音,不用想电话那边也是一副嬉皮笑脸、桃花盛开的模样。   “华奇啊,我们在去金阁的路上,他在开车,有什么事情吗?让他接电话吗?”李澄澄一本正经地问道。   “澄澄嫂子啊,不用,不用,没什么事,哥儿几个都到了,就剩你俩了,呵呵,我还以为白老二猴急怕酒后误事,就先把该办的事先想办了再来呢……哈哈……”潘华奇奸笑着。不能怪他没大没小,这个澄澄嫂子虽然有一个体面的工作,但是,这人   狗嘴吐不出象牙。这真是一帮什么朋友?李澄澄挂了电话,恨恨地白了白润泽一眼,而身傍的那个人早就笑得不成样子。   说话间,到了“金阁”,服务生帮他们泊好了车。   白润泽伸出手握住李澄澄的手,意料之中地被她甩开。   白润泽倒也不恼,紧跟几步,偷袭成功,这一回他用了十分的力,不怕她挣脱。   李澄澄的手被捏的有些疼,横了他一眼:“白润泽,我的手都快断了,你练过九阴白骨爪吗?”   听了此话,白润泽将手劲松了一松,但大手仍是将她的纤纤素手包裹住,把她往怀里轻轻一扯,凑到她的耳边轻佻地说道:“小鱼儿,那个九阴白骨爪,我练没练过你还不知道吗?”   说话间他的手竟然似有若无地蹭了蹭她的胸脯,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里,痒痒的。   李澄澄知道,在这个场合自己最好乖乖的,因为自己的脸皮却是没有白润泽的厚。   任由他牵着手,李澄澄一脸乌云地跟在他的后面。   “对了,今天我们参加的是潘华奇的生日宴会,可不是他的追悼会啊。”白润泽不忘回头笑着提醒。   李澄澄彻底被打败,努力挤出一脸灿烂笑容地跟在白润泽身后走进包厢。   刚到门口,房间里便传来潘华奇在二里地外都能听到的声音:“老白,怎么换口味了?找了一个未成年啊,澄澄嫂子怎么没来?刚才,她还接了电话呢?”   一群衣着光鲜、时尚靓丽的男男女女都朝这看着,白润泽将李澄澄揽在怀里,乐不开支:“怎么样?惊艳吧,我媳妇!去年二十,今年十八,找媳妇就得按这个标准来,天天有惊喜,月月有大奖。”   在众人的笑声中,两人落座。   潘华奇是今天的寿星,他是白润泽的发小。   李澄澄看见潘华奇的第一眼,就是两个字——漂亮,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皮肤竟然如此白皙细腻。   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当这些词语出现在脑海中,她才惊觉,这不是贾宝玉是谁?   可是交往的多了,她才了解,潘华奇虽然长了一张贾宝玉的脸,虽然嘴里常常没有什么好话,但是他绝对没有贾宝玉那般多情。   私下里,李澄澄打听过他的性取向问题,白润泽给了他两个大大的白眼,有这么帅气且多金的男人在身边,怎么能不守妇道,目光在别的男人身上流连,自然而然招来一顿狠狠地惩罚。   白润泽拥着李澄澄坐下,坐定了之后,他扫视了一下,一屋子的女人个个浓妆艳抹,袒胸露背,只有他身边的这一个如清水芙蓉,从容优雅,虽然略显清冷了一些,但是言谈举止间,她的气场绝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女人。   “哎,澄澄嫂子,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你瞧瞧,眉目含春,看来,我白哥功夫不错啊。”潘华奇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不正经,接着是一群人的哄笑声。   虽然早已习惯了潘华奇的不着调,但是当着这么多人,李澄澄的脸不觉一红,在桌子底下轻轻用脚碰了碰白润泽。   白润泽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不怀好意地笑,接着轻咳了一声,用筷子敲了敲潘华奇的酒杯:“我说,潘二,适可而止啊。”   潘华奇漂亮的桃花眼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妻管严,老白,你可是越来越缺少男人气概了。”   这时,旁边的唐继闯插嘴道:“潘二,你可要留点口德,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不怕老白把你灌醉?”   潘华奇“切”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老大,不是我吹牛,就老白那酒量,这二十几年,我俩拼酒,他就没赢过我。我状态不好的时候,他也就和我打个平手。”   唐继闯抿了一口酒:“人家不还带着一个吗?你可是孤家寡人。”   潘华奇拍着桌子笑:“老大,就老白那疼老婆的架势,他能让程程嫂子喝一口酒,我这个潘子就倒着写,不,我跟你姓。”说着,挑衅地看了白润泽一眼。   而白润泽根本没理他,正在和李澄澄介绍身边的佳肴。   一屋子的人正在说笑,忽然包厢的门开了。   “华奇,看看我带谁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往门口望去。   刚刚说话的是潘华奇的高中死党——孙仙仙,而她后面则是一个满脸含笑,落落大方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听她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模仿他下午的口气出那两个字,白润泽拍拍她的肩膀,呵呵笑着:“好了,终于出了这口恶气了吧。小气鬼,今天下午不是故意那样对你。”   “小气鬼”,听到这个称呼,她一阵恍惚,有些眩晕。   有多少年没听到有人这样叫她了,那时,有一个人会叫他小气鬼,在两人闹别扭的时候,她喜欢叫他大坏蛋,而他会叫她一声小气鬼。   绿灯亮起,车子稳稳前行,两人都没有说话。车里放着周杰伦的专辑:“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李澄澄并不是周杰伦的粉丝,但是却喜欢他的歌词。   李澄澄想,他的歌,应该用毛笔写在宣纸上,轻轻吟唱。   这时,白润泽的手机响起,铃声是一首老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李澄澄不止一次地嘲笑他说,再怎么装嫩,手机铃声也泄露了他的年龄。   白润泽倒不怎么在意她的嘲笑,每次重复六个字:“小样,这是经典。”   他努努嘴,示意李澄澄接电话。   李澄澄拿起他的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着“潘二”两个字,扑哧一笑,嗲着声音道: “白总,潘二找您。”   还别说,“潘二”这个称呼还真贴切。   白润泽忍不住笑,微微点头道:“李老师,学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最好再赠一个超级销魂的媚眼过来。白总没空,你先接着吧。”   “白二,你们俩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她笑得弯弯的眼睛如明朗的月牙儿一般。   “我说过,我在你之前是小透明一个,红果果的。”   李澄澄瞪了他一眼,这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说话间李澄澄按下接听键。   “老白,你怎么还不到啊?”耳边传来的是潘华奇的声音,不用想电话那边也是一副嬉皮笑脸、桃花盛开的模样。   “华奇啊,我们在去金阁的路上,他在开车,有什么事情吗?让他接电话吗?”李澄澄一本正经地问道。   “澄澄嫂子啊,不用,不用,没什么事,哥儿几个都到了,就剩你俩了,呵呵,我还以为白老二猴急怕酒后误事,就先把该办的事先想办了再来呢……哈哈……”潘华奇奸笑着。不能怪他没大没小,这个澄澄嫂子虽然有一个体面的工作,但是,这人   狗嘴吐不出象牙。这真是一帮什么朋友?李澄澄挂了电话,恨恨地白了白润泽一眼,而身傍的那个人早就笑得不成样子。   说话间,到了“金阁”,服务生帮他们泊好了车。   白润泽伸出手握住李澄澄的手,意料之中地被她甩开。   白润泽倒也不恼,紧跟几步,偷袭成功,这一回他用了十分的力,不怕她挣脱。   李澄澄的手被捏的有些疼,横了他一眼:“白润泽,我的手都快断了,你练过九阴白骨爪吗?”   听了此话,白润泽将手劲松了一松,但大手仍是将她的纤纤素手包裹住,把她往怀里轻轻一扯,凑到她的耳边轻佻地说道:“小鱼儿,那个九阴白骨爪,我练没练过你还不知道吗?”   说话间他的手竟然似有若无地蹭了蹭她的胸脯,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里,痒痒的。   李澄澄知道,在这个场合自己最好乖乖的,因为自己的脸皮却是没有白润泽的厚。   任由他牵着手,李澄澄一脸乌云地跟在他的后面。   “对了,今天我们参加的是潘华奇的生日宴会,可不是他的追悼会啊。”白润泽不忘回头笑着提醒。   李澄澄彻底被打败,努力挤出一脸灿烂笑容地跟在白润泽身后走进包厢。   刚到门口,房间里便传来潘华奇在二里地外都能听到的声音:“老白,怎么换口味了?找了一个未成年啊,澄澄嫂子怎么没来?刚才,她还接了电话呢?”   一群衣着光鲜、时尚靓丽的男男女女都朝这看着,白润泽将李澄澄揽在怀里,乐不开支:“怎么样?惊艳吧,我媳妇!去年二十,今年十八,找媳妇就得按这个标准来,天天有惊喜,月月有大奖。”   在众人的笑声中,两人落座。   潘华奇是今天的寿星,他是白润泽的发小。   李澄澄看见潘华奇的第一眼,就是两个字——漂亮,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皮肤竟然如此白皙细腻。   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当这些词语出现在脑海中,她才惊觉,这不是贾宝玉是谁?   可是交往的多了,她才了解,潘华奇虽然长了一张贾宝玉的脸,虽然嘴里常常没有什么好话,但是他绝对没有贾宝玉那般多情。   私下里,李澄澄打听过他的性取向问题,白润泽给了他两个大大的白眼,有这么帅气且多金的男人在身边,怎么能不守妇道,目光在别的男人身上流连,自然而然招来一顿狠狠地惩罚。   白润泽拥着李澄澄坐下,坐定了之后,他扫视了一下,一屋子的女人个个浓妆艳抹,袒胸露背,只有他身边的这一个如清水芙蓉,从容优雅,虽然略显清冷了一些,但是言谈举止间,她的气场绝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女人。   “哎,澄澄嫂子,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你瞧瞧,眉目含春,看来,我白哥功夫不错啊。”潘华奇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不正经,接着是一群人的哄笑声。   虽然早已习惯了潘华奇的不着调,但是当着这么多人,李澄澄的脸不觉一红,在桌子底下轻轻用脚碰了碰白润泽。   白润泽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不怀好意地笑,接着轻咳了一声,用筷子敲了敲潘华奇的酒杯:“我说,潘二,适可而止啊。”   潘华奇漂亮的桃花眼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妻管严,老白,你可是越来越缺少男人气概了。”   这时,旁边的唐继闯插嘴道:“潘二,你可要留点口德,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不怕老白把你灌醉?”   潘华奇“切”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老大,不是我吹牛,就老白那酒量,这二十几年,我俩拼酒,他就没赢过我。我状态不好的时候,他也就和我打个平手。”   唐继闯抿了一口酒:“人家不还带着一个吗?你可是孤家寡人。”   潘华奇拍着桌子笑:“老大,就老白那疼老婆的架势,他能让程程嫂子喝一口酒,我这个潘子就倒着写,不,我跟你姓。”说着,挑衅地看了白润泽一眼。   而白润泽根本没理他,正在和李澄澄介绍身边的佳肴。   一屋子的人正在说笑,忽然包厢的门开了。   “华奇,看看我带谁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往门口望去。   刚刚说话的是潘华奇的高中死党——孙仙仙,而她后面则是一个满脸含笑,落落大方的女孩   曾经他们那么相爱,眼中只有对方,恨不得为对方掏心掏肺,而现在连虚伪的应付都不需要。   原来,爱情真的有保质期,不光有保质期,它要讲求条件——“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她背叛了爱情,抛弃了爱人,他的眼中怎么还会有她?   空调似乎太冷,她微微颤抖着,她真的是无法镇定,心疼的让她受不了。   自小,父母教导她的礼仪此时发挥了最大的作用,接下来的时间里,柳芳依只感觉自己在机械地微笑,笑道眼睛潮湿。而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她全然没有听进去。   白润泽没有抬眼看她,但是他知道她一直在喝酒,似乎也有了些微醉。在他的印象中,她并没有多大的酒量。她很平静,别人和她说话,她也是微微含笑,回答得彬彬有礼。   “澄澄,这个牛肉很好吃,多吃点。”他往李澄澄的盘里夹着。   “白润泽,我从来不吃牛肉的。”李澄澄瞪大眼睛看着他。   “就是,我怎么忘了?可能是喝多了吧。”他端起酒杯大口喝下去   生日聚会终于结束,看着孙仙仙和柳芳依离去的背影,潘华奇如释重负。   他悄悄拉过白润泽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半晌踩到:“我真不知道仙仙能把她带来,老白,你没事吧……”   白润泽摆摆手,语气轻松:“潘二,你可别想多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就是看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我挺高兴的。”   “那就好,那就好,澄澄嫂子还在等你呢。”潘华奇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说道,“今晚这个生日……哎,啥也不说了。”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回去的路上,因为白润泽喝了酒,李澄澄开着车,她开车不快但稳。   李澄澄似乎有开车恐惧症,除非是白润泽喝了酒,她是绝对不开车的。   第一次开车,那一次也是晚上,也是白润泽喝了酒,十几分钟的路程,她硬是开了一个钟头十几分钟,就像郭德纲的相声里说的,那速度可以和轮椅比赛了。   下了车,她满头满脸都是汗,衣服都湿透了。   ……   他的车性能很好,封闭的车厢里静得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开着车的李澄澄需要十二分的小心,是绝对不多说一句话的。   副驾驶座位上的白润泽很安静,脸色苍白,紧闭双目。   丝毫没有心里准备,他竟会遇到那个曾经熟悉如自己的人。   他的年少青春中无法剥离的那份情感,那个给了他最甜蜜的爱、也给他最痛的伤害的女孩,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他,相逢一笑,无爱无恨。   可是,当这个场真的发生,当再次面对她时,他真的可以如此平静,如此淡定吗?十年,十年的感情,五年,五年的分离。十五年,正好是此时他人生中的一半时光。人的一生生会有几个十年、会有几个五年,人的一生中又有几个十五年吶!   他紧握的手心里有了丝丝的汗意,苍白的脸上也是湿了一片。   那时,白润泽刚考进高中,尽管离家很近,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住校。爸爸妈妈当然不愿意,不管是吃的还是住的,学校的条件哪里能比得上家里,但是父母的想法拗不过他的执着。离开了家第一次住校,没有同宿舍舍友对家的不舍与思念,相反他是轻松而快乐的。   他的成绩很好,是班里的物理课代表。   他的人缘很好,男生把他当成哥们,女生把他当做偶像。   他喜欢体育,篮球打得很棒。   他还没有女朋友,当然并不是刻意地不谈恋爱,而是没有遇到那个喜欢的人。   而就在学校的元旦晚会上,他在舞台的中央,在那架流淌出潺潺如流水般美妙声音的钢琴旁,他看到了那个干净漂亮的女孩,一身洁白如白的长裙,一头披肩的长发,就如童话里的公主。她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轻快的跳跃,彷佛是流水中自由游翔的鱼儿。   他知道她弹的是《月光曲》。小时候他也被妈妈逼着学过一阵钢琴,只不过学了大半年,他也勉强能弹一首《新年好》,后来上了初中,功课紧了,他对钢琴也渐渐生疏了。   潘华奇一脸花痴:“润泽,看见了没有?这可是我们一中的校花啊,上个月刚刚转到我们学校的,高一的,和我们一级,刚入学就轰动了全校,原校花不战而败,新校花兵不血刃!看看,多有气质!这小模样,漂亮!这小身材,窈窕!这钢琴弹得,帅气!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心动了没?哼,我可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啊,有兴趣也得忍着,心动也得别回去,反正,这一次不准和我抢。”   白润泽没有理睬一脸花痴模样的潘华奇,只是静静地看着舞台上的女孩,那个正在专注投入地弹钢琴的女孩。此时的她,是如此的纯净,如此的圣洁。   就在那个月光曲萦绕的晚上,那颗名叫爱情的种子便在如小杨树般在这个男孩的心中扎了根,发了芽。   女孩弹完之后,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回到了后台。   白润泽拍了拍潘华奇的肩膀:“潘二,给你十分钟时间,赶紧去把那个女孩的情况打听清楚。姓名,班级,有没有男朋友。”   潘华奇一脸无奈,斜着眼看他一眼,小声嘀咕道:“白润泽,你真不够朋友啊,从光屁股起就和我争。”   白润泽眉毛一挑,拍拍他的后脑勺,无视他的抗议:“潘小二,哪一次我和你争过?不过你争不过倒是真的。”   潘华奇挠着头想了半天,“怎么没有?”只是他的声音是越来越低,想想两人十几年的交往中,他潘华奇还真是没有能争过他的。   小时候,白润泽都奶声奶气地背唐诗了,他还只会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上幼儿园了吧,白润泽是个听话的孩子,次次都拿小红花;而他潘华奇是个调皮的家伙,次次找家长。   他的个子不矮,但是比白润泽矮了两厘米,他的模样不错,从小就是一个漂亮的男孩,但是他自觉和白润泽比少了一份男人的味道,每次考试,总比白润泽少了那么几分,追他的女孩不少,但是人气总比上白润泽。   不过,潘华奇倒还是够朋友的,速度堪比光速,不到十分钟便满面桃花的回来。   回来的时候他还不忘回头和四班的那堆女孩招招手。   白润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在那一群女生中间,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孩,她穿上了白色的羽绒服,扎起了高高的马尾。   那个女孩也往这里看了一眼。   不过只一秒钟,她便转过脸去和旁边的女孩们说笑起来,但是女孩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绯红的脸颊却深深地印在白润泽的心上。   他担心地问道:“潘华奇,你刚才没瞎说什么吧。”   “哥,我办事,你放心。”潘华奇勾起嘴角神秘一笑。这才叫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这女孩和他的死党仙仙是好友。   就在那个晚上,晚会还没有结束,两个人便偷跑出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瑟瑟的寒风吹过,有些冷,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白润泽的心是按捺不住的紧张。上高中之前,他不是没有喜欢的女孩,但是父母管得严,他也只能心动,不敢行动。   “我是白润泽,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他停下来,转过来脸来看着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此时的他甚至比考试还要紧张,不对,他考试从不紧张。   柳芳依歪着头看着他,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格外地俊美。   这个男孩,白润泽,学校最优秀的男孩,那个耐心给她解题的男孩,竟然说喜欢她?   她愣在那里,有些难以置信。   月亮害羞地躲进了云纱,天上只有七八个星星在闪烁。   “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他又重复了一遍,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是柳芳依,我们交个朋友吧。”说完之后,她便羞涩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两人都不再说话,不约而同地往前走,偶尔,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不知不觉中,男孩握住了女孩纤细的软软的指尖,凉凉的。女孩挣了挣,但是并没有挣脱,便慢慢勾住男孩的手……   十指相扣的一剎那,白润泽的手心一片火热,,瞬间涌遍全身。那应该是触电的感觉。他想,这个就是他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女孩。   月亮出来了,穿破云层,将清辉洒向大地。   清丽的面容,恬静的微笑,缕缕柔和的月光下,女孩就如一朵幽香的兰花,让他无可救药的坠入了她的柔美中。   而今晚的她,似乎和从前一样,但他又明显感觉她变了。   可是,白润泽,他心中对自己说,她变与不变已经与你无关了!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的,白润泽的心平静了下来。   感觉到旁边那个人频频转头看他,他轻启双唇,沙沙的的声音溢出:“李澄澄,你不能专心开车吗?”   “白润泽,你长了三只眼吗?”李澄澄瞥了他一眼。   从上了车,白润泽就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与他平时总愿意挑衅她的风格很不相符。   所以李澄澄便不免多扭头他看了几眼,没想到竟被他察觉了。   白润泽仍是闭着眼,所问非所答道:“今晚喝的有些多。”   “很热吗?我开着冷气啊!”李澄澄将一小包纸巾扔给他,说笑道,“擦擦汗,你这样子,我还以为那柳芳依是你的旧爱呢!”   白润泽心中一震,忽的睁开眼睛转脸看她。   只看到她嘴角微翘,眼睛弯弯的侧脸,一副开玩笑的模样,白润泽紧张的心情稍微松了一松。   这时,李澄澄又扫了他一眼,正好撞上他的眼神。   或许是有些心虚的缘故,他似乎发觉她的目光中有些别有深意的内容。   他慌忙将脸别开,望向窗外:“别瞎说。”   李澄澄呵呵笑着:“白润泽,你可不要心虚啊。我就随口说说,再说,这个不丢人,谁还没有一个新欢旧爱啊!”   白润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是啊,谁没有一个新欢旧爱!咀嚼这句话,白润泽的心中竟然有一丝酸涩,她的心中也住着一个旧爱吧,不仅是旧爱,更是曾经沧海吧。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吧。”李澄澄又斜他一眼,满脸的得意。   “李澄澄 ,你也有旧爱吗?”这个疑问困惑他好久了,终于可以借着酒意问出。   白润泽紧紧盯着她,不想放过她的一丝表情变化。   李澄澄手中不觉一抖,汽车正好在楼下停下来:“到了。”   她低头解开安全带,而白润泽未动,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啪地一声,安全带解开,她抬起头,眼神并不躲闪,直视着他:“白润泽,你好无聊。我说我没有,你信不信?”   不等他回答,她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车内昏黄的光线笼罩在白润泽的脸上,他的眼底闪烁着暗淡不明的光芒。   四年的共同生活,让他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她貌似平静,但是她的内心是不安与慌乱的,这些,都表现在她莫测的眼神里,而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回到家,两人都没有说话,见白润泽进了客房里的浴室,李澄澄便进了另一间。拿起花洒,温水洒下,李澄澄抹了一把脸,是泪吗?应该是水吧。   旧爱?旧爱?那个曾经让她欢喜让她忧,让她爱又让她痛的男孩,那个男孩穿着干净的白色的棉衣,脖子上是一条格子围巾,黑黑的皮肤,白白的牙齿,说起话来嘴角微微上翘,那个男孩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灿烂,透明。在那个冬季,在那个飘满书香的图书馆里,他就用那样纯真的笑容敲开她的心扉。   那个人,总喜欢笑的那个人,一直把她当做手心里的宝的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呢?他不会再想起她,不会如她一样隐隐心痛。   不知道洗了多久,连手指脚趾都泡得发白,李澄澄才慢腾腾地擦着身体,接着仔细地擦拭着头发。   若有所思之际,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李澄澄下意识地拿着浴巾遮住自己,紧张地看着门口的那个人。   白润泽裸着上身,麦色的肌肤上是明显的腹肌,下身只着一件紧身的黑色平角内裤。他似乎又比前几日瘦了一些,脸上的线条更显清晰分明,幽幽的目光像深邃的湖水:“不是应该摀住脸吗?”接着是一声低沉的笑声。   “无聊!”李澄澄扯过睡衣匆忙穿上,绕过他快步走出浴室。   “澄儿,走那么快干吗?等等我。”他追着李澄澄来到卧室。   李澄澄在梳妆台前坐下来,却不想被他抢了一步,拿起了桌上的吹风机。   “我自己来。”李澄澄赌气似的要去抢他手里的东西,不过他的手像钳子般握住吹风机,她的反抗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他一手捋顺她的短发,一手拿起吹风机远远地吹着。以前她自己吹头发的时候,为了贪图干得快,吹风机总是离着头发很近,而白润泽就如大爷一般躺在床上,对她指东画西,惹得她烦了,索性把吹风机往梳妆台上一扔:“白润泽,到底这是我的头发,还是你的头发?到底是我在吹还是你在吹?”   白润泽便会懒洋洋地起身,摆出一张表情无奈的臭屁脸:“李澄澄,你说,我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又笨脾气又差的老婆?”   李澄澄不满地瞪他一眼,骂道:“白润泽,你一时不贬我心里就难受吗?”   白润泽那食指一刮她的鼻子,拿起吹风机慢条斯理地帮她吹起来。   说实话,他确实很有耐心,将她柔软顺滑的长发缠在手指间,温和的风丝丝缕缕地吹过来。他技术很娴熟,她感觉很惬意。白润泽,你为多少个前女友服务过才练就了这么好的功夫,每次她都有这么问的冲动。   短短的头发,几分钟便搞定,白润泽放下吹风机,意犹未尽:“这位美女,您还需要什么服务?本人愿意竭尽全力为您服务。”   李澄澄白了他一眼:“这位先生,我希望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白润泽瘪了瘪嘴:“李澄澄,你这是过河拆桥。”   李澄澄不理他,起身上了床,拿起床头上的书看了起来。   “澄儿,”白润泽将书合上,“我们聊会儿天吧。”   “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好聊的。”李澄澄躺下合上眼,揉了揉眼眶,今天吃的有些多,明天一定要少吃一些。   “随便聊点儿。”白润泽掀开她的被子想钻进去。   “别进我被窝,”李澄澄推他出去,“我身上不舒服。”   “你就没有几天舒服的时候。”白润泽隔着被子搂紧她,虽然笑嘻嘻的模样,开玩笑的语气,李澄澄听了他的话还是有些不自在,隔着被踹了他一脚:“白润泽,你什么意思啊?”   “没有什么意思。”一边说着他的手像一条滑滑的泥鳅一般滑进她的两腿间。   “没有骗你吧。”李澄澄把他的手拽出来,没有好气地说道。   “可是明明还有两天的。”白润泽掐着手指计算着,“澄儿,我们家是不是该有一条小鱼儿了?”   “我还没准备好啊。”李澄澄打了一个呵欠,关了床头灯,“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这还用准备什么?”白润泽将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吸啜着,她的手背凉凉的,贴在脸上很舒服。“你有沃田,我有良种,趁着月黑风高多多耕耘就行了。”   “别闹,我要睡觉。”李澄澄一用力抽出手来。   “澄儿,就你假正经,我们在那件事上不是挺和谐的?”说着白润泽的嘴又占领了制高点。   “白润泽,你这个臭流氓。”夜色中李澄澄的脸一热,白润泽喝了酒在她面前口无遮拦,虽然两个人结婚四年多了,听的次数也不少,但是这么直白的,李澄澄还是有些不习惯。   白润泽没有说话,只是用唇轻轻吻着她的每根手指,渐渐地,耳边传来她均匀绵长的呼吸,白润泽不禁苦笑,这个丫头真是能吃能睡,没心没肺。   黑暗中,他侧过脸凝视着已经安睡中的李澄澄,夜色里,睡梦中的她很恬静,没有了醒着时的张牙舞爪,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细腻润滑。她明明就在他身边,看得见摸得着,可为什么他总感觉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为什么他总感觉他努力付出的一颗真心换来的却是她的毫不在意?   如果说潘华奇是一个不定性的孩子,唐继闯是一个内敛不露情感的冰山,白润泽自认为是一个很稳重的人,几年商场上的历练,让他喜怒不形于色,即使在私底下他也不是一个尖锐的人,但是偏偏李澄澄这女人,总是惹得他不能自已。   李澄澄明明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但是,却又让他捉摸不透。她不喜欢参加应酬,但是每次和他参加聚会,总是能左右逢源,表现得体,她不喜欢他的兄弟们的生活方式,但是却和他们打成一片,就连冰山唐继闯喝醉之后都说:“润泽,李澄澄是一个不错的女孩,你可要好好珍惜。”潘华奇更扬言把她作为女朋友的标尺。   可是于他,她就是一眼深潭,透明澄澈,却是幽暗深邃,似乎他却从来没看清过她的心。听着她平稳有律的呼吸声,白润泽竟有一些嫉妒,不,是小小的是恼怒,她怎么可以睡得这么安稳?   她的睡相很好,向着右侧躺着,腿微微弯曲,就像童话中的睡美人。每天晚上他就睡在她身边,可是他是那个出现在她梦中的人吗?每天早晨,他可以吻醒她,可是他是那个她希望看到的王子吗?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他俩是在一场婚礼上邂逅的。   有四年多了吧,白润泽伸出手指轻轻抚着她圆润的下巴,那时的她比这时候要瘦好多,他还记得她眉目间似是萦着淡淡的细愁,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新娘王晓放是李澄澄的同事,而白润泽是新娘的高中同学,还有新郎的一些朋友,虽然不认识,但都是新郎新娘熟的不能再熟的朋友,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便凑成了一桌。   舞台上男司仪妙语连珠,正在引导着新郎新娘诉说爱情经历。   大屏幕上一张一张地放着两人的照片。新娘新郎的个人照,两人亲密的合照,从襁褓中的小婴孩,到露出黑黑牙洞的垂髫,再到有些羞涩的少年,风华正茂的青年,……   一帧帧,一岁岁,白润泽不禁暗生感慨。   王晓放曾经是他泽高中的同桌,有一阵儿,充当过他的女朋友角色,球场上给他拿过衣服递过矿泉水,等白润泽有了女朋友,帮他打过掩护递过纸条。   毕了业两人也联系频繁,用白润泽的话说她就是他的哥们,永远不来电,但是永远不分开,女朋友可以分手,但是好哥们的交情是一辈子的。   新郎白白净净,长相斯文,是一个不抽烟、不喝酒、心疼女友、工作努力的大好青年。他是外地人,和王晓放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因为王晓放而留在了这座城市。   这两人的爱情故事也是百转千回,跌宕起伏。一开始两人交往的时候,女方的父母坚决不同意,理由也很简单,男方家是农村的,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   他属于千军万马过了独木桥的凤凰男,两家门不当户不对,两人的生活习惯、生活观念思维方式肯定有很大不同。   且不说女儿嫁给他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更重要的是女儿嫁的可能不仅仅是他,还有他身后的一大帮穷亲戚,这个电视剧里天天演,以后的麻烦会源源不断。天底下会有几个爹妈舍得让女儿手这样的委屈?   没有办法,两人只好被迫转为地下情。   后来王晓放的父亲得了重病,新郎便跑前跑后,像亲儿子一样照顾老人,最终王晓放的父母被男方的诚意所感动。后来老人还是不幸去世,临终前拉着女儿的手交女儿交给他。   在白润泽眼里,王晓放一直是一个外向阳光的女孩,上学的时候,就是班上的开心果。即使父亲重病期间,她也是非常乐观地面对,但是此时舞台上的她,就像一个小女人一样唯一在丈夫身边,彷佛那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   此时,看到她哭花了的一张脸,白润泽也有些动容。   他低头,一滴泪滑入手中的杯子。   就着那一滴泪,他将那一杯殷红的葡萄酒大口吞下,有些涩,有些咸。   当他再次抬头时,他看到了李澄澄。   在他的身旁,坐着一个白皙的穿著白裙的女孩,她和别人一样都专注地看着舞台上中央的两个幸福的人儿。   与周围的人不同的是,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在桌子上。   可是她明明在笑,嘴角上翘,就如舞台上那束清晨刚刚摘下,带着清冷露珠的百合花一般美好。   在一剎那间,白润泽被这幅场景打动,那眸子里浅浅的笑,那眉间轻蹙的愁。   不由自主地,或者鬼使神差地,白润泽将纸巾递给她。   女孩诧异,淡淡地看他一眼,只说了一声谢谢便接了过去。   只是她并没有去擦眼泪,只是将纸巾放在手里把玩。   白润泽看着新娘新郎,他们正在交换结婚戒指,新郎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新娘的手上,他对爱人深情地说:“晓放,这枚戒指环住的是你的手,还有我的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很感人。”白润泽由衷道。   他记得女孩听了这句话止了笑容看着他,这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可能是因为才哭过的缘故,水盈盈的,闪着耀眼的光,只是漆黑的眸子里有浅浅的伤。   他的心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是只是一瞬间,女孩又转开目光。   “是啊,很感人,好在有情人终成眷属。”女孩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的新人,清浅的笑着。   女孩画了淡淡的妆,白色的纱裙让她看上去倒像个新娘子。   接下来的宴席上,白润泽便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她不多话,很文静,旁边的同事说话,她也只是轻轻地应答一声。   她吃的并不多,新人来敬酒的时候,她也并不和其他同事一样闹,只是眼圈还是有些红,还是清浅地笑。   因为这一桌有他的高中同学,所以他被劝了不少酒,脸色有些白。   新娘离开这桌的时候,对女孩说:“澄澄,这位是我铁哥们儿,今天喝多了,你帮我照顾一下他,谢谢啊。”   女孩点了点头。   他记得女孩给他倒了一杯茶,浅浅的绿色,映出人的影子;她给他剥了一个橘子,酸酸甜甜的橘子放进嘴里,有些清凉,沁到心底。   女孩出去的时候,鬼使神差地,他竟然踉跄地跟了出去。   在长长的走廊上,他叫住了女孩,有些冒失地问了她的电话号码,女孩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就在他以为他将成功的时候,女孩轻笑说:“对不起,这位先生,我记不住自己的电话号码。”转身走开,只留给他一个雪白的背影。   等他再回到饭桌上的时候,女孩的那个位置已经空了。   那一刻,白润泽有些失望,在座位上呆坐了很久。   那一晚,喝醉了的白润泽做了好多的梦,一开始,梦里有多人,模模糊糊,看不清他们的脸,可是到最后梦里只剩下那张白皙的面庞,大颗大颗滴落的泪珠,清浅的笑。   那张脸是如此清晰,等到了第二天清醒过来还挥之不去。   他笑,想自己是不是寂寞很久了,竟然借着酒劲做那么糗的事,不过,最让他郁闷的是那个女孩竟然拒绝了他。   这样的事情,如果让他的哥们知道了,就要笑掉大牙了。   接下来的两晚上,不醉酒的白润泽竟然也梦到了那个女孩,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他并不是一个压抑自己情感的人。   于是,他便给王晓放打了一个电话,那个没心没肺的王晓放早就忘了自己三天前哭的一塌糊涂的惨兮兮的样子,一边享受着新婚的快乐,一边嘲笑他春心大动。   告诉了李澄澄的电话,她不忘叮嘱好友,李澄澄有过男朋友,是一个白领,每个周都回来找她。不过,一个多月前,有一阵儿李澄澄情绪特别不好,还请了几天假,她男朋友也没再出现,据她猜测两人应该是分手了。   “老白,我看好你哟!”最后,王晓放不忘给好朋友打气。   攥着写着一连串电话号码的纸条,白润泽的心有些忐忑,有些激动。   当晚他便打了过去,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里,他的心竟比平时跳得快一些。   响了好久,那边才有人接起电话,似乎是刚刚睡起来,声音沙沙地:“喂,您好,哪位?”   他看了看手表,确实是晚上七点,她这么早就睡了吗?   “李澄澄老师吗?我是白润泽,我们在王晓放的婚礼上见过面……”那边的人并没有说话,白润泽顿了顿:“我想……”   “对不起,白先生,我对你没什么印象,而且我现在也不想交什么朋友,白先生,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知道他的心思,李澄澄拒绝得斩钉截铁,根本不给他分辩的机会,一时之间白润泽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不好意思,打扰了。”白润泽看了看手机,心中无比沮丧,但还是礼貌地道歉,没想到李澄澄没等他说完,便挂了他的电话。   明明已经过了四年,明明很多记忆已然模糊,可是在这个静谧的午夜,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胡思乱想,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白润泽干脆睁大眼睛,细数着着从窗帘的缝隙里露出的丝丝月光,静等着睡意的降临,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开始打架,脑子也一片混沌,他翻了一个身,将手搭在她的身上,终于睡了过去。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睡梦中,李澄澄感到鼻子一阵痒,她转了转头,可还是不舒服。   她索性把被子往上一拉将头蒙在里面,可是一双温热的大手伸进被子无情地揉捏着她的脸蛋,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吃吃的笑声。   “白润泽,昨晚我睡得晚,你就不能让给我多睡一会儿?”李澄澄紧闭着眼,死死地抓着被子,不耐烦中有些娇嗔。   “那好吧,反正现在已经八点了,我就给你请个假。”白润泽笑嘻嘻地说着,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啊呀,晚了!李澄澄猛地睁开眼睛,抓起床头的手机,已经是七点半了。   昨天晚上,她明明定了早晨六点半的的闹钟,怎么会没响呢?   “白润泽,你这个讨厌鬼,干吗关上我的闹钟?”李澄澄撅嘴埋怨。   白润泽无辜地摊手:“澄儿,这事可真不赖我,闹钟响的时候,你可是像小猪一样呼呼大睡啊。”他刚刚睡沉,便被闹钟闹起来。   “那你不把我叫起来?”李澄澄心中那个恨吶。   “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嘛。”白润泽无辜地像只小白兔。   李澄澄哪里还顾得上和他争辩,一下从床上蹦下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不用着急,我送你。”白润泽站起来,优雅地伸了一个懒腰,顺便秀了秀他的八块腹肌。   “不用,不用。”穿上衣服,李澄澄快速地捋了一把头发就往洗手间里跑,打开水龙头,匆匆洗了一把脸。   “还没吃早饭呢。”白润泽双手掐腰盯着她。   “不吃了,不吃了。”李澄澄早就跑到鞋柜旁边,正弯着腰换鞋。   “李老师,”白润泽坐到饭桌前,向她摆了摆手机,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把你刚才的所作所为都录下来,待会我就发到你们班的QQ群里,让学生看到一个真实的李老师,平日里端庄大方、知性十足的李老师在家里是怎样的一副嘴脸。啧啧,你说这样的老师怎么去教育学生?呵呵……”   “白润泽,你真够无聊的。”不相信他真的录下来,所以李澄澄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   “ 白润泽,昨晚我睡得晚,你就不能让给我多睡一会儿?”白润泽的手机里传来她带着娇嗔的声音。   李澄澄杏眼瞪得奇圆无比,这家伙真是欠揍!   “你的QQ密码是多少来?”白润泽歪着头想了一会,然后一字一顿地自答:“哦,对了是Z、J、F……”   李澄澄趿拉着鞋子蹦蹦跳跳过来,一把抓着他的胳膊满脸谄媚:“老公,我怕晚了,先把鞋子穿上,其实,我早就闻见早饭的香味了,老公做的饭最香了,我口水都流出来了。老公,等会吃完饭,你送送我呗?老公开车最稳了,我最放心了。”   李澄澄满嘴塞满了面包,又吸了一口热牛奶:“老公,好了,咱们走吧?”   白润泽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又按了按,又伸手擦了擦她的嘴角上的面包屑,才满意地答道:“这才对嘛!”   “我今天出差去梁城。”发动了车子,白润泽突然开口。   “去几天?怎么没听你说?”李澄澄嘴角露出一丝笑纹不易觉察,转瞬即逝。   白润泽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丢出一句:“李澄澄,你是不是天天就盼着我出差啊?”   “老公,你可是冤枉我了,你不在家我可是孤枕难眠,”李澄澄竭力不让自己高兴地笑出来。   他出差,她就可以到端木萌甜那里住几天了,不用天天收拾家,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不想做饭就不用做饭,好久没有吃方便面了,还真有些想念大学时候的味道。   “三四天吧。那的工程出了点茬子。”白润泽打了一个呵欠,昨晚凌晨才睡的觉,早晨又起的早,现在还真是困。   李澄澄心中狂喜,假兮兮地关心道:“老公,你怎么不早些说,我好早早地给你收拾一下行李。”   白润泽盯着了她几秒钟,没有说话。他也是今天早晨才接到梁城那边工程负责人的电话。   李澄澄摸了摸脸,憋住笑:“老公,好好开车,怎么,舍不得我吗?”   白润泽似笑非笑地说道:“当然了,我得多看几眼,要不这几天我想你怎么办?”   忽然,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怎么忘了,刚才不是给你录了视频吗?”   果然,李澄澄变得低眉顺眼奴性十足:“老公,你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我一定乖乖地呆在家里等你。”   白润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到了学校门口,李澄澄主动探过身,在白润泽的脸上用力地啄了一下:“老公,一路顺风。”   目送白润泽的车子离开,李澄澄兴奋地差点跳起来,第一时间给端木萌甜打了电话。   “小甜甜,今天白润泽不在家,晚上咱俩出去大吃一顿吧。”   不用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儿呀真个真高兴。   下午放了学,李澄澄兴冲冲地到了端木萌甜的单位门口蹲守,一眼看到袅袅娜娜走来的好友。   “在这里,在这里。”李澄澄朝她招手。   端木萌甜像兔子一样窜过来:“李澄澄,老虎不在家,你是猴子称大王啊。”   李澄澄拍拍她的头,呵呵笑道:“臭丫头,怎么说话呢,我是现代女性,有自己的休闲生活。去小吃街吃光它一条街,我请客。吃完之后,我还请你看电影,通宵,狂欢。”   端木萌甜笑得眼睛瞇成了两弯月牙儿:“不过,澄澄啊,今天咱们不会再碰上你家白润泽吧。”   李澄澄白她一眼:“呸呸呸,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端木萌甜彻底笑哭。   多年以前有一部电影叫《缘,妙不可言》,其实,不光爱情,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无法言说的。比如李澄澄和端木萌甜。   少女李澄澄希望妈妈的生活不再那么清苦,想妈妈过上好日子。因而上学的时候,尽管不聪明,她却格外努力,中考的时候,她这只先飞的、天天早起捉虫吃的笨鸟终于踩着重点线考上了省重点高中。   就如一如侯门深似海一般,进了重点高中大门的李澄澄,还没体会完成功的喜悦,便被一盆盆冷水破了一个透心凉。原来,高中的学业不是点灯熬夜、加班加点就能学会的,所以,高中生活的三年是李澄澄过得最苦、最不想回忆的三年。   数理化就是她的噩梦,特别是刚刚升入高一的时候,她对物理几乎视一窍不通。由于她原来上的初中属于乡镇初中,并不重视英语,她的英语也差很多,所以,高一时,每次考试她都是班上后五名。   她是一个要强的女孩,晚上回宿舍学习,做不出题她就躲在被窝里哭,哭完再打开手电学习,经常学着学着就睡过去,等早晨起来,她发现手电还亮着,卷子早就皱巴巴地不成样子,接着再红肿着眼睛去上课,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因为个子高,她坐在教室的最后的角落里,没有同桌,红红的眼睛,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兔子。老师讲的唾沫横飞,李澄澄睁大眼睛可是无论怎样聚精会神,还是听不明白。   每当这时,她就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但是一想到烈日下骑着三轮车到城里进货的妈妈,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   上高二的时候,李澄澄选择了文科,因为不必学习物理化学,成绩比以前稍稍好了一些,但是数学还是她的死穴,英语还是一如既往地差。   就在她的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她遇到了端木萌甜,那时候的端木萌甜,模样和现在是不一样的,那时是矮矮胖胖的,不过和现在相同的是总喜欢减肥。   那是高二上学期其中考试之后,似乎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妈妈刚刚来看过李澄澄,留下了一大推零食水果营养品,没有问她考的怎么样,只是笑着说:“我女儿最棒了,妈妈相信你,肯定比上一次进步了。”   看着妈妈瘦削的背影,李澄澄的眼睛模糊了,或许在别人眼里妈妈是狐狸精,但是她知道妈妈为了她付出了多少。   在她小时候,有人劝过李玉兰把孩子送人,再可以找个好人家。但是李玉兰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她知道没有亲妈的孩子的苦,她不想找孩子再遭一遍她自己受的罪。也有男人说愿意接受母女二人,但是妈妈伤了一回心,又怎么会轻易再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呢?   就在她躲在操场上的某个角落里哭的一塌糊涂的时候,端木萌甜皱着眉头走到她跟前,踮着脚拍了拍她的肩膀:“姐们,什么事?被男人给甩了吗?给你。”   她抹了一把眼泪,看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班上的端木萌甜,学习很好的一个女生。   李澄澄摇了摇头。   “我失恋了,心情很差,陪我喝一杯吧。”端木萌甜又晃了晃手上的易拉罐。   看着递过来的东西,李澄澄愣了一愣,迟疑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是一瓶啤酒。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天下午,两个从来不逃学的女孩便躺在操场上,将端木萌甜书包里的几个易拉罐喝了个精光,然后枕着厚厚的课本,望着蓝蓝的天空,把自己想象成自由的小鸟。   李澄澄听着端木萌甜语无伦次地说她和那个大她6岁的表哥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故事,听她对他的爱慕,暗恋数年,从讨厌到喜欢,听她说自己看到他和女朋友在一起的伤心悲痛。   李澄澄静静地听着,没有去安慰,没有表达出同情。   她没有谈过恋爱,小时候,没有人找她玩,后来上了初中,有男孩曾追过她,但是她从小就听妈妈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再加上她连学习上都自顾不暇,哪有闲心想感情的事情?所以,对于那些追求的男孩,她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一眼。   所以,她不知道失恋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失恋能比听不懂老师讲课更难受吗?失恋能比考试考倒数更伤心吗?   看着两颊通红、泪眼婆娑的端木萌甜,李澄澄暗想,这感情真的是一件不能染指的事情吧,平时嘻嘻哈哈、开朗外向的端木,也会被感情伤得如此深。   直到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两人才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叶,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那是高中三年李澄澄唯一的一次逃课。   第二天早自习下了之后,李澄澄没有去吃饭,还在埋头解一道数学题。   忽然,一个塑料袋放到她桌子上,里面是一份简单的早餐,两个包子,一袋豆浆。   她红着眼抬头,看见端木萌甜笑瞇瞇地望着她。   “不吃饭怎么行?”端木萌甜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李澄澄咬着嘴唇摇摇头,她根本吃不下,这道题她做了一个早自习,好不容易有些眉目,她不想放弃。   “快吃,以后,你的数学英语我包了。”端木萌甜挪过一个一个凳子,拿起她的卷子,在草稿上写着。   李澄澄草草几口咽下包子,吃的有些急,嗓子有些噎。   端木萌甜摇摇头,又拿出一包奶:“喝了。”   看着李澄澄喝下奶,端木萌甜满意地点点头,指着题目说:“看,这里!”   后来,端木萌甜就成了李澄澄的同桌,就坐在最后一排。   端木萌甜聪明,上课不怎么听讲,但是考试总是前五名。   每次,她给李澄澄讲题总是能够抓住问题的关键,渐渐地,李澄澄对数学也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后来,李澄澄问端木萌甜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   端木萌甜笑得没心没肺:“因为你笨呗,我就没见过那么笨的人,明明很简单的题目,连小学生能做出的题目,怎么教几遍还解不出来?哎,看得我真捉急。”   这个人,气的李澄澄拿手捶她。   为什么呢?端木萌甜也常常会想,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是缘分吧。当她伤心无比想要找人倾诉的时候,有一个女孩恰好充当了那样一个倾听的角色,于是她们就有了共同的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所以,你只能成为我的姐妹。   端木萌甜确实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她心胸宽广不自私。李澄澄比她漂亮,两人在一起,她永远是一枚绿叶,但是她从不嫉妒;李澄澄学习比她差,她从不因为自己的优势而产生优越感,她对自己总结的的学习经验、学习方法也从来不保留。   在端木萌甜的帮助下,李澄澄的成绩慢慢好起来,发挥好的时候能考到班级十名左右。   但是李澄澄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从来不会因为成绩的进步而沾沾自喜,因为没有经过高考的最后考验,一切都没有定数。   所以,李澄澄一如既往地笨鸟先飞,幸好,她身边有一只聪明的小鸟,鼓励她,帮助她。   高考的时候,两人都算正常发挥,端木萌甜考上了重点大学省大,而李澄澄考上了省师范,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李澄澄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省大和省师范离得不算太远,做公交车七八站的距离。   有大学的地方,就是全国各地风味小吃汇集的地方。   直到上了大学,两人才发现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吃。所以,没课的时候,俩吃货就相约去风味小吃,直到有一天端木萌甜发现自己减肥的速度已经远远跟不上脂肪生长的速度,俩人才有所收敛。   吃遍威城,她们还是觉得省大旁边的小吃一条街最好,不仅价格便宜,而且小吃齐全,所以,大学的时候,她们便是这里的常客。。   趁着白润泽不在家,李澄澄首先想到了这里。   傍晚时分,这里还是和过去一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都是周围大学的学生,年轻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快乐,在十□□岁的他们旁边,李澄澄竟然心生羡慕,羡慕的不是他们青涩的模样,而是他们无忧无虑的心情,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   坐在她俩旁边的是一对年轻的情侣,两人似乎刚刚吵过架。女孩只顾低着头挑着自己碗里的米线,那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绞尽脑汁地哄着她,终于,女生破涕为笑。   端木萌甜朝李澄澄努努嘴,俩人不约而同地笑。   恋爱中的女孩总会耍些小性子,而男孩呢?李澄澄想,大致分为几种吧,有的就像嘴上抹了蜜,会说会哄;有的拙于言辞,让人哭笑不得;有的大男子主义,会拔腿就走;有的也会火上浇油,让人跳脚,白润泽应该属于最后一种吧,那周家凡呢?   那时,周家凡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有时她生气了,他也只会拙嘴笨腮不知所措地说着:“澄澄,怎么了?怎么了?别哭啊。”   而这只会让李澄澄更恼,她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就不会哄哄人家吗?大坏蛋,坏死了!   但那时的自己也和身旁的这个女孩一样,生气总是短暂的,而甜蜜却是满满的。   在端木萌甜瞪得圆溜溜的无比诧异的眼神中,李澄澄吃掉了一大碗过桥米线,一碗馄饨,一碗凉皮,还有半屉小笼包子。   端木萌甜惊得忘记了吃饭,一脸的不可思议:“李澄澄女士,您真是女壮士,大胃王,白总是破产了还是虐待你?你到底几天没吃饭了?”   李澄澄淡定地喝完最后一口汤,摸了一把油腻腻的嘴,然后揉了揉浑圆的肚子,最后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   “端木,你不知道,我想这一口想了多长时间了。”   自从和白润泽在一起之后,他是绝对不允许她毫无形象地坐在路边摊吃这些东西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李澄澄,你是猪吗?不是干嘛吃这些又脏又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或许还会加上一句:“李澄澄,你就吃这些垃圾才变得这么胖的,在这样下去你就真变成肥婆了?”   气得她连连发誓:“白润泽,你看着,我减肥不减到一百斤我跟你姓。”其实她的目标是115斤,因为凭她一米七六的个子,减到100斤确实难度很大。   这时,白润泽便会换上另外一副嘴脸:“澄澄,你现在的体重最合适了,手感也好,摸起来最舒服了。”   而周家凡是从来不会这么说的。   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俩人都是穷学生,没有什么钱,吃不起酒店,喝不起咖啡厅,街边大排档便是他们的最佳去处。   每次,周家凡挣了钱,就会拉着李澄澄,再带上超级大灯泡端木萌甜,到学校外的大排档上大吃一顿。   他会点上一小桌两个女孩爱吃的东西,笑看李澄澄大快朵颐,似乎这是一件比他自己吃东西更快乐的事情了。   每次吃完,李澄澄免不了埋怨他,嫌他不知道拦着她,又让她吃了那么多,害她又长了两斤肉。   而每次周家凡便会好脾气地笑:“澄澄,今天晚上我就陪你到操场上跑步。”   除了李玉兰和端木萌甜,再也没有人对她那么好过。   可是,五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当年的三人帮,却少了那一个,对她那样好的那个人怎么会那么狠心地将她抛弃?直到那时,她才理解了当年端木萌甜失恋了借酒消愁的心情。   见李澄澄沉默不语,端木萌甜凑过脸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看什么?”陷入沉思的李澄澄被吓了一大跳,伸手推开她,朝正在忙碌的老板娘喊道:   “大姐,结账!”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端木萌甜一听那铃声,又笑喷了。   手机铃声竟然是“一棵小白杨,长在哨所旁”的旋律。   这不能怪李澄澄太老土,这个手机是白润泽给她的生日礼物,一开始他便将声铃铛设成了这首歌。一段时间后,她嫌难听,将歌曲换了,白润泽竟然不愿意,她也摸不着头脑,后来才明白,原来婆婆有一个没实现的梦想,当一位女兵,所以她就给自己的儿子起了个小名叫白杨,只不过白润泽大了之后,公公婆婆便也不叫这个小名了。   李澄澄拿着手机看了又看,犹豫着是不是要接,可是,小白杨还是锲而不舍地在响着。她一咬牙按通了接听键,反正天高皇帝远的,鞭长莫及。   “老公。”端木萌甜眼见着李澄澄像川剧一样变了如花一般的笑脸,而且声音含糖量相当的高,“老公,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澄儿,你在哪里呢?我听着怎么那么乱啊。”白润泽中午就到了梁城,简单地吃了一顿午饭,又听分公司的负责人汇报了一下情况,就在酒店里睡了一个下午觉,刚刚起来,见外面已是傍晚时分。   “老公,你听力真好,我正在家里看电视呢。”周围有些嘈杂,李澄澄用手捂了捂手机。   “是吗?哦,我也正在看电视呢?澄儿,你在看哪个台啊?听起来真热闹。”白润泽声音慵懒,伸了一个懒腰。   “老公,我正在看碟呢,《罗马假日》,就是奥黛丽赫本演的那个,可好看呢,郎才女貌的,真是养眼的一对,等你回来我再陪你一起……”李澄澄见大姐走过来,想和她摆摆手,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小姑娘,一共是三十九块五,抹掉零头,你就给我三十九块吧。”她还没说完,大姐一口地道的方言在她耳边响起,而且是穿透力极强的大嗓门。   “李澄澄,是你在拍电视剧吧。”白润泽哼了一声。   “老公,这事真不赖我,”李澄澄一见事情败露,立马投降认错,“是那块端木头,你知道的,她就是个麻烦精,这不,又失恋了,非得拉着我出来让我陪她散心。我都告诉她我是良家妇女,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我老公不让我出来乱逛。看是看她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谁让她是我的好姐妹,谁让她三十多了,还是孤家寡人呢!”   不顾对面端木萌甜眼里射出来的无数杀人的眼神,李澄澄一脸谄媚,全没了傲骨。   “李澄澄,”白润泽轻咳了一声,徐徐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根据她对白润泽的了解,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对于她来说肯定不是好消息。   “你婆婆大人今天晚上要大驾光临了。”白润泽呵呵笑着,“澄儿,是好消息吧。”   “啊?是吗?嘿嘿,真是个不错的消息。”李澄澄的脸连抽了几下,她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低头一看手表,差五分钟六点。   “我就知道你会高兴,所以提前先给你透露一下。妈七点去,差不多七点半到,澄儿,你还有一个半钟头的时间,我还有个饭局,先挂了。”   挂了电话,李澄澄苦着一张脸接过大姐找来的一块钱。   “李澄澄,我得罪你了吗?”端木萌甜恨得咬牙切齿,她的那些伤心事怎么可以被别人当笑话说来说去?更何况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李澄澄看都不看她一眼,拿了一根牙签剔了剔牙,站起身来:“端木萌甜,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吗?为了好朋友肋上插两刀你不该是眼都不眨一下吗?”   端木萌甜拍着那张油腻腻、脏兮兮的桌子大呼交友不慎。   “澄澄,帅白总告诉你什么好消息了?”端木萌甜时刻不忘她小女子的八卦本质。   李澄澄戳着他的脑门,嘿嘿笑道:“你不是马上变成齐天大剩了吗?作为好朋友,我不得给你介绍男朋友吗?我就让你的帅白总留意了一下。这不,他说有几个不错的人选,端木,什么时候有空去相个亲吧?”   见端木萌甜蹙缩着一张圆脸,李澄澄心里的闷气才消了一些,但是一想到婆婆要到自己家,又郁闷起来。   “端木,今晚我就不去和你看电影了,我婆婆今晚要去我家,我得赶紧回家收拾一下啊。”李澄澄心生烦恼,白润泽晚上不在家,她一个人得多一些时间收拾。   “李老师,祝你好运。”大龄剩女也明白做人家儿媳妇的苦,端木萌甜无限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打出租车回到家,李澄澄片刻不停,扫地拖地擦桌子,边边角角的地方都不能放过,婆婆是一个干净的有些洁癖的人,偏偏又是一个爱较真的人,一定要让她挑不出毛病才是。一通折腾,李澄澄又把家里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才锤了捶有些酸痛的腰,自我安慰道,应该挑不出毛病了吧。   确定家里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她准备好婆婆喜欢的红茶。万事俱备,只等婆婆了。   婆婆卢艳玲到她家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每次来都像时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一般,而李澄澄都得以迎接领导的姿态来迎接婆婆的到来。   有一次,婆婆搞了突然袭击,说看望一个朋友回来,顺便来看看,就在路上,马上就到。   当时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两个人从李玉兰家回来后都窝在家里,不只因为什么刚刚闹过别扭,一个看书,一个看电视,谁也不理谁。   当白润泽接了电话面无表情地向李澄澄传达了这一消息时,李澄澄立马就舍掉面子尊严,求着拖着白润泽和她收拾。   其实李澄澄也不懒,家里也不脏,只是婆婆离婆婆的要求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儿。   那次婆婆来了之后,四处转了转,似乎还满意,然后来到厨房,伸出她那只养尊处优的白嫩嫩的手在抽油烟机上抹了一把,仔细地看了一下,皱眉说道:“小李啊,不管是干工作,还是干家务,都要认真仔细,含糊不得。”   “是,妈妈,您说的真对。”李澄澄低着头,双手贴着裤线站得笔直,活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   李澄澄趁婆婆不注意,干咳了一声,而白润泽坐在沙发上见怪不怪地翻着报纸,看来让他江湖救急是没有指望了。   就在婆婆说的口干舌燥,李澄澄双手捧上一杯红茶的时候,白润泽才从报纸中抬起头,扫了一眼李澄澄,缓缓地开口:“妈,您得给人家学习进步的空间。”   其实,这不能怪李澄澄,因为婆婆有着严重的洁癖,婆婆家里收拾的比宾馆还要干净。   她和白润泽闹别扭时,每每听到白润泽的阴阳怪气,她心中暗自庆幸。   有这样一个要求如此严格的妈妈,白润泽没有心理变态,已经是万分幸运了。   有人说婆媳问题是古今中外一个永远解决不了的难题,还真的有几分道理。   不过,李澄澄第一次见到的不是婆婆卢艳玲,而是教育局领导卢局长。   那时她刚刚决定和白润泽结婚,那天早晨,她的状态并不好,刚刚把吃进肚的早饭吐了个精光,病恹恹地走进办公室,分管教学工作的王副校长找到她,打着浓浓的官腔语重心长地说:   “小李啊,今天教育局卢局长来我们学校视察工作,要听你一堂课,你可要好好准备啊,一定要展示出你们年轻教师的风采来,千万不要给学校抹黑啊。”   上课的时候,学校领导陪着教育局领导呼啦啦一大群人走进教室,坐在教室后面黑压压的一片。   李澄澄倒不害怕领导听课,只是她不知道领导们是否能听懂英语,因为上课的时候,那几位听得比学生还认真。   听完课后,王副校长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小李啊,这节课讲得不错,卢局长很满意。   卢局长是哪一个?李澄澄还真不知道,只是注意到那一群人中有一个个子很高、不苟言笑的女领导,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就应该时卢局长吧。   等到几天后,她第一次随着白润泽到他家,看到婆婆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卢局长便是她的准婆婆。   当时她还是一个大学毕业刚两年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远没有现在道行深厚,见到卢局长婆婆时,她的心里直敲小鼓,虽然她不是一个丑媳妇,虽然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婆婆。   当卢艳玲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的时候,李澄澄的大脑中竟出现了暂时的空白。   好在婆婆只是提问了她一些教学上的问题并进行了指导。   相处下来,李澄澄认为婆婆对她还不错,虽然平时表情严肃了一些,对她的要求高了一些,至少,不像有的婆婆那样老母鸡护仔一样护着自己的儿子,视儿媳妇为夺子的敌人;至于是不是在背后和白润泽说儿媳的坏话,李澄澄就不得而知了,因为白润泽从来没向她提起过。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上学时太过勤奋,所以李澄澄一直保持着这个良好习惯。   是的,她是一个善于学习的儿媳妇,这四年的儿媳妇做下来,她也积累了不少婆媳相处之道,有事没事,也经常向端木萌甜传授一下自己的心得。   比如说,作为儿媳妇,一定不要和婆婆争辩是非道理,即使婆婆是错的一方。虽然常言道,有理走遍天下,但是在家里这个理论是绝对寸步难行的,婆媳之间本来就无需判断黑白对错,也没必要争个高低胜负。在家里,婆婆就是最大的“理”,”多说无益,口水不如用来养牙。   比如说,作为儿媳妇,一定不要吝啬对婆婆的赞美,即使婆婆真的一无是处。 好媳妇是夸出来的,好婆婆也是夸出来的,好的婆媳关系更是相互夸出来的。李澄澄赞美婆婆养育了一个好儿子,赞美婆婆比自家妈妈李玉兰年轻漂亮,赞美婆婆比李玉兰厨艺精湛,赞美婆婆持家有方……反正婆家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美的,都离不开婆婆的劳苦功高。   再比如说,作为儿媳妇,一定不要在婆婆面前说他宝贝儿子的缺点,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找到一个知心伴侣。所以,儿媳一定用行动表示,会好好照顾她的宝贝儿子。   虽然在传授经验时,次次都遭到圣女端木萌甜的鄙视,说她投机取巧,巴结奉承地没了原则,但是李澄澄对于总结做好儿媳的秘籍还是乐此不疲。   其实,婆婆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大概是教师出身,身上自然或多或少沾染了一些职业病,。   每每想到这里,李澄澄心中便隐隐不安,若干年后,自己是不是也会像婆婆那样唠叨又挑剔。   看看手机还有半个钟头,李澄澄便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茶边等,顺便想想如何和婆婆过招。   可是左等右等,等到八点了,也没有见到婆婆的影子,她不敢打电话问婆婆,给白润泽拨了一个电话。   白润泽饭局未散,饭桌上觥筹交错,乱糟糟一片。   他拿着手机走出包厢,找了走廊处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才接了电话。   “白润泽,你妈妈怎么还不来,都八点了?”她开门见山就问。   “怎么?等急了?这么急着见我妈啊?”白润泽轻笑,听她的语气,可以想象她挠头的模样。   “老公,你打电话问问咱妈吧?”李澄澄有求于他,声音柔和了好多。   “哎呀,瞧我这脑子,我忘了告诉你了,澄儿,咱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她有事不能去了。”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李澄澄气的心中暗骂,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不就是刚才自己骗了他一次吗?不过,婆婆今天晚上不来,没有比这个消息更让她高兴的了。   “老公,这些天你太操劳了,等你回来我给你好好补补。”咬着后槽牙,李澄澄特意强调了后面的四个字。   “好啊,老婆这样贴心,那我明天就回去了,我确实需要补补了。”   白润泽暗笑,下午的时候,他接到卢艳玲的电话,说今天晚上说要去他家送老家亲戚送的一些土特产,他知道李澄澄见到婆婆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所以,白润泽便和卢艳玲说等出差后再说。   只是傍晚和李澄澄通电话的时候,恼火李澄澄骗他,他便想以牙还牙,就随口说了这件事,现在警报解除,她又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吧。   白润泽转脸望向窗外,夜晚时分,道路上还有人们步履匆匆,奔向那个属于自己的家,不管那个家是大还是小,不管那个家是豪华还是简陋,在他们的心中都是世间最温暖的地方。   虽然只是一天多没有看到她,此时却无比想念,如果他在家,两个人现在在干什么呢?看电视?看书?斗嘴?   虽然两个人免不了吵架,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他感到的是幸福和充实。   工作了一天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会看到那个人满脸笑容地端上一碗汤讨好地说:“老公,喝汤吧,小心,有点儿烫。”   那时,他会想,这一天的劳累都是值得的。虽然,那汤的品相味道都很一般。   他喝上一口,那人便会凑上脑袋:“老公,好喝吧?”   他点点头,那个人会高兴地手舞足蹈:“老公,再喝点,再喝点,还有一大锅呢。”   他皱皱眉,那个人会着急地小声辩解道:“老公,不会吧,我都是照着菜谱做的,你看,我的手都烫红了。”   的确,如白润泽猜测的那样,此时的李澄澄显然彻底放松,心情大好。   她一骨碌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老公,老公,不用这么着急嘛,梁城风景优美,你可以逛一逛,对了,那不是有温泉吗?你一定要好好泡泡温泉,放松一下身心,好好玩,老公,我挂电话了。”   “澄儿……”还没等白润泽说完,那头便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白润泽瞇了瞇眼睛,刚才喝的有些猛,头有些晕。   结婚四年,白润泽早已习惯她的这点儿小伎俩。   一开始他为能娶到这样一个大度的妻子而庆幸,朋友圈中,生意场上,那个女人不把自己的丈夫看的紧紧的,恨不得有千里眼顺风耳,有三头六臂火眼金睛。   但是后来他就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有一阵儿,他有意地不告诉她自己有应酬,她竟然不管不问,有一次应酬到半夜,他回来之后,满身酒气地往床上躺。   她竟然睡眼惺忪地说:“白润泽,你真讨厌,这么晚了你回来干什么呢?不知道我神经衰弱吗?”   白润泽简直无语,这缺心少肺的人可是睡神级的人物,头一沾枕头就睡。头一秒钟两人还在说话,可是再过一秒钟,就变成他自说自话了。   白润泽生气地掀开被子:“李澄澄,你就不怕我上了别的女人的床?”   没想到听了这话,李澄澄立马清醒过来,拉着他的手不放:“真的吗?白润泽,你真的在外面有小三吗?”本来困得睁不开的眼睛瞪得比逮老鼠的猫还圆还亮,“那明天我就可以雇私家侦探捉奸在床,肯定很刺激哦!”   事后,李澄澄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说给端木萌甜听。   端木萌甜听后像看怪物一样看了她好久,蹦出一句话:“李澄澄,你还真是胸大无脑!”其实,还有一句话话到嘴边她又咽下了。   她想说:“李澄澄,这么好的男人你不好好珍惜,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第二天,白润泽没有来电话,放学后,李澄澄约了端木吃饭看电影。   第三天,白润泽没有来电话,放学后,李澄澄约了端木吃饭看电影。   过了两晚上神仙般的日子,李澄澄计算着白润泽也该回来了。   第四天放学的时候,她特地从超市买来了鲫鱼,早晨一大早煲了他最喜欢喝的鲫鱼汤,放在电饭煲里温着,这样不管什么时候回来,他都能喝上。   白润泽还是没有电话,也没有回家。   真是奇怪啊,不是说今天回来吗?   李澄澄想打电话问问,但是一想到他那日的恶作剧,便又把电话放下。   第五天,白润泽仍然没有动静,李澄澄才恍然,这家伙可能真的听了她的话去泡温泉了吧。   直到第六天星期日,白润泽还是没有一个电话。   这一日已是中午时分点多,李澄澄才睡醒,却赖在床上懒得起来,她给李玉兰打电话说等下个周再回家。   有些饿,她找出一包饼干填饱肚子,然后又躺回床上,两眼巴巴地望着天花板冥思苦想,妈妈那边问题解决了,自己能找个什么理由下午能不去婆婆家呢?   正绞尽脑汁呢,婆婆卢艳玲打来电话,说晚上让她去家里吃饭。   自从两年前,卢艳玲退休之后,就专心研究厨艺,每到周末,便会做上一桌子的饭菜等着儿子儿媳回家大快朵颐。   李澄澄脸上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可却是嘴上生花:“妈,你想吃点什么?我上超市去买?”   卢艳玲语气淡然:“家里什么也不缺,不用买了。”   李澄澄洗了一把脸,直奔超市买了婆婆最爱吃的鲤鱼,豆腐,又买了一些香蕉橘子苹果等时令水果,虽然婆婆家并不缺这些东西,但是这确是一份不能缺的心意。   婆婆说让她去吃晚饭,这只是一种客气的说法。   作为儿媳妇的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客人。   从小,老师就教给她一个道理一份耕耘一分收获,同样,好儿媳也是久经油烟熏出来。   看时间已经是四点多,李澄澄在超市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婆婆家。   走到门口,李澄澄放下手里一大堆东西,整了一下衣服,理了一下头发,心中默念几遍我婆婆是天底下最好的婆婆,我要做个天底下最好的儿媳妇,然后才郑重地按下门铃。   门铃响了两声,接着就听见有人开门。   看见门内站着的那人,李澄澄吓了一跳,又仔细看了一眼,啊呀呀,这是魔术吗?真真是大变活人!。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人高高的个子,穿着黑白格子的短袖睡衣,头发似乎长了些也有些凌乱,刘海遮了眉眼,看到她来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热情。   “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澄澄诧异地看着来开门的白润泽,用嘴型问他。   白润泽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并不接她手里的东西,转身径直往里走。   “臭德行。”李澄澄碰了一个钉子,心中暗骂一句,这家伙回到娘家有了后台,脾气也硬起来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澄澄便也不再纠缠于他的冷淡,赶紧换上拖鞋。   客厅里,白润泽正和父亲白玉森下象棋。   “澄澄来了,你妈刚刚正念叨你了,白杨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白玉森停下动作,抬头温和地笑着。   其实,除了眼睛,白润泽的轮廓很像父亲,都是黑浓的眉毛,都是直挺的鼻子,都是薄薄的嘴唇,甚至笑起来的神态都是那么像。   “爸,嗯,周末嘛,路上有些塞车。爸爸,和润泽下棋呢,他那是您对手哪。”李澄澄说着扫了一眼白玉森旁边的那个人,他正闷着头研究着棋盘,根本没有理睬她的意思,哪有想给她打电话的样子?   白玉森看了一眼儿子,打趣道:“这小子,你媳妇儿来了还装什么装?”   白润泽抬起眼道:“买这么东西干嘛,提溜着不累吗?”   李澄澄笑笑,将水果放在桌子上“都是爸爸妈妈喜欢吃的,爸爸,我给您洗水果吃吧。”   “不用,不用,我刚刚和润泽吃了一般西瓜,”白玉森摆摆手,指指茶几上的瓜果道“澄澄,外面热吧,坐下歇歇吧。”   “爸爸,我不累,那吃完饭再吃水果吧,我先帮妈做饭。”她把食材拿进厨房。   厨房里,婆婆卢艳玲正在熬汤,香气四溢。   李澄澄咽了一口口水,讨好道:“妈妈,好香啊,您做的汤润泽最喜欢喝了,我做了多少遍都做不出您做的那个味道。”   婆婆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澄澄,这做饭和工作是一个道理,都要用心。我看这一阵子白杨瘦了不少啊。”   虽然卢艳玲的语气还算温和,但是李澄澄能听出,婆婆在埋怨自己没有照顾她的儿子。在娘家李玉兰说这话时,李澄澄还可艾萨克撒娇,但是同样的话,婆婆说出来,那性质可不一样了。   “是啊,妈妈,最近润泽他的工作比较忙,不过,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李澄澄像小丫鬟一样站在婆婆旁边,赶紧表态,她又瞅瞅了锅里,“妈,该放姜丝了吧。”   吃饭的时候,李澄澄坐在白润泽的旁边,讨好似的夹给白润泽一块辣子鸡:“润泽,吃块辣子鸡,妈做的辣子鸡可是我最爱,百吃不厌,嗯,这次做的特别好吃,妈妈,你的厨艺越来越厉害,可以参加电视台那个厨神节目了。”   听了她的话,原本正眼都不瞧她的白润泽忽然微微一笑。   “润泽,你说是吧?”李澄澄也微笑地看着他。   白润泽没有说话,慢悠悠地喝着小米粥,凝视着她,眉目间笑意更浓。   这个笑容李澄澄心里发毛,自己应该没有说错话啊,说婆婆厨艺好,这可都是婆婆最喜欢听的话啊。   “澄澄,你不知道润泽病了,不能吃辣?”卢艳玲放下筷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李澄澄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笑得那么诡异。哼,小人得逞。   不过,这回白润泽倒是没有难为她,向卢艳玲解释道:“妈,是我没告诉澄澄,怕耽误她工作……澄澄,这辣子鸡是妈妈特意为你做的,快吃啊。”说着夹了一块鸡肉和一片翠绿的辣椒放进她的碗里。   “是啊,是啊,”李澄澄连连点头,忙着解释“妈妈,您知道,学校正期中考试呢,又要监考,又要批卷,所以……”   李澄澄正说着,没留心里面的辣椒,顿时喉咙里一阵火辣辣地感觉,忍不住摀住嘴咳嗽起来。   瞪着一双被辣的红红的眼睛,李澄澄怯怯地看着婆婆。卢艳玲没有说话,给白润泽盛了一碗汤。   “润泽,我再给你盛一碗小米粥吧?”她低眉顺眼,问的小心翼翼。   “爸爸妈妈,我吃饱了,你们吃吧。”那人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放下碗,起身离开。   李澄澄看着他的背影,恨不得两只大眼睛变成两把小李飞刀。   这人太小气,小气的人真是得罪不起啊,明明知道她在婆婆家的每一分钟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还这么不够义气。   “澄澄,多吃点儿,不用理他,这两天他就气不顺,就跟谁欠他钱似的。”白玉森安慰道。   “哎,爸,这两天他工作忙,又加上出差,肯定很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爸,我给您盛汤。“这一家人,就就公公白玉森还正常,是个讲理的人,李澄澄从小没有父亲,自然白玉森在她心中树立了一个光辉正面的父亲形象。   吃完饭,白玉森去了书房,卢艳玲打开电视,白润泽则拿了一本杂志再看。   洗完碗筷,收拾好厨房,李澄澄给婆婆泡了茶,陪婆婆看电视剧。   虽然卢艳玲属于在教育战线工作了三十多年的事业型女性,但是退休的这两年也逐渐迷上了家庭伦理剧,所以,陪婆婆一同讨论剧情,针砭时弊,也算是李澄澄处理婆媳关系的一个新方向。   只不过,昨晚她上网看电视剧熬到早晨,上午睡得也不沉,两只熊猫眼早就不停地在打架。   白润泽旁若无人地坐在她身边在看杂志。   她悄悄地握住白润泽的手,掐了掐他的手心。   白润泽抬头看他,李澄澄朝他使劲地挤了挤眼睛。   “澄澄,你的眼睛怎么了?”白润泽放下手中的书,凑近她,一本正经地问。   李澄澄心里那个恨哪,白润泽,算你狠。   “怎么了,澄澄?”卢艳玲转头问。   “没什么,妈,我,我就是这两天,眼睛有些发炎,擦了眼药水好多了。”李澄澄安静地坐在那里,她今天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小人不能得罪。   “哦,”卢艳玲喝了一口茶,“那你还敢看电视了,快休息去吧。”   “谢谢妈的关心,我好多了。”因祸得福,李澄澄长叹了一口气,望着白润泽,偷露得意之色。   喝了一口水,白润泽站起身来:“妈妈,那我们先休息了。”   李澄澄低着头乖乖地跟在他后面,胜利就在前方,进了那个门就是她的天下了。   进了屋,李澄澄把鞋子一蹬,往大床上一躺,伸手揉了揉脸蛋:“哎呀妈呀,可累死我了。笑得我脸都僵了。”     白润泽将书往桌子上一扔,瞟了她一眼:“李澄澄,我看你可以拿奥斯卡最佳女猪脚了。”   “德行。”李澄澄嘻嘻地笑,“那你就是最佳男猪脚了。”   白润泽顺势躺在了她身边,一只手搂住她,将她的纤细的小手包在自己大大的掌中轻轻捏着,小声诱哄着,“小鱼儿,今天晚上我可是救了你两次,你应该怎么谢我啊?”本来很生她的气,可是看她在父母前努力讨好地模样,心便软下来。   清冽的男子气息和香皂的清香一齐扑过来,萦绕在她的鼻腔,一直沁到心里,他的唇就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肌肤上,痒痒的。   她心里有些发慌,想要从他的掌心挣脱出来。   他却不理会,一翻身便压在她的身上,凝视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睛,慢慢靠近,最后将薄唇印在她的唇上。   她把头一歪避开,小声道:“白润泽,快起来,你压死我了,我要睡觉了。”   白润泽一只胳膊肘撑在床上,一只手抚上她的红唇,轻轻摩挲着。   李澄澄推开他的手:“白润泽,你哪里病了?我看你是脑子有病。”   他精神奕奕,与往常无异,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嘘,它太聒噪了。”白润泽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瓣:“小红唇,安静下来,否则我就要咬你了?”   李澄澄果然不敢再说话,乖乖地闭上眼睛,眼皮一动一动的,长长的睫毛像上下翻飞的雀儿。   他低低地笑,性感的声音让人沉迷,咬住她的唇,啃啮吸吮,直到她气喘吁吁,而他的手已经钻进她的衣服在她细腻柔滑的背上游弋。   李澄澄眼睛睁开一道缝儿,偷偷地看他,他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里跳跃着欲望的光。   “别,别……”李澄澄使劲挣扎了几下,明显地感觉到小腹上如铁的灼热。   白润泽浑身燥热,柔媚的声音让他心中□□难耐,他的大手顺着玩下滑,脱住她翘翘的部位,大力地往上挤 压,似乎要把她嵌 到他的身体里。   李澄澄大口喘着气,面色潮 红,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努力挣扎着。     “ 啊!”她忽然一声低吼,原来他拉着她的手一路往下,已经触碰到那火热的,坚硬的,跳动的。   “不要,不要……”她的声音颤抖着想要挣脱。   平时在床事上,虽然白润泽是主动的那个,但是,李澄澄却总是配合的很好,兴奋了就叫,舒服了也会表现在肢体语言上,绝不扭捏,但是那一切仅限于在黑夜中。   “宝贝,你不要这个,那你要什么?”他心底的欲望完全被她柔软的触感勾起,白炽灯下他目光幽幽地凝视着她,语气轻佻而暧昧。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好怕怕,今天的数据好让我想撞豆腐,又写崩了么?   觉着文不错,就收藏了吧。   觉着大帘脸皮老厚老厚了。   厚脸皮的大帘爬过,落了一地的不是姨妈血啊,是我的玻璃心……   此时的她就如一朵自由绽放的花朵,他的手抚上她的肌肤,粉粉嫩嫩,轻轻揉捏,慢慢摩挲着。   一阵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是火热的,她的胳膊不由自主地环住他,似乎想要的更多。    白润泽却不再有任何动作,嘴角是一抹戏谑的笑,“宝贝,怎么这么多水?”李澄澄咬着唇不去理他。   但耳边却是撩人的性感的声音:“宝贝,你快要决堤了,怎么,你是要把老公冲走吗?”   李澄澄顿时臊得满脸通红,这个家伙总是这么讨厌,要做就痛快点,为什么这么聒噪。   “老公,这……里……没有套……”她忽然记起这个,连忙提醒他。   还没等她说完,白润泽便吻上她的唇。   “宝贝,我们要个孩子吧,像你,还像我,属于我们的孩子……”白润泽的气息喷在她的耳际。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带着粗重的喘=息,白润泽一下子深入到最底部,李澄澄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有有一种胀满的充实感,让她舒服地嘤、咛出声。   他大力地征伐,而身体下那人温软的颤抖,让他情不自禁地哼出来。   李澄澄睁开含着水汽的迷离的双眼,撅着微肿的小嘴道:“白润泽,你妈妈会不会听窗根?”   白润泽彻底崩溃,粗鲁地堵住她的嘴,咬着她的红唇,身下加快了动作。   李澄澄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中,不自觉地抬高腰肢迎合着她,那种快感彻底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忘记了身在何方,酥麻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娇媚的□□声一声高过一声。   这个小妖精,白润泽将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叫声化在了缠绵的深吻中,口腔里混合着两人的味道,两张发热的脸紧紧贴在一起。   随着他身下重重的撞击,李澄澄早不似刚才的矜持,她修长的双腿缠住他的细腰,脚趾紧紧缩着,那感觉更猛烈地涌上来,袭上全身,让她无法自持。   “要不要了?啊?”白润泽停下,故意摩擦了一下那小小的突起。   李澄澄浑身战栗,满眼泪水地点着头。   “要什么?”白润泽忍住欲望,她的表情因为快感而扭曲看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   李澄澄忍住不说,含着水气的盈盈目光娇怯勾人,   “口是心非的小妖精。”白润泽又啄上她的唇,下面有开始蠢蠢欲动。   李澄澄早就无法忍耐,攀着他扭 动着身体。   随着一声猛哼,白润泽彻底释放,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部久久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李澄澄推了推他:“臭流氓,起来,我要去洗澡。”   “别动,澄澄,让我在里面待一会儿。”可能是刚刚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那我睡了,困死我了。”李澄澄打了一个呵欠,闭上了眼睛。   听着她绵长的呼吸,他动了动抽出来。   看着蜷缩在被子中小小的一团,白润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一向喜欢文静的女孩,不闹,不吵,不喜欢议论别人的是非,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长短,喜欢静静地听他说话,喜欢静静地看他打球。   即使生气,也不会那么嚎啕地大哭,只会静静地流眼泪,会轻轻地诉说她受的委屈。所以,他和柳芳依交往了十年年。十年,抗战胜利了,但是他们十年的爱情长跑却没有圆满的终点。   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熟睡中的李澄澄,他的脑子中忽然会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当年自己为什么会去追求她?是被她默然流泪的样子触动了他吗?是她娴静的姿态打动了吗?那时的自己早不是什么为了追求女孩到她在楼下弹琴吟唱的毛头小伙子。   其实,交往的一个多月,她总是不冷不热的,他找她,她不拒绝,但是她也不主动缠他。在他面前,她从不多话,安安静静的像一只小绵羊。   直到结婚很久之后,他才发现,他被她恬静的外表给迷惑了,披着羊皮的不一定是羊,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留着长发的女孩也不一定如她的外表那般乖巧。   他俩是怎么交往的呢?白润泽回忆着。   在他给她打电话碰壁之后不久的某一天,就在他快要将她忘记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她的电话。   “白润泽吗?我是李澄澄。”电话那头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如羽毛般轻轻落在他的心上,似乎怕他想不起来,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在晓放的婚宴上碰到过。”   他想了想,回忆起女孩的模样:“李老师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或许猜测到她打电话的目的,当时的他非常平静,虽然有那种期待的感觉。却没有心跳的加速,曾经沧海难为水,没有了那个他曾经发誓要和她相守一生的女孩,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剜去了一大块。   “我们可以交往一下吗?”像上一次通话一样,李澄澄还是开门见山。   “当然可以了。”几乎没有迟疑,他答应了。送上门的女孩,又是一个长相不错,他曾为之心动的女孩,当然没有举止门外的必要。   白润泽望向窗外,不知道她改变主意的原因是什么,他也不想问,现在很多女孩爱慕虚荣,急功近利,或许她向王晓放打听到了什么,其实,那时的他正处于创业的初期,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做市场调查,联系客户,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远没有现在这么风光。   “明天,你有空吗?”李澄澄问得很直接。   白润泽看了看桌子上的工作日志,明天星期天,白天回访客户,晚上没有什么应酬:“晚上吧,我请你吃饭。”   挂掉电话,白润泽对着电话号码看了很久,这个女孩总让他感觉怪怪的。   第二天,白润泽给李澄澄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下午的客户实在难缠,回到威城他的头还是嗡嗡作响。就在这时,忽然响起还和她有约会,只是他实在没有约会的心情,便想打电话把约会推掉的。   “你来我们宿舍吧,我已经做好饭了。”李澄澄直截了当地说。   既然人家女孩都这么说了,白润泽也就不好意思再推辞了。   将近八点,他来到她的宿舍,宿舍并不大,应该是□□十年代的房子,两室一厅。   他来到的时候,李澄澄正在厨房里忙活。   头上是那种光滑的挂历纸折成的帽子,花花绿绿地倒也挺好看。   “你先坐,马上就好。”丢在一句话,李澄澄又回到了厨房。   白润泽坐下来,上下左右地打量着这个房子。   这个房子应该是以前教师的家属楼,现在给单身老师住。虽然房子旧了点,里面基本的家具都有,倒是很方便。   “我也不饿,不用忙了。”透过厨房的玻璃窗,他看到她纤细的影子在忙碌,一勺盐,一勺酱油,姜丝、葱花、蒜末,一点一点地往里放,盖上锅盖,她则站在厨房的窗前望着外面。   等饭出锅前,她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尝了尝,似乎味道还可以,她点了点头。   一回头,正碰上他的眼神,她朝他笑了笑。   就在两人相对而笑的一瞬间,白润泽的心忽然多跳动了一下。   这个场面不正是他长久以来期盼的生活吗?以前和柳芳依在一起的时候,她从小便是放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公主,自然是不会做饭,他便不强求,学校周围的小吃饭遍地都是,吃饭不成问题。   而此时,有一个女孩愿意为他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也许就是那几秒钟吧,有些感动,有些心动。   其实,李澄澄一向就不是做饭的能手,做的几个菜水平一般。但是,那晚的饭菜在他看来,却是几年来难得的美味。   更令他意外的是,她竟然给他准备了红酒。   她给他倒了一杯,嫣然一笑,眼角似乎含了羞涩,说道:“工作了一天,累了吧,喝杯红酒,舒筋活血。”   那日不知道是真累了,还是红酒的作用,喝了之后,他的头便有些昏昏沉沉的。   “你没事吧。”两人本是面对面坐着,见他有些酒醉,她挪过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来。   他抬头,她的唇红红的,一张一合,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他一言不发看着自己,李澄澄便不再说话,黑白分明的眼睛似水含情,只是默默地凝视他。   两人对视着,对视着……   不知是谁主动,在那一剎那,两张唇紧紧贴在一起。   虽然还算是两个陌生的人,但是这丝毫挡不住那炽热的吻,唇齿之间红酒的味道让人迷醉。   “今晚,在这里吧,只有我自己。”李澄澄在他耳边小声说着,吹进耳朵里的热热的气息让他心旌一动。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夜幕之下,孤男寡女,一杯红酒,一个眼神,一个暗示,就会引发一场酣畅的□□,就如一颗火种,或许就会燃起熊熊的燎原之火   而白润泽虽然不是什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他也绝不是柳下惠,此时他的身体的确需要一顿饕餮大餐。   他心一动,将女孩揽在怀里。   两人深吻着,彼此粗重的喘息便是最直接的邀请;   两人纠缠着,彼此灼热的身体便是最需要的慰藉。   她嘴角含笑,目光中似娇若媚,慢慢地、一粒一粒地解开他的纽扣……   白润泽不动声色、任她所为。   一只手抚上他的胸膛轻轻抚摸着,李澄澄直勾勾地看着他,咬着红唇,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挑逗,清纯的模样,想让人犯罪。   白润泽忍不住哼了一声,反客为主,脱下她身上那碍事的衣服,里面竟然没有穿内衣,高耸浑圆的山峰让他全身一紧。   见他吃惊的模样,李澄澄吃吃地笑,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   白润泽岂能甘心被她挑逗,报复似的,低头咬住她胸前的红珠,吸吮,听她一阵一阵地娇吟。   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晚,他的大脑中竟然也产生了这种想法。   虽然和柳芳依早早品尝了禁果,但是他在床上不管有如何的表现,而她永远是安静的保守的隐忍的,而这个女孩却是截然不同的表现。   当白润泽进入她的时候,更是享受到了那那如处女般的紧致,差点一泄如注。   而李澄澄仍在笑,而紧蹙的眉头让他知道她的不舒适。   看着她眼里的泪光,白润泽竟然有了心疼的感觉,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安慰她,身下的动作慢了许多。   其实,比起后来两人的如鱼得水,水□□融,那一次并不完美。   不相识的男女,第一次的相约,放纵的一夜情,他忍得难受,她疼得受,但是那晚的李澄澄的热情确实让白润泽沉迷,没有那一晚的冲动与放纵,怎么会有一个让他欢喜的伴侣呢?   想到此,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搂在怀里。   这次到出差,本是梁城的那块地的审批出现了问题,求人办事,所以酒桌上该喝的不该喝的酒,他确实喝了不少。   可是问题解决了,该死的胃病竟然犯了,而且还很严重,无奈,只好忍痛回到威城,到医院住了三天,因为还恼她说的那一番话,便没有告诉她,出了院便回到父母这里。   本来是想让她在婆婆面前出出丑,看是一看到她一副受气的小媳妇的模样,便心中不忍,急着替她开脱。   “李澄澄,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啊。”他吻着她的唇低声呢喃。   第二天,闹钟响起,李澄澄睁开眼按下闹钟,看了看身旁的男人,而白润泽还在熟睡中,密密地睫毛像小扇子一般,真是一个帅气的男人。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轮廓分明,好像真的是瘦了些,下巴如刀削一般。   她眨巴眼睛想了想,自己也没有失职啊,该自己做饭的时候也是尽职尽责,还不是他自己爱折腾?   结婚的这几年,他对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她是知道的,特别是刚刚结婚的那两年,几乎天天吃住在厂子里,他的事业如日中天,早已是威城的龙头企业,之后,他便投资房地产,更是做的风生水起。   付出总是有回报,现在人人尊称他一声“白总”,而他自己也被评为威城优秀青年企业家。   认识她的人都说,澄澄,你真是有福气,找了那么一个能干的老公。   不过,李玉兰自有一套看法,澄澄,那是你有旺夫命。   李澄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旺夫命,但是看到他赚钱,她当然高兴,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吧,但是她也不是一个掉进钱眼里的人,钱够花就行,何必为了钱整天忙得灰头土脸?   有时,看到他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她忍不住想劝他,可是转念一想,又暗笑自己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因为她知道,在男人看来,成功的事业远比好看的女人更重要,事业就是那颗高高的梧桐树,有了它才能找来金凤凰,有了它不知有多少麻雀会变成凤凰。   又呆在婆婆家一上午,吃完午饭,拿着婆婆在纸上列的白润泽吃饭的注意事项,李澄澄快乐地离开了婆婆家。   白润泽开着车,听着她唱着:“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啊吹向我们,我们像小鸟一样……”他笑着摇头,自己怎么会娶这么一个活宝。   ……   进入七月,威城也渐渐炎热难耐起来,太阳热辣辣地照射着大地,似乎要释放出全部的力量,晒软了柏油马路,晒红了行人的脸膛。   而七月对李澄澄来说,代表的就是悠长的假期,是美好的生活的开始。   这得感谢李玉兰,当初李澄澄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对着五花八门的专业迟疑不定,最后李玉兰一锤定音,女孩子就是求个安稳,教师这个职业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工作稳定,说出去也好听。事实证明李玉兰的决定是非常英明的。   李澄澄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所以教师这个职业还比较符合她的人生期待,当然最诱人的还是每年的两个假期。   每当暑假,李澄澄变身成一头“没人猪”,吃了睡,睡了吃,看看电视,看看书。假期结束,她便肥上10多斤,接着便是拚命减肥。   回娘家的日子李澄澄过得更是随意,看电视看到半夜,睡到临近中午才起来,吃几口饭,看一会儿子书,便会趿拉着人字拖到街口李玉兰的小超市。   小超市里风扇呼呼地转着,但是她还是热的一身汗,便拿起大蒲扇使劲地扇来扇去。   不知是谁家的媳妇,抱着一个小孩子来买东西。小男孩一两岁的样子,胖乎乎的,只穿了一件红色的小肚兜,头上剃了一个茶壶盖,好奇地转着黑亮亮的大眼珠冲她嘻嘻地笑。   李澄澄看了满心欢喜,摸着他圆嘟嘟的柔滑的小脸:“小小子儿,叫叫我。”   小男孩很听话,奶声奶气地叫道:“姑姑,姑姑。”   李澄澄高兴地答应着,对他妈妈说:“这小子真当意。”   听到别人赞自己的儿子,小男孩的妈妈心中欢喜,但是嘴上还是客气着:“这孩子,调皮起来也真是让人烦,这不,刚刚还大哭了一场。”   李澄澄瞇着眼睛笑,拿出架子上的小玩具:“孩子哪有不哭的?来,小宝贝,给你。”   小男孩眨着还含泪的大眼睛伸手去接,而妈妈忙推辞。   李澄澄硬是把玩具塞到了小男孩的手里:“又不是值钱的东西,小玩意,孩子喜欢。”   谢过她之后,妈妈便欢喜地领着小男孩离开了。   李澄澄拿着手里的饮料,呆呆地望着母子俩远去的背影。   如果当年她的那个孩子没有出意外,是不是应该比这个小男孩还要大一些?应该上幼儿园了吧?会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像他,还是像她?不管男孩女孩,不管像谁,都应该是非常可爱的,如果是女孩,她一定会把她打扮的像一个小公主,如果是男孩,他也一定会把他培养成一个帅气的小男子汉。   她想的如此投入,全然没有看到在门外的凳子上,那个人正襟危坐看着她。   碰上他的眼神,李澄澄的心忽然有了一丝的慌张。   “你怎么来了?”她平复了一下心绪,走出来,从外面的冰柜里拿出一瓶冰镇的饮料递给他。   “我来了好长时间了,只见到一个傻妞在嘿嘿地傻笑之后在默默地发呆。”他没有接饮料,只说了一句,“我不喝这个,太凉了。”   “事真多,不喝拉倒。”李澄澄嘴上虽这样说着,还是走进超市去从架子上拿下一瓶来。   白润泽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笑道:“李澄澄,这一个假期,咱妈的这个小店不会被你吃垮吧。”   李澄澄斜他一眼,指一指他的公文包:“放心,咱妈有一个有钱的好姑爷。”   天很热,他西装革履,可是头上一丝汗也没有。   “白润泽,你不热吗?”李澄澄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白润泽也不回答,咕嘟咕嘟将饮料喝了个底朝天,拍拍手:“心静自然凉。”   “德行。你来有什么事情?”李澄澄使劲地摇着大扇子。   她来了李玉兰这里快一个周了,每天会接到他的电话,又是也会接到他的短信,但是不多,应该是比较忙。   “今天去梁城,刚刚回来恰好经过这里,有点想你了,就让小杨把我送到这里。”白润泽解释道。   李澄澄做了一个鬼脸:“白润泽,你都多大了,还这么肉麻。”   李玉兰吃完晚饭来到超市来和女儿换班。   看到李澄澄坐在屋里看书,姑爷坐在门外玩手机。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见李玉兰过来,白润泽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妈。   李玉兰应着,责怪道:“澄澄,你这孩子,润泽来了,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准备晚饭啊。”   李澄澄抬眼:“他也没告诉我要来。”   白润泽收起手机笑道:“妈,我也刚刚来到,再说,我也不怎么饿,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李玉兰掏出一百块钱塞到女儿手里:“澄澄,你赶紧上菜市场买点润泽喜欢吃的东西。冰箱里还有一些老鸭汤。”   李澄澄懒懒地答应了一声,踢踢踏踏地走在前面,白润泽乖乖地跟在后面。   菜市场就在东边不远的地方,说是市场,其实就是街两旁摆满了卖菜的,卖海鲜、买活禽的小摊。   本来这条街就不宽敞,再加上两边都摆满了摊位,更显得拥挤,刚好昨天才下过一场透雨,街旁低洼的地方积满了污水。   李澄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时有脏水溅到身上,她回头看白润泽走得小心翼翼,但是月白色的裤腿上也沾染了泥渍。   不到五分钟,两人到了菜市场,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市场上熙熙攘攘,一片嘈杂。   李澄澄看他一眼:“白总,想吃什么啊?”   白润泽摸了摸肚子,中午一直在工地上忙,抽空啃了一个面包,到这时肚子确实有些饿:“只要你做的我都爱吃。”   可惜,他的马屁没起什么作用,李澄澄转了一圈,没有什么买的,两手空空地回到了家。   回到家,李澄澄从院子里摘了几个西红柿,直接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做了西红柿鸡蛋面,又拍了两根黄瓜,最后把老鸭汤拿出来煲了煲。   她招呼白润泽将小饭桌拿到葡萄架下,当一碗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面摆在白润泽面前的时候,白润泽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黄灿灿的鸡蛋,色泽鲜艳的西红柿瓤儿,还夹杂着葱花,卖相不错。   李澄澄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道:“白大少爷,你看我热得满头汗的,好歹得称赞一下吧。”   白润泽果真放下筷子,仔细瞧了瞧:“澄儿,你太有才了,你看,这黄的是鸡蛋吧,这红的是西红柿,这绿的是葱叶吧,这整个一碗红黄绿的呼唤。”说完又要吃。   李澄澄打了一下,将碗里的老鸭汤吹了吹,递给他:“白润泽不怕烫掉舌头啊,来,先喝点汤。你不是跟我妈说不饿吗?再说了,我们家这些地摊上的东西怎么能入了白总的法眼呢,可别脏了你白总那张高贵的嘴。”   白润泽喝了一口汤,又抱着碗吹了吹缠在筷子上的面条,升腾起来的热气模糊了拿着那张英挺的脸:“不知道了吧,我是山珍海味吃腻了,就想尝一尝这地摊上的小吃。”   看他专注吃饭、大快朵颐的模样,李澄澄忽然没了和他斗嘴的兴致,给他做一顿饭,看他愉悦地吃下去,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而这种幸福竟让她感到心慌。   李澄澄只吃了半碗面条,夹了几筷子拌黄瓜,闷闷地坐在那里。   “怎么不吃啊?又开始减肥了?”白润泽吃完碗底最后一根面条,从碗里抬起头,似笑非笑,真可恶,明知故问!   吃完热腾腾的面条,白润泽已经是汗流浃背。   没有李澄澄言语,白润泽自觉地刷完碗筷,洗了澡之后,他便换上了一件白色的棉质汗衫和一条半长的肥大的短裤,这还是去年暑假他在这里住的时候,李澄澄在夜市上买的,虽然便宜了点,但是穿上透气舒服。   院子里的灯下聚集了一大群小飞虫,李澄澄坐在躺椅上,右手里拿了一本书,一手摸着小桌上盘子里的葡萄。   “你怎么还不走?”李澄澄看了他一眼。   “不是说了小杨送我来的,我没开车。”他在她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扇子给她扑打着小虫。   “那你怎么回家?”李澄澄塞进一个葡萄粒,甜里带了点酸,味道不错。   “我不回家了。”白润泽将头靠在她的身上。   “热死了,真讨厌。”李澄澄想要推开他。   白润泽给她扇了几下:“嘘,别说话,听见了吗?”   李澄澄侧耳听了听:“最炫民族风啊,广场上老头老太太跳舞呢。”   白润泽摇摇头:“不是外面,是葡萄架下。”   “什么?”她又仔细听,“蛐蛐吧。”   白润泽拿着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真是不懂浪漫的家伙,我让你听牛郎织女说悄悄话呢。”   李澄澄又把眼睛移到书上:“还没到七月初七呢,牛郎大哥在家看孩子种地,织女姐姐没白没黑地忙着织布呢。”   白润泽盯着满天的星星幽幽道:“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不兴人家打个手机诉诉衷肠?”   李澄澄一撅嘴:“星际长途,这得浪费多少电话费呢。倒便宜了联通移动了。”   白润泽笑而不言。   李澄澄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天,幽远的夜空繁星点点,哪一颗是牛郎星?那一颗是织女星?   小孩子的想法永远没有大人这么现实甚至残忍,七夕的时候,想着怎么还不下雨?这雨真的是两人的眼泪?会半夜跑到葡萄架下去偷听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说话。   后来,慢慢长大才知道,原来这只是两颗没有感情的星星而已,隔了几万光年,或许在燃尽之前永远不能相见。而牛郎织女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他们可爱的孩子,还有那头善良的老牛只出现在一个凄美的爱情传说而已。   何止这些,就是那些举案齐眉者、相敬如宾者是否真的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心意相随?恐怕除了当事人,别人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白润泽靠过来,身体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给她   “热。”她躲开,“白润泽,你说牛郎和织女一年才见一次面,时间长了,他们的感情会不会变了呢?。”   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会不会变老变丑?再见面是否还能认出对方?是否还是至死不渝的爱着对方?他们的身边有太多的诱惑了,是否还会遵守那个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诺言?   白润泽仰头看着葡萄架婆娑的叶子,许久才缓缓说道:“只要心中有彼此,即使隔了千里万里,即使过了百年千年那份感情也不会变吧。”   李澄澄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和深邃的眼神,心中微凉。这个人,他的心中也有一个隔了这么多年也忘不了的织女了吧。   不再说话,李澄澄垂头翻着手中的书,白润泽给她扇着扇子……   啪,手中的书掉到地上,白润泽看她一眼,李澄澄已经睡了过去。   白润泽推了推她:“澄澄,起来,到屋子里去睡,别感冒了。”   第二天早晨,李澄澄一睁眼,便见白润泽坐在那张老旧的书桌前桌专注地看着什么东西。   她搓着眼道:“白润泽,你怎么还在这里?”   白润泽回头笑着看她一眼,不说话。   李澄澄坐起来:“怎么了,神秘兮兮的,你在看什么呢?”     白润泽又低下头:“没什么。”   李澄澄站起来,往前凑了凑,惊叫道:“啊!白润泽,你怎么看人家隐私呢?”   说着,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东西,一本旧旧的日记本。   白润泽一挑眉:“澄儿,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隐私?”   李澄澄气得跳脚:“你真讨厌,以后不经过同意,不准碰我的东西。”   白润泽狡黠地笑:“李澄澄,看不出你小时候那么自卑啊。”   李澄澄气鼓鼓地瞥了他一眼:“像我这么漂亮优秀的女孩怎么会自卑?我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我,我那是谦虚。”   白润泽哈哈大笑:“好,我老婆就是低调,是我喜欢的调调。”   李澄澄将日记本放进抽屉里,把抽屉外面挂着的一把锁锁,又不放心地按了按。   她皱眉,想了想:“你赶紧上班去吧,要不,你们公司的小姑娘们一天心慌慌,安不下心来工作。”   白润泽笑着一把拉过她,用鼻子在她身上嗅着:“我哪有功夫关心那些小丫头片子,还是我老婆最有味道。”   “去,你属狗啊。”李澄澄拍他一巴掌。   李玉兰早就出去了,早饭扣在桌子上。   李澄澄来到院子里接着手龙头洗了一把脸。   虽然才是早上八点,但早已艳阳高照。屋外的小树上是喜鹊叽叽喳喳地叫。   俩人吃着早饭,李澄澄打开电视,正好是一个旅游节目,在某个海滨城市的海边。   李澄澄咬了一口油条,羡慕道:“景色真好,海水真蓝。”   白润泽喝了一口汤:“澄澄,我们出去旅游吧,去海边。”   李澄澄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去看风景还是去看游人?你看,这海边,白花花的人像煮饺子一样。”电视画面上海边游人如织,到处是黑压压的人群。   白润泽看了她一眼:“我们可以找一个风景好游人少的地方。”   李澄澄不再理他,炎热的天气里,到哪里都不如宅在家里,闲了看会电视,热了吹吹风扇,困了瞇一会儿,怎么想怎么惬意。   白润泽打了几个电话,回头摆了一个剪刀手,朝她晃了晃说:“搞定。”   李澄澄回头说:“白润泽,我还没说去呢。”这家伙还真是霸道。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白润泽,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还真是,昨天白润泽和手下聊天时,小杨秘书说她的老家在一个临海的渔村,那里风景秀美,少污染,人也不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了小杨的介绍,白润泽便有了旅游的想法,因为以前李澄澄说过几次,想看看大海,可又嫌那些旅游景点人多,而小杨的家乡正是最好的选择。   李澄澄被他的游说打动,蓝天,白云,海浪,鸥鸟,戴着大草帽去踏浪,这是李澄澄小学的时候学课文的时候就向往的情景了。   两人倒是行动派,找到李玉兰和他一说,李玉兰满口同意,末了还说:“润泽平时工作那么忙,这回一定要多玩几天,不用着急回来。”   白润泽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好,我们会的。谢谢妈。”   两人说走就走,不过先要回家收拾一下东西。   白润泽要打车,李澄澄瞪大眼睛:“白润泽,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打这一趟车的钱将近可是我一天的工资,我妈妈得卖好几天的货呢。”   白润泽给她撑着太阳伞,频频点头:“还是我媳妇会过日子。娶妻当娶李澄澄,这话真不假。”   李澄澄不屑理他的油嘴滑舌,打了一个手帘看向公交车来到的方向。   等了半个多钟头,才有一辆公交车缓缓开来。   白润泽拽着李澄澄上了车,找了两个并排的座位坐下来,   “老婆,你自己回家都做公交车吗?”   “是啊,” 李澄澄挑挑眉,“白润泽,你不会以为我每次都打车吧。”   怕又要被她鄙视,白润泽摸摸头忙说道:“没有,没有,我知道我老婆最会持家了。”   “切!”李澄澄哪里会信他的话   两人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回到家。   打开门,李澄澄发现家里还是和她离家时一样,窗明几净。   她瞟了白润泽一眼:“白润泽,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没有回来住过?”   “嗯?”白润泽一愣,转而明白她的意思,笑道: “老婆,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了,我都快酸死了。”李澄澄拿出旅行包,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挑拣衣服。   “白润泽,你拿这几件可以吗?”她回头问。   “嗯,再拿着床单枕巾。”白润泽收拾着梳妆台的东西。   “那么麻烦。”李澄澄皱眉   “自己的总比外面的干净一些。”白润泽说,“雨伞拿了吗?还有拖鞋,对了,防晒霜拿上,那海边的太阳毒的很。”   李澄澄翻了翻旅行包,想了想该拿的是不是都拿了。   白润泽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李澄澄脸一红:“白润泽,你这臭流氓。”   白润泽呵呵地笑着,将遮阳帽扣在她的头上。   将车子停放在火车站前的停车场,白润泽领着李澄澄走进售票大厅,不是节假日,排队的人并不多。   “白润泽,我以为你只会坐飞机呢。”李澄澄四处看看了,有点兴奋。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坐火车呢。   白润泽摘掉遮阳帽:“李澄澄,你不会以为你老公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吧。”   李澄澄咯咯地笑:“我知道,你是威城的励志青年嘛。”   排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把票买上,白润泽满脸是笑地挤出人群,手里捏着两张粉红的火车票朝李澄澄扬了扬:“搞定。”   离出发还有一个多钟头,两人就找了座位坐下。   “白润泽,坐火车好玩吗?”李澄澄读大学是在威城,根本不必做火车。   白润泽点点头,好玩吗?当年的他并没有考虑到坐火车好不好玩,只要那个人在他身边,他就是快乐的。   上了车,坐车的人还真不少,他拉着她的手在车厢里穿梭找到了座位。   火车铿铿前行,一晃一晃,看着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后退。   兴奋过后的李澄澄便开始打起了瞌睡,她将头放在白润泽的肩膀上。   白润泽抬手摸了摸她短短的头发,轻轻抚上她的眉眼,曾经,也是在这样的车上,他和那个心爱的女孩也是如此亲密,喜欢她依靠他的感觉。可是,他终究没有抓住她的手。   白润泽拉着她微微拳起来的手,她的手指修长,指甲修的短短的,没有涂指甲油,但是指甲粉红,看起来很干净。    “李澄澄,我们一定要在一起。”白润泽轻语。   下了火车,随着拥挤的人群,白润泽紧紧拉着李澄澄的手。   “白润泽,我们到哪里去?你不是要把我卖了吧。”李澄澄进走几步,跟上他的步伐。 “李澄澄,拉紧我的手,就你这样的傻丫头,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出了火车站,白润泽看到一个大大的牌子写着自己的名字,举着牌子的是一位50多岁的大叔。   “是杨大叔吧。”白润泽迎上去。   “白总吧。我是小杨的叔叔。”杨大叔黑红的脸膛上是憨厚的笑容   上了杨大叔的面包车,三人一路到了村子。   车子在一座三层小楼外停下来。   “老婆子,白总来了。”下了车,杨大叔向屋里扯着大嗓门喊着。   “来了,来了,”屋里跑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婶,一身红色的短衣打扮,笑得爽朗,“是白总吧,哎,常常听我们小金说,他们老总又年轻又帅气,有本事。”   “小金那是夸我呢,大婶,叫我润泽就好了,这是我媳妇李澄澄。”白润泽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杨大婶好。”李澄澄斜瞟了一眼白润泽,心说,这家伙,明明美得不行,还装样呢。   杨大婶提过两人的东西往屋里走:“白总,不对,润泽是吧?这名字怪好听的,澄澄,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我就随便做了一点家常菜,你们可别嫌弃。”   等吃饭的时候,李澄澄才知道杨大婶一随便就做了一桌子的菜:“大婶,您不用做这么多,我们吃不上啊,”   “应该的,应该的,你们是来度蜜月的吧。”杨大婶问道。   “啊?我们……。”李澄澄想解释,白润泽则笑着应着:“是啊,杨大婶。”   杨大婶又仔细瞄了瞄俩人,朝杨大叔努努嘴:“老头子,看人家小两口,这就是那个什么郎才女貌吧。”   第二天早晨,两人早早吃了早饭,便趁着天气凉爽来到海边。   那清爽的潮湿的带着谈谈的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人的头发、面颊、身体的每一处,舒服极了。   沙滩上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沙滩上玩耍。这里的海似乎没有被污染,海水是透明纯净的。   海水,轻轻地抚摸着细软的沙滩,发出温柔的刷刷声。李澄澄脱了鞋,光着脚丫走在沙滩上,沙子细细软软的,留下一个脚印,又一个脚印,后面,海浪追过来,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将脚印冲刷掉。   海水满盈盈的,照在朝阳之下,浪涛像顽皮的小孩子似的跳跃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   李澄澄带着大檐的遮阳帽,穿着牛仔短裤。上身是一件宽松的长袖衬衫,两个衣襟在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手里拿了一个大大的袋子。   “白润泽,快乐来看,这里有个小螃蟹,横着跑吶,这里还有小鱼儿,真小。你快来看看。”   “白润泽,这个蛤喇好大,哎,这里还有一个好看的贝壳。”   白润泽跟在后面呵呵地笑着:“小鱼儿,怎么样,我找的这个地方好吧。怎么谢老公啊?”   李澄澄一撅嘴:“白润泽,有这么好的地方,你才告诉我,我还没找你呢。”   白润泽弯腰掬起水花往她身上甩,叉着腰朝她挑衅地笑。李澄澄也学着他的样子反击。   一会儿两个人身上湿成一片。   “都湿了,上岸边歇一歇。“白润泽建议道。   李澄澄嗔道:“还不都怪你。”   这里的海滩上有一人多高的崖,两人依着崖的背面坐下来,这里有阴凉,很凉快。   白润泽低头,淡淡的气息拂过她的鼻翼,似有若无,但她问得出这与往常的味道不同,似乎夹杂了海水的腥咸的味道,并不难闻。   她又想刚刚站在水里看着他大笑的模样,细长的丹凤眼瞇成了一条线,露出洁白齐整的牙齿,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多了一些生动。   她正在遐想,白润泽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你看都晒红了。”从杨大叔家出来的时候,李澄澄只穿了一件短袖的T恤,在白润泽的逼迫下才勉强穿上长袖的衬衫。   李澄澄不在乎地说:“没事,过会就好了。”   白润泽瞥了她一眼:“不用你不听话,等在晒一会儿,你就会掉一层皮,有你哭的时候。”   李澄澄双手捧住自己的脸:“白润泽,你可别吓唬我。”   白润泽迅速地吻了一口她的脸颊:“没事,我不嫌弃。”   “去,就会占人家便宜。”李澄澄伸开双腿,由于穿着牛仔短裤,露出的腿更显得白嫩修长。白净的脚上沾了一些沙子,从某个角度看去金光闪闪。   他伸出脚去碰她的,她在躲着,最终却躲不过她,两只一大一小的脚纠缠在一起。   海风吹过来,撩起她有些长的头发,她撸下手腕上的一根发圈,却被他抢了过去。   他的手很大,但是却很灵活,几下便梳起一个短短的小辫,就像小兔子的尾巴。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李澄澄摸了摸短短的兔子尾巴,要把发圈撸下来:“丑死了。”   白润泽却捏住了她的手:“别动,我喜欢。”   年少时,白润泽翻看家里的书架,曾找到一本线装的古诗集,乱翻之间,忽的看到这么一句:“走来窗下笑相扶, 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记得当时,他曾哂笑:一个大男人家怎么能给一个女人画眉。   但是,当他和柳芳依在一起之后,他才暗笑自己当年的无知,爱到深处,为自己心爱的人画眉又如何?一次,他试着给柳芳依画眉,尽管仔细,但还是歪歪扭扭,他想给她擦去。   柳芳依却止住他,柔声说道:“别,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眉。”   她的话让他感动,那时,他想,他愿意为她画一辈子,只可惜,他愿意,她却不愿意等。   他看了看瞇着眼的李澄澄,她的眉很粗很黑,眉形也很好,很少见她修眉。所以,他便没有机会为她画眉。   “澄澄,把头发留起来吧,我喜欢看你长发飘飘的样子。”他启齿道。   李澄澄往旁边挪了挪,笑道:“我才不,夏天留个短发多凉快啊!”   白润泽抿着嘴,眼睛瞇着,视线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   李澄澄忽然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白润泽堵上了嘴,接着自己便被仰面推倒在沙滩上。   好不容易把嘴挣脱出来,她嗲嗲地求饶道:“老公,别闹了,别人会看到的,还有,别罚我了,我听你的话,一定把头发留起来。”   看她乖巧的样子,白润泽的心跳渐渐加快。   忽然他松开,无奈地看了看自己两腿之间鼓鼓囊囊地一堆,已经一个周没有碰她了,她这一点火,差点把他给燎了。   李澄澄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坐起来,又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   “白润泽,你这臭流氓,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发情。”李澄澄低声嘟囔着。   白润泽没有吭声,倚着崖,闭着双眼,似乎在努力压抑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声音开口:“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对什么人都发情的”   李澄澄想反驳,但看到他气急败坏地样子,便不再说话,只眺望远处的大海。大海深处是什么呢?是海王一家吗?那滔滔的海水中,是不是有一个海的女儿变成的泡沫。   记得小时候,她买过一本《安徒生童话》,里面有一篇《海的女儿》,她看一遍哭一遍。她同情那个漂亮的海公主,为了爱情失去生命也不可惜?她恨过那个王子,为什么要选择邻国的公主,他不知道有一个女孩为了他不顾性命吗?爱情,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妈妈李玉兰听了之后,笑着哄她:“澄澄,那只是一个童话,你记住了,你可以爱一个人,但是你的爱必须有所保留,不要伤害到自己。”   年少的她又怎么知道爱情是什么,听着妈妈的告诫只是嘻嘻的笑,   可是,当她真的长大了,当她染指了爱情,她才知道,原来爱情就像海水,一旦汹涌起来,便就有可能排山倒海,冲破堤坝。   就像端木萌甜,就像自己。   白润泽久久地保持着那个姿势,久到李澄澄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白润泽才睁开眼,低声道:“澄澄,我们要好好的,一直到老。”   李澄澄愣愣地看着他,乖乖地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睡起午觉,李澄澄跟着杨大婶学着补网,只不过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只招来白润泽的一顿嗤笑。   杨大叔和杨大婶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在外地工作,小儿子在上大学,放暑假没有回家准备考研。   杨大婶熟练地打折网扣,笑道“澄澄,这白总对你真好啊。”   李澄澄忙着手里的活计,撅撅嘴:“大婶,他可坏了,净欺负我了。”   杨大婶摆摆手:“昨天晚上的时候,白总悄悄告诉我,你不吃香菜,不让我往菜里放,今天还给我唠叨你喜欢吃的东西,你看他多细心,如果是我们家老杨啊,哪还管我,自己吃着舒心就好。”   怪不得,竟杨大婶这么一提醒,李澄澄还真想起来,杨大婶做的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他呀,整天对我挑三拣四的,大婶,我看大叔对你也不错,杨大叔整天乐呵呵的。”   杨大婶笑道:“你那是没看到他年轻的驴脾气,他那一嗓子出去,孩子们都吓得不敢吱声。”   杨大婶又瞅了老伴一眼,他虽然脾气差点,可是出海的时候,总叮嘱两个孩子别惹妈妈上火,让他们多帮她干点活。   “老婆子,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啊。”那边正在抽烟和白润泽聊天的杨大叔,听到老伴提到自己,忍不住插嘴。   “大叔,大婶说你好呢。”李澄澄笑道。   杨大婶也提高声音:“我在说你是模范丈夫呢。”   杨大叔嘿嘿地笑着,不再言语。   在杨大叔家呆了四天,白润泽的电话都要接爆了,都是公司的事情,他俩也应该回家了。   走的时候,李澄澄有点恋恋不舍,白润泽安慰道:“澄儿,等有时间,我们再来。”      ☆、婚结四年有点痒   时间一晃到了十月,一日,李澄澄正坐在车上准备参加白润泽的朋友聚会,端木萌甜打来电话。   李澄澄嘻嘻笑道:“喂,小甜甜,怎么,想我了吗?”   “澄澄,我中招了!”端木萌甜有气无力地说。   “小甜甜,你得艾滋病了?”李澄澄笑得前仰后合。   “李澄澄,你才得艾滋病了!”端木萌甜一声狮子吼,震得李澄澄鼓膜疼。   “那是什么?梅毒?淋病?……”李澄澄一一列举着自己自己知道的病症。   “澄澄,我怀孕了!”   “什么?”李澄澄大叫一声,把白润泽吓了一大跳。   “别叫了,我怀孕了。”端木萌甜将手机远离耳朵。   李澄澄瞪得眼睛像铜铃,这家伙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怀孕呢?   “端木,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端木萌甜望了一眼垃圾筐里测孕试纸上红红两条杠,答道。   “你等我,我马上去。”   挂上电话,李澄澄娇滴滴地叫了一声:“老公。”   白润泽斜了她一眼:“李澄澄,今天我们好不容易有在一起的时间。潘华奇早就给我打好招呼了。”   “我知道,老公,我也想去啊,今天那个楼夕海和他爱人不是也去吗?我真的真的很想去看看,可潘华奇是你的好哥们,小甜甜不也是我的好姐妹吗?她现在有难,我不帮她谁帮她是不是?”   见他不为所动,她拉了拉他的袖子,真诚地说道:“老公,我昨天晚上表现好吧?你如果想了,我还能表现得更好。”   白润泽的手一抖,直线行驶的车猛的出现了一个弧度,他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李澄澄,你不要命了吗?我可是在开车啊。”   “我知道,好老公,我不是现在就要表现,我是说你需要的时候,好不好嘛?润泽?小白杨?”   白润泽气的差点吐血,这摆明了是□□裸的挑逗。   把她送到端木萌甜家的楼底下,白润泽说道:“李澄澄,记着你刚才说的话。”   李澄澄主动吻了他一下:“老公,你真好。今天晚上,我给你做饭啊。”   目送白润泽的车子离开,李澄澄才转身上了楼。   敲开端木萌甜的门,李澄澄一把抱住她:“端木萌甜,你说笑的吧,愚人节早过了。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你不会真怀孕了吧!难道你,你被人□□了?一夜情?□□?”   端木萌甜脸色有些白,一听到她说话,推开她就往厕所里跑,接着便传来呕吐的声音。   李澄澄跟过去,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端木萌甜擦了擦嘴角,眼里似乎含了泪欲言又止。   李澄澄扶着她来到客厅,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我相信你怀孕了,这孩子是、是谁的?”   “说了你也不认识。”端木萌甜喝了一口水,并不看她。   “那你打算怎么办?”李澄澄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要结婚吗?”   她和端木萌甜是无话不说的朋友,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她知道端木萌甜没有男朋友,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出来一个孩子呢?   “我没打算结婚,但是,但是我想把孩子生下来。”端木萌甜将头转开。   “生下来?你疯了吧!”李澄澄用手掰过她的脸,正视着她,“你不知道一个单身妈妈养一个孩子有困难吗?更何况还是一个未婚妈妈?”   “我不怕,澄澄,我都快30了,我也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在结婚再生孩子,所以,既然有了,我就想生下来。”端木萌甜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端木,这样做,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李澄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只顾自己的感受,那孩子呢,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你想把他生下来,就要给他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至少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如果以后他问你要爸爸怎么办?你要他如何面对世人异样的眼光?你要让你的孩子被别人指着鼻子骂他私生子吗?骂他是一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吗?”   李澄澄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些耻辱儿时的她都遭受过,即使现在她看淡了,看开了,但是那些伤害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因为它们早已渗进她的每一个毛孔。   “那,那我可以找个人假结婚啊!只要有人愿意,我可以给他钱,签个协议,只要他愿意听孩子叫他一声爸爸。”端木萌甜喝了一大口水,只是那两只紧紧攥着杯子的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假结婚?李澄澄的脸刷白,她低头沉默了好久,缓缓地抬头:“是他的吧?”   端木萌甜脸色惨白,怔怔地看着她,一闪而过的是惊惶,苦楚,或许还有一丝的绝望……   “不是,不是他的。”她摇着头竭力否认,眼泪却忍不住刷刷地往下流。   “他的你更不能要。”李澄澄抓起她的手,正色道,“万一孩子生下来不健康怎么办?”   她的手上力道大得出奇,指甲深深掐这端木萌甜的手心里。   “不会的,不会的,”端木萌甜使劲地抽出手,摀住肚子,哽咽着,“我的孩子,他肯定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她的肚子还是平平的,如果不是有强烈的妊娠反应,没有人会想到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种子。那颗种子会蓬勃生长,再有八个月,他会呱呱坠地,会朝她微笑,会叫她妈妈,他是她的宝贝,是她生命的全部。她怎么会舍得不要他?   李澄澄叹了一口气,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感觉到端木的在簌簌发抖。   拉住她的手,李澄澄缓缓说道:“端木,不要自欺欺人,如果你真的爱孩子,就要多为孩子考虑一下,既然知道有潜在的危险,你就不应该冒险把他生下来,既然知道会有世俗的偏见,你就不该如此冲动。还有……”   她顿了顿,将端木萌甜揽在怀里:“还有,作为另一方,这件事,他有权利知道,他必须为他做的事情负责。”   “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他什么也不知道,是我趁他酒醉之后……”端木萌甜泣不成声。   “你呀,怎么这么傻。”李澄澄搂紧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明明知道那是一杯断肠的毒药,却还要义无反顾地喝下去,到头来受罪的还是自己。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端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你让他怎么办呢?离婚?娶你?你也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那只有让他心怀内疚,从今往后生活在悔恨中……”   这段话,李澄澄说的言不由衷,但是她知道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说服端木萌甜,因为那个人是她的死穴。   果然,端木萌甜沉默了,咬着唇,只有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打湿李澄澄的衣衫。   “傻丫头,明天我陪你去做手术,好吗?”李澄澄仰头,努力抑制着不让早已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留下来。   端木萌甜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白润泽接到李澄澄打来电话的时候,感觉她的情绪似乎很低落,他有些担心地问:“澄澄,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澄澄勉强笑了一声:“没什么,端木病了,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家了,明天陪她上医院。”   白润泽安慰了几句,接着说道:“端木的病很严重吗?用不用我联系一下华奇?”   “不用了,也不是太严重。谢谢你。”迟疑了一下,“老公,如果有一天有个女人突然来告诉你怀了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办?”   白润泽一愣,思绪竟然跳跃到柳芳依身上,几秒钟之后,也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澄澄,你放心,永远没有那么一天。”   听到她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接着是他平时熟悉的语调:“老公,我就是这么一说,我正在看电视呢,正好看到这么一个情节呢。你别喝太多了,回去不舒服就泡一杯蜂蜜水,我不在家,不准带别的女人回家啊。”   “李澄澄,少在我面前秀恩爱。”没有了妊娠反应的端木萌甜又恢复了之前的欢脱的模样。   “端木萌甜,你不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这怎么能是秀呢?这是我们的真状态。”李澄澄抓起茶几上水果盘里的苹果啃了几口。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也对,婚姻就像手中的那个苹果,味道甜不甜,只有吃的人才知道。也许,李澄澄这家伙是真的幸福,这也是端木萌甜最希望的。   她往沙发上一坐,大爷似的吩咐道:“我饿了,赶紧做饭。”   李澄澄瞪他一眼,乖乖地从冰箱里拿出一把青菜来到厨房,认真地择起来。   端木萌甜还不知趣,端着一杯水摇晃到厨房门口,倚着门道:“炒菜的时候别放肉,也别放鸡蛋,想想都想吐。”   停了一会儿,她又磨磨蹭蹭道:“澄澄,我先声明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好奇,你别生气啊,我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你了,你真的能忘记……”   “端木萌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罗里啰嗦,真是上了年纪了,怪不得嫁不出去。你不就是想问我周家凡吗?”李澄澄狠狠地把烂菜叶扔进垃圾桶。   被戳穿心事的端木萌甜笑着挠挠头:“嘿嘿,澄澄……”   周家凡,周家凡,自己有多少时间亲口没有说出这个名字了?刚上大学的李澄澄,不乏追求者,但是,她却对那些人没有感觉。   那日,明晃晃的阳光穿过省大图书馆的一扇玻璃窗照在身上,李澄澄昏昏欲睡。   “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吗?”李澄澄迷迷瞪瞪地抬起头,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手里拿着一大摞厚厚的书,英俊的脸上是一抹明亮的笑容。   李澄澄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忙把自己面前的书收拾起来,不好意思地笑道:“没人,没人,你坐吧。”   那个男孩就坐在她的身边,翻著书,记着笔记,心无旁骛,聚精会神,即使身边有一个像她那样的大美女也丝毫不为所动。那日,她忽然理解了一句话,书中自有颜如玉。   他的皮肤黑黑的,牙齿白白的,思考的时候会稍稍地蹙眉,有时会会心一笑,那是他解答出问题吧。   那一日的下午,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她就那么眼珠不错,聚精会神地偷偷地看着他,忘记了睡觉,忘记了看词典,忘记了看杂志。   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听到一首歌,歌曲的名字叫《心恋》,她隐约记得这么几句歌词:“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假装欣赏欣赏一瓶花,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他,就好像要浏览一幅画,只怕给他知道笑我傻,我的眼光只好回避他,虽然也想和他说一句话,怎奈他的身旁有个她。”   虽然男孩的身边并没有坐着一个她,但是李澄澄并没有勇气和他搭讪,其实,这样看着也很好的。   认真读书的男孩是最帅气的吧,那身上穿的并不是什么名牌,只是一件细的有些泛白的棉衣,但是穿在他身上使整个人都显得那么干净,那么干练。   他喜欢看书,但是不像那些书呆子那样戴着厚厚的像酒瓶底一样的难看的眼镜,他清秀的眉眼,是那么阳光,那么俊朗。   从他的书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理科生,但是他写的字是那么苍劲有力,她看到他的本子上周家凡三个字那么好看,就像她小时候临摹的字帖。   在端木萌甜给她发短信说可以走了的时候,她有些恋恋不舍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可是那个人竟然连头都没有抬。等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问他要一个电话号码,随便说一个什么理由,比如以后可以请教他问题,虽然他俩的专业隔了十万八千里,比如说他真像她小学时转学的一个同桌,虽然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那日和端木萌甜在一起时,她是那么心不在焉,以至于有好几次端木问她问题,她竟然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以后一有时间,她就会带上端木萌甜的图书证混到图书馆去,可是,却再也没有遇到那个男生。   不是不失落,但是,幸好,幸好,她想,她知道他叫周家凡,有时学习累了,她会随手在书上写下这三个字,看是左看右看总觉得自己写得太难看。   慢慢地,李澄澄也释然了,人都是情感动物,谁还没有一个小暗恋呢?   转眼到了初夏,威城高校篮球友谊赛打响了。本来,李澄澄对体育比赛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宿舍老三的男朋友在校篮球队,那日老三便死缠烂打、生拉硬拽将她拽到篮球场上。球场上是年轻的身影,但是,一眼她就看到了他。黑黑的皮肤,白白的牙齿,还有高高的个子,他动作敏捷,她虽然是外行,但是也能看到出他应该是球队的主力。   比赛激烈,比分胶着。   因为是师范大学的主场,场外都是本校的女生,省大的拉拉队人数并不多。   最后省大落后两分,最后几秒,球传到他的手里,师范大学的几个球员夹击他,只见他运球,躲闪,上篮。三个人也没有拦住他。球进了。   情不自禁地,她大声喊出来:“周家凡,加油。”   顺着声音,他看到了那个为他加油的女孩,他朝她笑了笑,接着远投三分应声入网。   比赛完之后,他向她这边走来,李澄澄的心怦怦怦直跳。   “是你啊。”男孩爽朗地笑着。   “你认识我吗?”李澄澄不确定,那日他明明没有正眼瞧过她。   “当然了,要不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麦色的皮肤上闪动着豆大的透明的汗珠,仔细瞧才会发现,他的嘴角竟然是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怎么会认不出她呢?半年前的那个冬日,在省大的图书馆里,她惶然抬头的样子真是可爱,她的眼睛黑黑的,亮亮的,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周家凡心中不禁一乐,这个女孩就像自家的小堂妹,脸上是胖嘟嘟的婴儿肥,便不觉多看了一眼。   一个下午,她就坐在他的身边,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里捧着一本英汉大词典,旁边是一本杂志,东瞧瞧西看看,一副的心不在焉样子。   听到他的话,李澄澄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一看,更觉窘迫,因为出来得急,她只穿了一双旧旧的红色拖鞋,衣服也不是很合身,一着急,她竟然满脸是汗。   “家凡,走了。”他的队友在叫他集合。   周家凡回头应了一声:“好了,这就走。”   她顾不得自己的灰衣,抬头望着他。   而他呢,应了队友一声:“好了,这就走。”   转过头还是朝她笑。   李澄澄有些失望,朝他摆摆手:“周家凡,再见。”   她就看着他高高瘦瘦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带着一个憧憬爱情的年轻女孩的思慕与爱恋。   她对这个场景的印象是那么深刻,以至于在他离开她之后的多年之后,偶尔在午夜的睡梦中,出现的都只是这么一个背影,在阳光下被拉得愈来愈长的变得模糊的背影 。   “喂,澄澄,怎么了?你认识周家凡啊?”老三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奇地看着她。   “哦,不,不认识。”李澄澄回过神来,顿了一下,补充道,“见过一次吧。”   如果,那次她不答应老三,或许她便和周家凡再没有了交集;   如果,那次她没有脱口叫出他的名字,或许她便不会和周家凡在人生路上结伴走一程,或许就没有那个让她心痛的夏天。   ……   周家凡,周家凡……   她在心中描摹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忽的,呼吸困难,心口隐痛。四年了,曾经的感觉又侵袭着她。   他说,澄澄,对不起,对不起,你是一个好女孩,一定会找到爱你的人。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可他的手却是令人窒息的冰冷,浸痛了她的肌肤,一直寒到她的心里。   明明他许诺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可是为什么……   拉着他的手,她已经哭不出来,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心如破碎了一样地是说不出来的痛。   那日的阳光那么刺眼,刺得她看不清他的模样,辨不明他的表情。   是的,她记起,当时,她的眼前是灰蒙蒙的一片,就像细细的灰尘在纷扬,遮天蔽日。   李澄澄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只是四年前的那个生如夏花般的火热季节,却如肃杀的飘雪的冬天一般苍白。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想哭,可是根本流不出眼泪;她很累,可是根本无法入眠,每一次呼吸都那么难受,每一次心跳都那么绝望。   谁都希望美好的爱情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可是,现实的残酷让人无法控制自己的选择权。   夏天过去了,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三个月之后她却嫁了。   人生旅途上,总要遇到无数的人,有些人会陪自己走一程,而有些人会和自己走一生。想开了,看淡了,心就不会那么痛。   还爱他吗?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她总是刻意忽略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爱与不爱,还有什么区别吗?没有了吧,反正他早已不在身边,反正她早嫁作他人妇。   记得有谁说过,爱是会呼吸的痛,因为曾相爱,因为已分离。   “澄澄,澄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的。不要怪他,不要怪自己,你们是没有缘分,至少你们还相爱过。”端木萌甜搂着她喃喃道。   “傻瓜,你才是大傻瓜,”李澄澄摸着她的长发,心疼地说道“为什么要去钻那个牛角尖,明知是死胡同,还要继续往前走。”   认识十几个年头,她知道,她的端木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前面是无情的火焰,明知结局是无葬身之地,可她还是自欺欺人,义无反顾。   端木萌甜鼻子酸涩,眼圈发红,爱情是什么?她不是哲学家,不会给爱情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她也没有真正地谈过一场恋爱,不会给爱情一个具体的描述。所以对于爱情,她的理解总是迷迷糊糊,懵懵懂懂。但是她见证了李澄澄和周家凡的爱情,爱情很简单,两个人互相喜欢着,互相尊重着,互相理解着。爱情应该是相互的,一厢情愿的暗恋,无论做过多少努力,流泪伤心的只能是自己,而且爱的越深,可能伤得越重,更何况如果你爱上一个不该爱、不能爱的人,那只能叫孽缘了。   “不走了,澄澄,我真的不走了。”黑暗中,端木萌甜闭上早已哭得红肿的双眼,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在走死胡同,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会碰的头破血流?   猛然之间,她参透了爱情对她来说是什么,就如托翁形容家庭一般,甜蜜的爱情是相同的,不幸的爱情各有各的不幸。   于她而言,爱情要么是煎熬,要么是解脱。或许她会傻傻地守望,但是那个人永远也不会穿越风雨跋山涉水而来,而她也会在漫长无望的希望与绝望中煎熬。   那么不如碾断那个痴想的念头,扼杀那份不敢奢望的爱,不再纠缠,退出他的世界,而她在遗忘与悲伤中获得解脱。   天还未亮透,李澄澄便被一阵呕吐声叫醒,她不情愿地睁开了眼,昨晚两人哭了大半夜,眼睛微微红肿,她拿起手机看了看,五点多一点。   对于夏天来说,这个点儿是一天最好的时光,太阳公公还在呼呼大睡,世间也少了人们的喧哗,空气是微凉清新的。只不过对于嗜睡的李澄澄来说,这时候起床有些勉强。   呕吐声又持续了一会儿,接着是抽水马桶哗哗哗的声音。   半分钟后,端木萌甜白着一张脸、肿着一双眼走进卧室,看见床头坐起身来但还在迷糊的李澄澄,捂着胸口道:“对不起,澄澄,把你吵醒了。”   李澄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恹恹地地回答道:“端木萌甜,要是你再和我这么客气,别怪我和你绝交,立马绝交。”   端木萌甜一脚踢掉拖鞋,一骨碌钻进被窝:“困死我了,我得再补一觉,澄澄,你当年怀孕反应也这么大吗?”   李澄澄愣了愣,没做声,闭上眼,似在回忆,良久才道:“都那么多年了,我哪里还记得那么清楚?可能没你这么大吧。”   端木萌甜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问道:“这么多年了,你们就没打算再生个孩子吗?还是你有问题?”   边说她边瞄了一眼李澄澄,见她表情不爽,忙改口道:“难道是帅白总?不会吧,我看他应该是荷尔蒙分泌地挺旺盛的。”   李澄澄瞪圆了眼,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咬住银牙怒道:“端木萌甜,你怎么这么八卦?你以为你是狗仔队啊?你不呕吐了吗?油条油条油条,烧鸡烧鸡烧鸡,烤鸭烤鸭烤鸭……”   端木萌甜顿时变了脸色,胃里一阵烧灼感,连鞋也顾不得穿,起身就往厕所里跑。   “看你还八卦不!”李澄澄翻了一个身,又瞇起眼睡起回笼觉来。   直到外面有了汽车的轰鸣声、人们的嘈杂声,两人才磨磨蹭蹭地起床。   端木萌甜踢了踢李澄澄:“澄澄,做菜别放油,我受不了那个味,我不吃面包,闻闻就想吐,还有牛奶我也不能喝……”   李澄澄按照端木萌甜的要求,切了一盘没放香油的萝卜小咸菜,煮了白粥,又蒸了一碗鸡蛋羹。   端木萌甜慢慢挪到饭桌旁,拿起筷子闻了闻,吸了吸鼻子道:“澄澄,这筷子什么味?”   李澄澄搁下手中的筷子,夸张地作了一个揖:“老佛爷,您老说吧,有什么要求?”   端木萌甜皱眉道:“小李子,给我用洗洁精使劲地洗一洗。”   “喳——”李澄澄低着头恭恭敬敬地接过筷子进了厨房,又是洗,又是烫,边洗边嘟囔:“端木,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好不容易筷子过关了,端木萌甜边吃早餐边评价:“澄澄,怎么这么多年,你的厨艺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你家帅白总还真是委屈大了。你看,白粥什么味道都没有,鸡蛋一股鸡屎味,就这咸菜还凑合着吃,就是有点咸。”   “端木萌甜,你家白粥能吃出白斩鸡的味道?你吃过鸡屎啊?咸菜不咸还叫咸菜啊!”李澄澄被彻底逼疯了,狠狠地砸吧了一下嘴,“那我往咸菜里放点……”   “ 白夫人,李老师,我错了,我错了,我举双手投降……”直到她要说什么,端木连声求饶。   在两人的嘻嘻哈哈中,一顿饭的时间很快过去。   端木萌甜因为妊娠反应,不方便开车,李澄澄万不得已不开车,所以两人便打了车上了医院。   挂了号,两人来到妇产科,走廊里大腹便便的准妈妈都是满脸笑意。   端木萌甜开始打退堂鼓:“澄澄,人流是不是很疼?”   知道她又想反悔,李澄澄有些心烦,看了看她,生硬地答道:“不疼,现在都是无痛人流。”   端木萌甜笑了笑,表情不太自然:“澄澄,人流是不是对身体有影响?”   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让她犹豫的只不过是一个情字,李澄澄气得真想骂她一通,只得耐着性子答道:“有什么影响?我这不活蹦乱跳的。”   “澄澄,这么多人,我,我们先回……”端木萌甜低着头,不敢看好友,十几年的友谊,自己的想法怎么会瞒过好友的眼睛?   李澄澄终于爆发:“端木萌甜,你到底有完没完?你真是胸小脑也小,你快活的时候怎么没想后果?”   这一招果然奏效,在妇科门诊外面做的男男女女都把目光聚焦到她俩身上。   端木萌甜不再说话,灰溜溜地坐在那里,眼圈发红,默默地翻看着自己的手机。   李澄澄坐到旁边,握紧她的手。   她的明显感觉到端木萌甜的手在颤抖。   “端木,对不起,我……” 李澄澄哽咽,一丝苦楚浮上心头。   因为曾经有过相同的经历,必定会有相同的无尽的悲痛,如果可以,哪个母亲不想满怀期待与喜悦地十月怀胎生下自己的孩子,尽管这个过程看起来漫长,尽管自己会变胖变丑,尽管要经历不是做母亲的人无法体会地如撕裂般的疼痛。   端木萌甜抬头,嘴角微绽,想笑,想安慰,但是泪水早已抑制不住地滑落而出,她抬手抹了一把,手心一片湿热。   端木,醒醒吧。她心中默念。记住,这个孩子是因你而殁,不,是你亲手杀了这个孩子,断了吧,断了吧。   胃里又开始翻滚,端木萌甜努力地压抑着,早晨呕吐时,还非常讨厌,现在怎么感觉这也是一种幸福?   怕在端木萌甜反悔,前一天晚上,李澄澄就给潘华奇打了电话。   因为潘华奇事先打了招呼,医生态度和蔼,按部就班地做检查,验尿,做B超。   当端木萌甜将化验结果递给那个胖胖的中年女医生时,医生轻瞟了一眼化验单,抬头扶了扶眼睛问:“胎儿已经8个周了,想要吗?”   没等她说话,她身后的李澄澄抢先答道:“不要,不要。”   女医生看了看李澄澄,没答话,又将目光投向端木。   “不,不要。”端木萌甜垂着头,低声答道。   胖医生了然,将化验单放在一边,拿起笔在病历上龙飞凤舞地挥洒。   “胎儿的月份儿有些大了,做刮宫手术保险一些,去做个心电图。待会手术。”   就在端木萌甜推开手术室门的时候,李澄澄叫了一声:“端木——”   端木萌甜回过头,咬紧嘴唇,脸色憔悴,笑容却光芒四射。   李澄澄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攥紧的拳头忍不住发抖,恍惚之间,她彷佛看到手上沾满鲜红的血迹。   是的,她,竟然成了一个刽子手。不消几分钟,那个顽强的小生命就要被从母体中剥离,什么也不会留下。   “别怕,我在外面。”   她疲惫万分,慢慢地瘫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只觉得胸口阵阵作痛,痛到无法呼吸。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啊。   两人回到家时,已是中午时分。   照顾端木萌甜躺倒床上之后,李澄澄跑到小区外的超市买了营养品和肉类蔬菜。   回来之后,端木竟然站在客厅。   “端木,你要干嘛?”李澄澄大声喝道,扔下手中的东西跑到她跟前。   端木萌甜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回头嗔道:“我刚刚就是上了个厕所,现在想打个电话请假,李澄澄,你想吓死我啊。”   李澄澄推着她进了卧室:“你才要吓死我了,你想做什么告诉我,你现在小产,可要把身体养好了,要不,等老了有你遭罪的时候。”   端木萌甜“哼”了一声,躺进被窝,有气无力地驳道:“澄澄,没那么夸张吧。不就是流个产吗?注意不沾凉水就是了。”   李澄澄掖了一下被子:“不光这样,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好好吃饭,不准减肥,不准看电视,不准玩手机。”   不顾端木萌甜哭丧的一张脸,李澄澄忙着给端木做完了饭,又逼着她吃了药,看她睡下。   睡梦中的端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如白纸一般;因为怀孕反应,胃口不好,下巴如锥子般尖瘦。   这个人怎么是她认识的端木呢,那个胖胖的、总喜欢笑的、无忧无虑的端木哪里去了?   时间如水,她们一起从花季走来,年华悄然从青春的指尖滑过,年少的快乐时光早已无处寻觅,但留下的总是或多或少的无奈。 而当爱情的台风猛烈过境,散落的只是满地的忧伤。   接下来的一个周,李澄澄都住在端木萌甜这里照顾她,而白润泽可能是因为忙于工作的缘故,也没有给她打电话。   这两个人耐得住寂寞,可端木萌甜已经受不了:“澄澄,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你家白总肯定想你想的不行了,我好了,你快回家吧。”   李澄澄想也是,周末了应该到婆婆家,便从超市里给端木萌甜买来一大堆营养品,又叮嘱了她一番,才坐车回家。   车上人并不多,李澄澄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公交车走走停停,马路两旁的树上,叶子渐渐地变黄,是秋天来了吧。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她并不对哪个季节有所偏爱,秋天有什么不好?当夏颜尽去,会有一种萧瑟却热烈的颜色涂抹在天地间,在万物凋零中尽显辉煌。在秋天,她和那个人十指紧扣,爬山去看红叶,漫山遍野,红的似火,在那片燃烧着的火红之中,他第一次吻了她,轻轻的,青涩的,如蝴蝶落在花蕊上一般。   只是不知何时起,秋天留给她的记忆就越来越淡了,是从身边少了那个人开始吧,没有了那个人,便没有了那种心境。   现在,她独独喜爱冬春,不愿秋夏。   怎么又想到他了,李澄澄苦笑,将头靠在车窗上,这几天,记忆总是不听话地自己跑出来。   大四的时候,李澄澄并没有考研,她只是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从此不必再让妈妈那么辛苦。   而周家凡被保送了省大的研究生,上了研究生的周家凡既要忙功课,还要兼职。每到周末,两人便会坐着公家车在这座城市中穿梭,原本就不胖的周家凡更加瘦。   李澄澄心疼他,告诉他不要那么累,她挣钱了,可以供他上完学。   每每这时,周家凡总会捏着她的手,温柔地对她说:“澄澄,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朋友了。你看,我多么幸福,捡了一个最大的馅饼。”   李澄澄会拉着他的手问:“我哪里好了?”   每一次周家凡总会说出相同的理由:“你哪里都好。”只是有一次被她逼急了,他红着脸说:“因为你会游泳,那以后我妈和你掉进水里,你就可以帮我救我妈了。”   恋爱中的女孩怎么会愿意被这样搪塞,她撅着嘴道:“周家凡,你应付我,你一点儿都不爱我。”   “不,我,我没应付你,我爱,爱你,我很爱你。”男孩有些着急,说起话来便结结巴巴,就差举手发誓了。   “那你爱我什么?”李澄澄依旧不依,这个呆子,就不会说一句好听的,她的眼睛不好看吗?水汪汪,她的嘴巴不好看吗?红嘟嘟,她的个子不高吗?她的性格不好吗?   “我什么都爱,真的,澄澄,你放心,我会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夜色中,周家凡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些深情地注视着着她。他的脸应该是绯红的吧,因为这些话对于他来说,是难得的情话。   “谁让你背歌词了,一点都不真诚。从明天起,你必须每天给我写一封情书。”李澄澄,跺着脚走开,不再理他。   “澄澄,你生气了?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周家凡不知所措,跟在后面,赔礼道歉。   明知道他是那样一个人,明知道他的心意,可是那时自己为什么总是会为难他?为什么要等到时过境迁,才去后悔。   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涩涩的,咸咸的,她以为,她早已把眼泪流干。   曾经,他是那么地爱她,那么地宠她,她以为他可以那样对她一辈子……可是,他还是那么狠心地抛弃她,不顾她哭成泪人。   旁边坐着一位六十岁的大妈,花白的头发,见李澄澄默默地流泪,关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怎么哭了?”   李澄澄擦擦眼泪,笑着说道:“大妈,没什么,可能是刚刚被风吹了眼睛了。”   李澄澄回到家已是下午四点,白润泽没有在家没有回来。   她洗了一个澡,将脏衣服换下来,放在洗衣机里,轻轻的搅动着。   当她把洗干净的衣服拿到阳台上晾晒时,愣在那里。   阳台上,挂着洗的干净的床单、被套,白润泽的白衬衫,还有她换下来没来得洗的脏衣服,内衣内裤。还有秋天时她要穿的衣服。   床单衣服被秋日的阳光晒得暖烘烘的,李澄澄收进来,一股扑鼻的清香的味道。   白润泽是一个爱干净做事很有条理的人,比如说,穿衣服,李澄澄常常是早晨起来才手忙脚乱、翻箱倒柜找衣服而他睡前一定要把明天穿的衣服找出来挂好。   比如,洗衣服,李澄澄为了图省事,总喜欢把内衣内裤和外衣放在一起洗。而白润泽总是提醒她,内衣裤要分开洗,那样才卫生,而且他洗衣服,即使被罩能手洗的尽量手洗。这些应该是他晚上在家闲来无事用手搓出来的吧。   铺开他的白衬衫,李澄澄拿出熨斗开始熨烫他的衬衫。   其实,白润泽对她不错,每个周会将零花钱塞到她的钱包里,每个节日、纪念日都会给她买礼物,是不是会给她一个惊喜,每次回西城街,都会拎着大包小包,会给李玉兰赡养费。   她揉了揉刚才哭的红肿的双眼,对自己说道,李澄澄,你要学会知足。   该做完饭了,李澄澄忽然想起,白润泽曾说过:“李澄澄,我想吃你包的饺子。”那是有一次从李玉兰那里回来的路上,白润泽吃了丈母娘包的味道鲜美的水饺之后,对李澄澄说的。   结婚的这几年,她很少包饺子,一是嫌麻烦,再一个是她包的饺子实在难看。   记得小时候,她总喜欢看着妈妈包饺子,李玉兰手巧,用焯菠菜的水和面,面皮是浅浅的绿色,看着就让人有食欲,饺子馅也是香的诱人。妈妈包的饺子又小又漂亮,不像入口的食物,倒似精巧的艺术品。   下饺子的时候,李澄澄就会念叨着:“打南边来了一群鹅,扑通扑通跳下河,妈妈,你知道是什么吗?”   妈妈的笑容在缭绕的烟雾中若隐若现,故意说道:“不知道,是什么呢?”   “是鹅,妈妈,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还记不着?”李澄澄眼巴巴地会瞅着锅里翻滚的小鹅仔,“妈妈,小鹅什么时候才能上岸呢?”   李玉兰就笑着说:“真是一个小馋猫!”   那时,吃上一顿味道鲜美的饺子,就是一种幸福,最简单、最纯粹、最满足的幸福。可是,现在,谁还会把一顿饺子看成美味?   她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的。   李澄澄有些恼,这个白润泽,这两天都不在家吃饭吗?   这男人,一旦失去了女人的束缚,就如脱缰的野马,为所欲为。   她拿出里面的一把韭菜,这还是她前几天买的,还剩下两个鸡蛋,抓了一把虾米,虾米是年前婆婆给的。   她又从冷冻室拿出一块肉,和面,剁馅,包饺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像她这样的拙妇只能是暴殄天物,一个多小时之后,她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包了五十多个,大小不一,皮上沾着馅。样子是丑了点,   这样的饺子无疑会招来白润泽的嘲讽,但味道应该不错,至少是四鲜馅的,比传统的三鲜馅还多了一鲜呢。如果他笑话自己,就不让他吃。   将厨房收拾干净,李澄澄就陷进在沙发上,慵懒得不想动弹。      ☆、婚结四年有点痒   打开电视,演的是古天乐版的《神雕侠侣》。   荧屏上,古天乐还是青春年少、奶油小生的模样,而李若彤版的小龙女不食烟火,未谙世事。李澄澄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人就觉着杨过小龙女就该是这个模样,这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吧。   还是上学的那一阵,李澄澄迷上了金庸武侠小说,上学的时候不能看,高考之后的暑假,李澄澄撒欢似的租著书看,一气把他的全部小说——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都看完了。   在金庸小说的众多男女人物中,李澄澄最喜欢杨过和阿朱。   《神雕侠侣》中,杨过爱的狂野,爱的纯粹,爱的毫无保留,爱的无所顾忌。他不会像韦小宝那样左拥右抱,不会像张无忌那样犹豫不决,也不会像郭靖那样掺杂了太多的家仇国恨。   那么多年,他与小龙女历经磨难,分分合合,但是他们却愈加情比金坚。   他爱他的姑姑,所以他不去计较谁能比谁爱的更多一些,谁能比谁爱的更真一些。   他付出了全部的爱和全部的真,所以他的心中再没有地方去容纳另一个人。李澄澄尽管非常同情 “一见杨过误终身”的郭襄,但是,依然无法改变她对杨过的喜爱。   喜欢阿朱,大抵也便是如此。一个女子愿意将生命燃烧,在黑暗中为心爱的男人发光发亮,直至自己灰飞烟灭,这样的爱,即便是萧峰那样的硬汉也无法抵挡。   只不过,现在的李澄澄知道,那样的爱情只在书中,而世间极少,即使有,那样的爱情只经历过一次便够了。   红尘中的多少夫妻,是因为爱才结合在一起的?即使曾经有爱,经年之后,也被油盐酱醋给熏染殆尽了。   白润泽回来的时候,电视里还在演着,看电视的人却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松了松领带,带着一身酒气来到她旁边,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澄儿,起来了,怎么在这里睡呢?”   李澄澄没有说话,睡眼轻松地看着眼前的人,一会儿才说:“熏死了,又喝酒了,快洗澡去。”   白润泽哪肯听她的话,靠的更近:“来,宝贝,让老公亲一个。”   李澄澄往旁边挪了挪:“浑身都是烟味,酒味,真讨厌,我才换的睡衣。”   见她真的有些动怒,白润泽呵呵笑着,拖了外套走进洗澡间。等他洗完出来时候茶几上放了一杯水,李澄澄还是保持了刚才的姿势,他喝了一口,是甜甜的蜂蜜水。   “吃饭了吗?我去下饺子。”李澄澄微阖的眼睁开。   “我吃了。”白润泽放下杯子,坐在沙发上,将双脚搭在茶几上,“再说,你包的那饺子能吃吗?”   李澄澄一愣,就是呀,自己怎么胡涂了,看他喝的醉醺醺的样子,肯定是酒足饭饱。   “白润泽,你有应酬你不告诉我啊?你不知道我忙了一个多钟头啊!” 这就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吧,李澄澄有些气恼,推开他,忽的站起来,   白润泽用鼻子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根烟,微微侧头吐出淡淡的烟,缓缓地说道:“李澄澄,你不在家的这几天,怎么也没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啊。”   “白润泽,你喝醉了酒,别没事找事,我早就和你说了,端木萌甜病了。”李澄澄的脸涨的有些红,她忽然觉得自己真傻,白润泽洗了给她洗了两件衣服便被感动得要哭。   白润泽没吱声,又抽了几口,才哑着声音道:“李澄澄,在你的心中,别人的事,永远比你老公的事重要。”   “白润泽,我不想和你吵架。”她握着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   白润泽侧着头看她:“你是不想吵,还是懒得吵。”   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李澄澄走进厨房,看着那一竹帘难看的饺子,她有一种将它们都倒进垃圾桶的冲动,但想到自己忙活了那么长时,还是忍了忍放进冰箱里。   不理他,李澄澄走进卧室。   客厅里,白润泽又点上了一根烟,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猩红的烟火一明一暗,待续了长长的一段烟灰,他才往水晶烟灰缸里弹了一弹。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在生李澄澄的气,六天没有回家,总该有一个电话吧。   可是,他就在送她到端木萌甜家的那天晚上接到一个电话,后面的这几天这个人像失踪了一般没有消息。   他想给她打一个电话,可是心里似乎憋了一股子气。   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一推门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会傻乎乎地笑,会扫他一眼,口是心非地说:“老公,辛苦了。”   今天晚上,她真的回来了,只不过却是给了他一张冷脸。   不过,他自己也没有给她好气,看她生气的样子,他也有些心疼。   白润泽打开冰箱,里面是几十个饺子,模样很难看,而且,从饺子皮上他就能看出这饺子是什么馅的。   他的心一软,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吸了两支烟后,气也消了,白润泽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站起来走进卧室。   卧室里没有拉窗帘,月色如水般倾洒而下,李澄澄蜷缩在大床的一边一动不动。   他轻轻地走过去,柔声道:“累了吗?”   床上的人并没有反应,白润泽接着说道:“对不起,澄澄,刚才我的态度不好。”   抬手抚上她的纤腰,粗糙的手指轻轻摸着,这是他每次求欢的信号。   李澄澄还是没有理他,转身过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又怎么了?”他俯下身,将脸贴上她的,嘴里是浓浓的酒味,随着呼吸喷到她的脸上。   李澄澄皱了皱眉,这味道熏得她恶心头痛。刚刚还是阴阳怪气,一副和她剑拔弩张、大动干戈的架势,转眼又要化干戈为玉帛?   “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他的唇在她的脸上逡巡,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眼滚烫,像烙铁一样,而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李澄澄按住他的手,冷冰冰地说:“白润泽,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做。”   那人似乎没听见,依然我行我素。   李澄澄将他的手推下去,一字一顿地强调:“我身体不舒服。”   白润泽伸手打来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目光暧昧不明。   他盯着她,冷笑一声:“李澄澄,你不是身体有恙,你是心中有鬼吧!”   李澄澄并不理他,闭上眼睛,重新盖好被子。   他开始掀她的被子。   她忽地坐起来,无畏地直视他:“白润泽,你听不懂中国话吗?我说了今天晚上我不想做。”   白润泽看着她,没有答话,沉默数秒,缓缓的松开捏住被子上的手,又往后退开一些。然后下了床,砰地一声将房门甩上。   关上灯,李澄澄静静地躺在那里,眼泪模糊了视线。   其实,她本来是想和他好好相处的,只是谁让他这么不识趣?一次一次地惹恼她?   如果是周家凡绝对不会这样的,即使她犯错了,他也是和风细雨地对她。   如果是周家凡也绝对不会这样喝的酩酊大醉,即使喝了,也不会招惹她,他只是安静地睡觉,绝不会去惊扰她。   如果是周家凡,喝了酒之后也会有冲动,但是他总能克制住自己,说要等到两人最神圣的那一天,那一夜。绝不会像眼前的这个人,喝了酒之后除了折腾就是折腾。   一直以来,她从不将这两个人比较。一方面,她认为这样做对白润泽有些不公平,另一方面,两个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一个虽然已经和她分离,或许经年之后,她已经记不起他的模样,但是那已经不重要,因为他早就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一个在她的面前晃晃悠悠,或许他们之间本没有什么爱情,但是这已经不重要,因为五年是这样,五十年也可能是这个样子。   可是这两人又是多么的不同,性格,甚至小小的细节,就连身上味道也是天壤之别。   周家凡不抽烟,不喝酒,身上总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味道,即使他打完篮球,身上也没有汗臭味。他的皮肤黝黑,每次她给他买护肤品,他总说一个大男人擦这些干什么,那几年闻惯了他的味道,和白润泽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受不了他身上混合的各种味道味道,护肤品的味,清幽的香水味,淡淡的烟草味。时间长了,她也习惯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正是吸引女人的味道。   李澄澄望着窗外的圆圆月亮,闭上了眼。其实,今晚的夜色很美的。   回到客房中,白润泽的怒气消减了一些,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不,是他从来就没看明白过。她看似温顺,其实骨子比谁都倔强。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码字。   ☆、婚结四年有点痒   刚刚交往的时候,两人也是若即若离的关系,她不给他打电话,而接到他的电话时,她也总是借口工作忙而推辞。   他的工作忙,她不黏他,正和他的心意。但是,恋爱中的两个人连电话粥都不煲,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白润泽想要结束这段没有激情,没有快乐,平淡无奇的所谓的爱情。   但是还没等他行动,一日,李澄澄便来找她。   他记得她穿着一件绿色的T恤,脸比原来圆润了些,身体也比原来胖了些,只是看上去有些憔悴。   在他的诧异中,她淡定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摆在他的面前。   那时,白润泽刚刚从服装厂回来,马上要开车去外地送货,那的市场刚刚开拓,上上下下都需要他亲自去打点。   他望了望那张纸,又望了望那个人,不知她要做什么。   她抬起有些苍白的憔悴的脸,斩钉截铁地说:“不管你承不承认,不管你要不要他,这个孩子我想要。”   白润泽的大脑有几秒钟的短路,但之后,他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以他的聪明,早应该知道他为什么来找他了。   只是这一个月来,两人“相敬如宾”的关系差点让他忘了,他们原来也有过肌肤之亲。   虽然这件事情太过突然,但是那时那刻,白润泽并没有质疑,也没有惊讶,因为他被眼前这个女孩的决绝而心生感动。   恋爱是为了什么?他和柳芳依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到头来留下的只是痛苦心伤。   亲情是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孩,可以为了肚中的孩子而忍受世俗的眼光将他生下来,相比之下,他曾经的爱情那么不堪一击。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望着上面模模糊糊的一张照片。   这黑色的一团中的那一点,就是他的孩子吗?不,不是那一点,而是她腹中跳动的那一颗。   他抬手想想抚上她的肚子,可是她却下意识地往后躲开。   白润泽苦笑,他就那么可怕吗?   他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笑着看她。   感受到他的诚意,她微微地往前挪了一步。   他搂住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动情地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谁说我不承认他?谁说我不要他?生下他吧,我们结婚,生下他。”   现在看来,那时的决定都太冲动,不管是她的,还是他的,因为结婚后,他们磨合了那么长的时间,可是,他并不后悔,当时的他们只是遵从了内心的选择,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只是,现在的他,心中有一个结解不开……   辗转反侧又是半夜未眠,第二天,白润泽睡到日上三竿,努力地睁开眼,竟然发现自己睡在了客房里。   “澄儿——”白润泽拉长声音叫着,家里静悄悄的。   他这时才记起,昨晚,他喝多了,而两人也闹别扭了,摸索着将桌子上的手机打开,已经是九点钟了,这个点,李澄澄早就上班去了。   他挣扎坐起来,忍不住“哎呀”一声。   头疼,胃也有些痛,嗓子有些干——这又是宿醉后遗症。   白润泽摇摇晃晃地来到厨房里,掀开锅盖,锅里放着一盘饺子,还有一碗小米稀饭。   瞬间,心里暖暖的。   他夹起一个水饺,样子确实难看了一点,咬了一口,嗯,不过,味道不错。   他瞇着眼,想了一会儿,好像昨天说了一句李澄澄包的饺子难吃,才惹火了她。这回还真是冤枉她了,等她回来一定要给她道歉。   他安慰自己:男人就应该大度一些,不要去和女人计较,特别是那些动不动就使个小性子,耍个小脾气的女人。   吃完饺子,其实,盘子里完整的饺子并没有几个,喝了稀饭。他将碗筷收拾好,已经是接近十点。   这时,手机响起,是杨秘书给他打过电话。   白润泽清了清嗓子:“小杨,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有什么事情找江总就可以了。对对,今天这个合同,他做决定就可以了,不用给我打电话了。”   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在家里这么呆着享受这悠闲的一刻,听听歌,看看书,出出神,想想事。   每天忙忙碌碌,每天和好的坏的各种各样的人打着交道,说着真的假的虚伪应付曲意逢迎的话,这就是他每天的生活。   白润泽有些厌烦,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每天工作的目的是什么,挣钱?挣的钱已经够多了:实现自己的价值?价值已经体现。其实,他现在只想有一个安稳的小家: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孩子。   如果有人问白润泽对于婚姻有什么设想,在自己的家里,和妻子陪着孩子玩乐就是他最理想的企盼。   看惯了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看惯了风月场上的虚情假意。他想活的真实一些,活的率性一些。不必轰轰烈烈,就这样云淡风轻就好,在刚刚好的那个时间,遇到了刚刚好的那个人,于是就开启那刚刚好的生活大幕,别无其他,如此就好。   于是,他舒展地躺在沙发上,将两条长腿随意地交迭在一起,此时的他又变成了那只高贵慵懒的猫。   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他想看看那些整天让李澄澄着迷的电视剧到底好在哪里。   看了半个钟头,他实在看不下去。   这么无聊的东西,只有无所事事的家庭妇女才会看,而李澄澄好歹是一名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民教师,怎么也会喜欢这些东西?   拿着昨天的衬衫来到洗刷间,放上清水,打上肥皂,他轻轻地搓着衣领,袖子,盆子里都是泡泡,热闹得很。   小时候,爸爸妈妈工作都很忙,爷爷奶奶又都在乡下,因此,从小他就是一个自立的孩子。上小学的时候,他就开始自己洗衣服,而且乐此不疲,因为他喜欢将脏衣服洗的干干净净的成就感。   将衣服晒到阳台上,他便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晒着暖暖的阳光,这种日子便是神仙也会羡慕的。   阳台上摆满了李澄澄种植的花花草草。   他一直以为她最适合种的应该是仙人掌,因为他实在看不出李澄澄是一个会侍弄花的人。   瞧瞧这些可怜的小东西就知道她的主人很不负责。   不知李澄澄有几天没浇水了,花上的叶子都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小脑袋,此时的花草们应该是很饥渴的吧。   他拿着抹布仔细地擦着每一片叶子,又拿起地上的喷壶,灌上满满清水,给花儿们喷的足足的,然后,他就坐在那里出神地看着这些小生命,   他们似乎在争先恐后地汲取着水分,绿油油的叶子也挂着水珠,悠游的,轻颤着。   对了,他和李澄澄的的婚姻生活呢?是不是也需要一点滋养?   过了两点,他的肚子有些饿,他把冰箱里的水饺在电饼铛里煎了煎,也是不错的美味。   饭饱之后,他信步来到书房,在书架前打量了一会儿,他的书架上都是专业书,或是商战之类的书籍,在这样一个午后来读是在是不合时宜,甚至有点煞风景。   他又转到李澄澄的书架前,她的书很杂,最先映入眼中的是一整排的金庸的十四部小说全集,崭新的。   他摸著书棱笑,这个小鱼儿,还真是有女侠风范。再其余的书就放的没有什么规律了,中国的,外国的,港台的,民国的,当代的,网络作家的……不过,看名字就知道这些书倒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爱情小书,   白润泽并不太喜欢看文学类的书籍,特别是爱情小说。小时候最不情愿的事情是被妈妈逼着读唐诗宋词,好在他脑子聪明,平时装装样子,待妈妈检查时临时抱佛脚也能应付了。上高中大学之后,他也只喜欢读一读军事、历史之类的书籍,以前,他对柳芳依捧着一本亦舒或岑凯伦的言情小说很不理解,那些东西就好像现在的鸡排之类的垃圾食品,吃起来喷香,其实一点营养都没有。   手边一本《张爱玲全集》,他抽了出来,踱到阳台上,瞇着眼翻着,竟也能读下去。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   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   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这话倒也有些道理,对于有的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而身边的总会烦了,厌了;但是至少他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他合上书,有些压抑,   男人如此,那女人呢?   他想知道他白润泽是李澄澄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还是“床前明月光。”他想知道李澄澄心口上是不是也有一颗朱砂痣。   忽然,他无声地笑,他暗骂自己,白润泽,你怎么跟一个女人似的这么多愁善感起来。至少,李澄澄是他心口上的朱砂痣,这就够了,不是吗?   至少他知道他现在还不是她衣服上的那一粒饭粘子,因为李澄澄的饺子的处女秀是包给他的,不是吗?   看来这爱情小说还真是不能看,看完后惹人胡思乱想,白润泽将书扔到桌子上,以后也不能让李澄澄看了。   有看书的这些时间还不如做顿丰盛的晚餐,他起身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小区外面有一座大型的超市,下午四点多钟,超市的人并不多。   白润泽推着购物车在蔬菜肉食区转来转去,偌大的超市,一个高大帅气的优质男出现在生鲜区还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年轻的姑娘们都不免多看两眼。   白润泽拿起熟食,思忖了一下又放下,李澄澄最喜欢吃肉,但是又怕变胖,吃一顿,要节食几天,这样可不健康。跳来跳去,最后他只买了一大堆李澄澄最喜欢吃的蔬菜,又买了一条鱼。   尽管白润泽时常挑剔李澄澄的做饭的手艺,但是他的厨艺也是一般,不过,白润泽掂了掂手里的方便袋,安慰自己道:吃饭吃的是不仅味道,更重要的是要体会做饭者的心意吧。   已经是十月末的天气,小区内的郁郁葱葱的树木蒙上了一层黄意,花圃里也不似春天般百花争艳,白润泽四年前,就是在这样一个季节里,他们认识了,结婚了,而一晃儿他们将一起走进婚姻的第五个年头了。   回到家,白润泽来到厨房,穿上她的围裙,瘦了点,不过还好。   家常四菜一汤,一盘炒空心菜,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条清蒸鱼,还有冬瓜虾米汤。他看了看表,估计李澄澄快回家了,他趴在阳台上张望,陆陆续续有人走进小区,可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坐了一会儿终于坐不住了,白润泽掏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码,那边竟然关机。   虽然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设,但听到不在服务区的女声,白润泽还是怒从心中来,大力将手机摔在桌子上。   李澄澄,你有种!你有种,你就别开机。   ……   见李澄澄提着购物袋来到,端木萌甜吓了一大跳,大呼:“姐姐,我不吃,这得长多少肉啊!全是白花花的脂肪!”想着喝那么一碗泛着油花的猪蹄汤,她就真心受不了。   李澄澄睨她一眼:“我陪你一起喝。”   进了厨房,洗了猪蹄,她便插上高压锅,又忙活着做别的。   逼着端木萌甜喝了两碗,自己也捏着鼻子喝下小半碗,李澄澄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端木,今晚,我不走了。”   端木萌甜瞇着眼问:“怎么了,和你家白总吵架了吗?你被赶出来了?”   李澄澄把她往旁边一推坐下来:“你不会想我点好的?我就是想照顾你一下,好心当做驴肝肺。”   对于昨晚的事情,李澄澄当然很生气,但是,两个人已经闹过了,日子还是要过的。总不能这么别扭着,所以,这几天两人还是消消气再说吧。   “哎,端木,用一下你的手机,我的手机没电了。”她的手机车上给端木萌甜打电话的时候,没了电。   她用端木萌甜的手机给白润泽打电话,他竟然关了机。   也好,这样避免了两个人尴尬,李澄澄想。   躺在被窝里,说着以前的事,高中时的趣闻趣事,大学时的欢乐时光。不知不觉又说到了周家凡,端木萌甜戛然而止,看看李澄澄,她表现得很平静。   端木萌甜搂着她:“澄澄,我们都忘记过去,重新来过吧。”   李澄澄惊愕地看着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并不发烧。   “端木萌甜,你到底是哪里挨了一刀,屁股还是脑袋?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端木萌甜掐住她的脖子,威胁道:“李澄澄,你想死啊,你就不能不那么恶心,还人民教师呢。”   李澄澄嘿嘿地笑,看着她,叹口气:“哎,端木,你说你上学的时候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也干这么傻的事情呢?”   端木萌甜松开手,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是啊,自己怎么这么傻啊?我常常想,是不是小时候回老家的时候,我的脑袋让驴子给踢了?你想想啊,暗恋了他那么多年,都失去自我了,可是还是这么执着。如果当年,我用这么一股劲头去学习,我现在哈佛大学的博士了。他一笑,我就乐得屁颠屁颠的,一天都有使不完的劲;他一恼,我就得挠着脑袋想上大半天,我今天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可实际上呢,他笑,说不定他看到了我身后的某个大美女;他恼,说不定是他生意上不顺心被人讹了一笔。就像那天晚上,他舒服得跟什么似的,却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我,我现在受罪,可他正不知在哪个温柔乡里逍遥快活呢。我这样做值得吗?澄澄,你说,我这样做值得吗?”   端木萌甜侧脸看着他,眼睛里泪光点点。   值吗?李澄澄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世上应该是没有几个人能回答不上来吧。   “我记得张小娴曾说过这样的话:‘人总是被思念折磨,在思念里做一只可怜的流浪狗。狗不会瘦,因为它不会思念。人会瘦,因为他思念着别人。她总会想起从前的日子,活在他的阴影下。’所以啊,”端木萌甜转过身,吸了吸鼻子:“所以,我要忘记他,不再思念他,不要活在他的阴影下,我不要做那只可怜的流浪狗,我,端木萌甜,年轻漂亮的、充满理想的五好女青年——要开始新的生活。”   李澄澄诧异地看着她,这女人,脑袋被门给挤了吧:“端木,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能受什么刺激,我就是想通了呗,否则,我不白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赔上一个。”端木萌甜若无其事地摆摆手。   “一大把年纪?端木,你真的服老了?”李澄澄哈哈地笑,“我记得上一次逛街,一个刚会说话的小屁孩叫你阿姨你还嘟囔了两天呢。”   端木萌甜叹了口气,她还真是受刺激了。   昨天晚上,李澄澄回家,偌大的房间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躺在床上的端木百无聊赖,翻来覆去地烙饼。   快半个月没有和那个人联系,忽然想听一听他的声音,便犹豫着给他打了电话。   好长时间,才有人接起电话,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的声音。   她楞,以为自己打错了,因为打他的电话,她从来不去翻通讯簿,而是一个一个地按那十一个阿拉伯数字 。   “找谁?”因为问了一句没有回应,女人开始不耐烦。   “女孩子,这么凶可不好。”端木萌甜刚要挂电话,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萌萌,有事吗?我正忙呢。”   他应该在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喝的有些醉,说话大着舌头,和她敷衍了几句,他便匆匆挂了电话。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在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她还是听到了他和女人调笑的声音。   端木萌甜握着手机,使劲忍住眼里的泪。   萌萌,你真是个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扔掉电话,她轻笑:“我不会哭了,不会再因为他而哭了。”      ☆、婚结四年有点痒   “澄澄,你给我介绍男朋友吧,不要多高,不要多帅,要不要多么有钱,只要他能真心实意地对我好,和我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想想你当时的婚礼,白润泽拉着你的手,旁边那么多人祝福你们,多么美好,多么温馨?”   李澄澄不语,她的婚礼美好吗?如果不是她失忆了,婚礼上她的感觉只有一个,相当狼狈,而婚礼后发生的,则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   按照李澄澄和白润泽的想法,不必办什么酒席,两人去领个证,家里的亲戚们简简单单地吃顿饭就可以了。   但是,百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白家父母又都是有头有脸顾面子的人,朋友要请吧,同事要请吧,中国人的那些人情往来面子里子都要靠考虑到吧。因为婚礼的时间仓促了些,一切从简可以,但是婚礼是必须要办的。   李澄澄这边没有亲戚,只请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加上百家的亲朋好友也凑了有三十桌。   由于时间太过仓促,两人连结婚照都没有去影楼去照,只是找了白润泽的一个好友拍了一张两人放大了的合照。朋友的技术不错,可是两人不自然的表情却看起来不像是结婚照。   婚礼的前几天晚上,李澄澄夜夜失眠,她不是一个坏人,在两人领证前,她还问他两人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他真的想好了要结婚了吗?   白润泽只觉得女人做事太优柔寡断,既然孩子都决定要生下了,既然都到了民政局门口,哪里有反悔的心意?当然他嘴上连声说想好了。   结婚的那天,李澄澄也没睡好,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起得又早,两眼下是一片乌青,再加上妊娠反应,所以在车上连苦胆水都吐出来了。   当迎亲的车队出现在西城街上的时候,好事的人们都跑出来,看看那个李玉兰的女儿如何风光地出嫁。女人抱着小孩,小孩嘴里喊着甜甜的喜糖,人头攒动。迎亲车是一溜儿的黑色奔驰,这排场足以让西城街上的人们议论一阵子。   李玉兰特地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色。看着女儿披着洁白的婚纱嫁给一个爱她疼她的男人,是李玉兰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只是今天,看着李澄澄有些肿的眼,想着从今天起女儿就要变成人家的儿媳,她竟有些伤感,有些担心……   她眼圈发红、心情复杂地看着李澄澄,想要嘱咐几句,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捏了捏女儿的手。   在拍摄外景的时候,摄像师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调动起新郎新娘的情绪,无奈,只好拍了俩人手拉手逛公园的情景。   在车上,白润泽还接到了厂子里打的电话,那批货还是出了问题。   白润泽焦躁地看了看窗外:“我有事,回不去。”   那边江副总有些着急,那批货可是工人们加工加点赶制出来的,谁知临了说与设计有出入,这明明是想往下压价。   白润泽忍住骂人的冲动:“老江,你再想想办法,我这结婚呢,离不开。”   江林光随口问了一句:“谁结婚?给人说一声,忙忙活活的,谁顾上你?”   白润泽气的笑起来:“你老弟我结婚呢。”   江林光拍了一下大腿:“那你忙,我豁上这张老脸去求他们。”   放下电话,白润泽松了松领带,一抹脑门,全是汗。这批货可是他把老本都压上,成了,赚个盘满钵满,败了,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那边,李澄澄刚刚止住吐,擦了擦嘴角:“你有事吗?要不,你先回厂子?”说最后这句话,他走,她倒是没什么问题,电视上不都演了吗?她最多抱只大公鸡拜堂。   伴娘端木萌甜小脸抽了一下,暗道,她这姐妹还真是高风亮节,大义灭亲呢。不,她心中给了自己一巴掌,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说大义灭亲这样的词呢?应该是大局为重!   白润泽眼里的小火苗闪了一闪,但是瞬间灭掉,如果他爸他妈知道他丢下三十多桌客人回厂子,还不得把他吃了。倒是听说有新娘自己举行婚礼的,但是人家新郎都是听从祖国的号召,参加抗洪抢险之类的。他这算什么?本来父母就不同意他创意,如果知道婚礼当天出现这么一码子事,明天就得逼着他重新找工作。   婚礼现场,伴娘端木萌甜笑得倒是比新娘还灿烂。   端木萌甜不断地提醒她:“李澄澄,你的脸都快赶上李咏的了,这可是你的婚礼啊。来笑一个,那个有钱的帅哥可是你的良人啊。这满场的客人都是来给你送红包的啊,里面粉嫩嫩的都是人民币呢。”   李澄澄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但是笑得跟哭差不多。   休息室里,端木萌甜掰过她白兮兮的脸蛋:“李澄澄,你告诉我你结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的妆有些浓,但是看着再浓的妆也遮不住的大大的黑眼圈,   李澄澄倒很淡定,轻轻拨开她的手,透过门缝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我什么目的也没有,就是想开了。白润泽是个帅哥,又开公司,又对我有意思,这样的极品男人送到我手上我还不要,我又不是傻子。我就是妊娠反应太大了,有些不舒服。”   “也对,”端木萌甜点点头,摸着她手上的钻戒,“但是李澄澄,就冲这手上的这东西你也得给让人家笑一笑吧。涂个喜庆吗。”   其实,那天的白润泽也并不比他强多少,结婚前的整个晚上他都在厂子里坐镇,等着那批货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直到东边的天空泛出了鱼肚白,他才开着车回到家里。   简单的化了点妆,可是还是掩不住一脸的憔悴,在舞台上对着众多人,他竟然打了一个呵欠。   好在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让他看起来潇洒倜傥,好在他没系一条艳红大俗的领带。   其实,婚礼现场也很简单,两人没有感人肺腑的动人爱情,也没有荡气回肠的一波三折。他们的经历说出去,别人会认为是一见钟情吗?是一夜钟情?奉子成婚?还是一夜情的引发的婚姻?   好在因为提前沟通,司仪并没有为难他们。   当两人接吻时,白润泽竟有些迟疑,化了妆的她有些妖冶,特别是微微上挑的眼角很勾人,这样的她让他感觉有些陌生,如果不说,他几乎认不出这个人就是李澄澄。   看他半天还没有动作,人群中发出了哄笑,李澄澄翘了脚后跟送上自己的红唇。下面的人笑得更欢。   敬酒的时候,李澄澄的杯子中倒的是可乐,而白润泽则是真刀实枪的红酒白酒。   因为前边的桌上长辈居多,都没有难为他俩。   只是到了他同学朋友的桌上,他便遭到了围攻。   李澄澄记得有一个长的俊俏但笑得甚是猥琐的男人拍着他的肩膀说:“行啊,老白,你什么都跟我争,我这还没毕业呢,你都结婚了,还是买一赠一。这酒必须得干了。”其余的人跟着附和。   一桌的人下来,白润泽已经是两腿打晃儿,头重脚轻,众人还没有收杯的意思。   倒是那个俊俏男人帮着他解了围:“哥几个,见好就收吧。这小子,以前说好,让我做他伴郎的,可是昨天才告诉我他要结婚,我连夜坐飞机飞回来,可这家伙竟然还在厂子里,你说,我这上哪里说理去?好了好了,人家回去还要洞房花烛呢,……呵呵,总不能让新郎醉得呼呼大睡,新娘干著急不是?不看老白的面子,还要看嫂子的面子是吧。”   众人想想也是这个理,便作罢。   婚礼结束的时候,已是傍晚。   卢艳玲看着躺在休息室沙发上、酩酊大醉的白润泽,皱了皱眉:“这孩子,怎么喝这么多。”   刚才解围的那个男人笑道:“卢姨,还不是那帮人,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早婚的不猛灌才怪。”   “这帮孩子,”卢艳玲嘟囔了一句,转过脸对李澄澄说,“小李啊,要不你们先回新房。家里什么也没准备。”   “好的,妈。”李澄澄正求之不得,她和公婆不熟,白润泽又喝醉了,去了婆家她还真不知怎么和他们相处。   “奇奇,你和继闯送润泽回家。”卢艳玲吩咐那个俊俏男人。   “卢姨,我都这么这么大了,您怎么还叫我这个名字,太幼稚了。”俊俏男人和另一个各自更高一些的男人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白润泽。   卢艳玲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80岁了,还不是奇奇了?”   “是是是。”奇奇笑着点头,转头对另一个男人说,“老大,你开车,我喝了不少酒。”   车上,端木萌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其余三人坐在后排李澄澄和潘华奇坐在两边,,白润泽坐在中间,靠在潘华奇身上。   开车的男人几乎没说话,而俊俏男人显然是个话唠。   “澄澄嫂子是吧,我叫潘华奇,是老白的发小,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你看,老白这真是不醉不归啊。”   听着喋喋不休的潘华奇将白润泽从小到大的英勇事迹叙述了一遍,李澄澄只是客气的笑着,终于到了小区,两个男人将白润泽驾到屋里放到床上。   李澄澄对潘华奇说:“小潘,麻烦你把我朋友送回家吧。”   潘华奇忙摆手:“嫂子,嫂子,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来捉虫   三人离开之后,家里立刻静了下来。   这一天下来,她也没吃什么东西,又吐了不少,现在肚子有些饿。   她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啤酒就没有可吃的东西,他下了点面条。   吃完之后,李澄澄坐在沙发上休息,从早晨起就没闲下来,可能是累着了,肚子有些隐隐作痛,还好没事。   她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自语道:“宝宝,今天累坏了吧,对不起,妈妈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要健康长大,就像你……”   她还没说完,卧室里传来一阵巨响。   她站起身来,起得有些急,只觉得肚子似岔了气。   她捂着肚子走进卧室,里面满是酒味,白润泽正躺在地上挣扎。   “白润泽,你要干什么?”她蹲下来询问。   他并没有作答,两手摸索着在解腰带。   “你要上厕所吗?”李澄澄试探问道。   白润泽没有睁眼只是哼了两声,而两只手还在继续深入。   “你等等,别在这里解决啊。”李澄澄跪下来,将手探到他的背后,试图将他扶起,无奈他的块头太大,又加上喝了酒,根本动弹不得。   “白润泽,你坐起来,我们就去上厕所。”李澄澄头上都是汗水。   好不容易将白润泽扶起来,架着他走进厕所,这人倒好,到了马桶前,一摆胯就要解决,   “喂,白润泽,你解开裤子啊。”李澄澄着急地喊道。   那个人根本听不见她说话,摇摇晃晃勉强站住。   李澄澄只好红着脸帮他解开,接着马上转过头去。   解决完之后,白润泽似乎舒服了好多,竟然腿一软摊在地上。   “白润泽,你到床上睡啊!”李澄澄用力拽着他往外面拖,而他像一座上一样压在她身上。   李澄澄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白润泽弄到床上,把他的压得皱皱的西服脱下来,把他的皮鞋脱下来。   然后,李澄澄就在床边默默地坐着,听着他的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大叫了一声,接着小声地哭泣着。   “白润泽,白润泽,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李澄澄俯下身问。   白润泽没有回答,表情痛苦,眉头紧皱,哭声越来越大,嘴里模模糊糊发出一连串的声音。   “白润泽,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李澄澄摇晃着他。   慢慢地,床上的人平静了下来,只是不断地说着胡话。他刚刚可能是做了什么噩梦吧。   李澄澄这才安下心,伸手轻轻拍打着白润泽:“没事了,没事了,睡吧,睡吧。”   几天的失眠,加上一天的劳累,又经过白润泽的一番折腾,李澄澄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竟然倒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来到一片绿色的草坪上,有小朋友在哪里玩耍。   “喂,小朋友,你妈妈在哪里呢?”她走过去问。   小朋友抬头嘻嘻地朝她笑,小手指着李澄澄的身后:“球,球。”   李澄澄疑惑地转过脸去,忽然不知从哪里踢来一只足球朝她的肚子飞来。   “不,不要。”李澄澄双手护住肚子,惊恐地往后退。   砰地一声,足球不偏不倚地砸中她的肚子,接着是一阵绞痛。   “啊——”李澄澄惨叫着睁开眼,除了那人起伏的鼾声,四周一片安静。原来是个梦。   可是,李澄澄忽然觉得肚子好痛,就是梦中被足球砸中的那种痛。   下面似乎有热流流出,   李澄澄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   她挣扎着到了厕所,内裤上真的有血渍。   她一阵慌乱,跑进房间去推白润泽,可是根本推不动他。   最后,她只得打了120,然后给妈妈李玉兰打了一个电话。   等妈妈打车来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做完了手术,见到病床上的她,李玉兰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李玉兰将她带回了西城街。   待白润泽知道消息,连衣服都没来及换便匆匆赶到丈母娘家去看她。   一开始,他只是担心她;而对于孩子,他并没有过多的悲伤,因为这本来就是在计划之外的小东西,或许这个小东西来到世间,只是完成一个使命——将原本生活在不同轨道上的两个人拽在了一起。 以后呢?两个人怎么办呢?这并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他自认是一个负责的人,虽然他们的婚姻因孩儿而起,但是婚姻不是儿戏。   可是到了李玉兰家,看到哭得一塌糊涂的李澄澄,他的心竟如针扎一般,他知道她曾那么坚定地想留住那个孩子,可是造化弄人,他能理解她的悲痛欲绝。   他握着李澄澄的手,眼角泪不自已:“澄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如果昨天他多照顾照顾她,想想她还有怀有身孕,便不该喝那么多酒,或许,事情还不至于那么糟。   李澄澄披散着头发,目光涣散,嘴唇苍白。   她摇摇头:“白润泽,不关你的事,可能是老天爷不想给我这个孩子吧。”一定是老天爷惩罚她的贪心,她的自私。   白润泽不言,只是紧紧攥着她的手。   李澄澄望着窗外,许久,她开口:“白润泽,我们离婚吧!”   白润泽一惊,难以置信地瞪着她:“澄澄,你说什么?”   “离婚,”李澄澄抽出手,“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只是因为孩子才结合在一起,现在,孩子没有了,我们的婚姻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和意义吗?”   白润泽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将脸埋进撑在膝盖上的手掌里。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他缓缓抬头说:“我不同意。”   李澄澄没有看他,也没有答他,只是一眼不眨地望向窗外,窗外杏树的枝头上有一只小麻雀在欢快地雀跃,清脆的叫声隔着玻璃窗听得真切。   “李澄澄,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个认真的态度,或许我们结婚的决定太草率,或许我们在婚礼上并没默契,可是我想告诉你,这个孩子并不是我的累赘,失去它,我和你一样伤心。”白润泽的声音颤抖着,那化验单上的小点只定格于那个小点了。   “澄澄,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他叹了一口气,“以后,我们会有孩子的,他会健康、快乐地成长……”   “白润泽,我们离婚吧!”李澄澄重复道。   “澄……”白润泽正待说话,却被李玉兰拦住。   李玉兰端着一碗鸡汤站在门口,笑着说道:“润泽,澄澄心情不好,她说的这些话,你别往心里去,这样吧,你工作忙,澄澄就在这里住两天我照顾她吧。等她身体恢复了,心情好了,你们再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白润泽确实忙,厂子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丈母娘这么通情达理最好。   看着白润泽的车消失在街口,李玉兰久久地倚在门口。   逼着李澄澄喝完鸡汤,李玉兰盯着李澄澄看:“李澄澄,你这是想逼我去死。”   李澄澄被李玉兰看的心里发毛,小声道:“妈,什么死不死的,我现在最讨厌这个字了,妈,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不去看店吗?”   李玉兰斜她一眼,脸色一沉,答道:“我姑娘都快离婚了,我哪有闲心去看店?”   李澄澄噤声,她知道李玉兰真的生气了。   李玉兰在她旁边坐下:“澄澄,妈是过来人,你是我闺女,你的那点小心思我也猜个□□不离十。润泽这孩子不错,就冲……他为了孩子和你结婚,就说明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你刚刚提出离婚,可你想想他刚才说的话,这样的男人在这个社会上可不多了。澄澄,有些事,妈不想挑明了,但是你可不能一错再错了。”   “妈是个苦命的人,可是,妈不希望我的澄澄再像我一样受苦。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女儿找个好男人嫁了,相亲相爱,和和睦睦地过日子,就是让我受再大的苦,爱再多的骂,妈也愿意。”   “妈……”李澄澄握住李玉兰变得粗糙的手,再也说不出话来。也是在那时,李澄澄知道了李玉兰的故事。   回了西城街休养的那几天,白润泽天天都会来看李澄澄,不过每次来都是在晚上,多数情况下李澄澄已经睡着,当然也可能是假装睡下。白润泽并不叫醒她,只在旁边坐一会儿,然后连夜回厂子。   那期间,婆婆卢艳玲和公公白玉森也来看望她,嘱咐李澄澄,不要伤心,养好身子。   待亲家母走后,李玉兰问道:“澄澄,你这婆婆可不是善茬,在家是个母老虎吧。幸好,你们都搬出来住。”   李澄澄笑道:“妈,您说的可真难听,什么母老虎不母老虎的,我总共和他们见了三次面,也不太知道,不过就是他妈强势了一点。”   李玉兰摆着手里的眉豆:“澄澄,夫妻之间凡事都要商量着来,这女人呀,该强则强,该软则软。男人疼女人天经地义,可这女人也要学会哄男人……”   真正让李澄澄感动的有一天晚上下雪,那一日已是晚上十点多,仍不见白润泽的人影,也没有电话。   窗外下着那个初冬的第一场雪,飘飘扬扬,一地银白。   李玉兰拍了拍正在瞇着的李澄澄:“澄澄,这么晚了,润泽那孩子不来了吧,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李澄澄迷迷糊糊睁开眼:“妈,不用打,下这么大雪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大约到了凌晨两点,忽然有人敲门,李玉兰披上衣服去开门,却看到外面站了一个雪人,正跺着脚。   “润泽,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白润泽搓着耳朵:“妈,汽车在半路上抛锚了,我手机又没电了。我在路上也没有顺风车,我怕你们等我,就走来了。”   李玉兰赶紧把他拽进来:“你说,你这孩子,下雪了,你就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了。快进屋,我给你熬点姜汤。”   屋里,李澄澄穿上衣服坐了起来。   白润泽远远地站在门旁:“澄澄,你好些了吧。”   李澄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窗前的暖气片:“冻坏了吧,过来暖和一下吧。”   白润泽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可能有点感冒,别传染你。”   喝完姜汤,李玉兰说:“润泽,要不你在澄澄这里凑合一夜吧。”   白润泽打了一个喷嚏,用座机打了一个电话:“不用,妈,明早还得出货,我让厂子来人接我。”   车子等一个多钟头才能来,白润泽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歪着头瞇了一会儿。   或许就在那时,李澄澄被他的诚意给打动。   女人都得要结婚,即使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家人考虑。   至少,白润泽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而端木萌甜也需要一个这样的男人吧。   “喂,端木,说说你的择婿标准啊!”   李澄澄转脸,却看到端木安静地睡着了。   “傻丫头,”李澄澄嘟囔了一句,也翻身睡去。      ☆、婚结四年有点痒      白润泽看着电视,电视里男男女女,分分离离,哭哭泣泣,他有些心烦。为什么从前没觉着晚上这么难熬。   晚上只要白润泽没有饭局,两人都窝在在沙发上,李澄澄看电视,他看书看报。看累了,他就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李澄澄特迷家庭伦理连续剧,而且心情会随着剧情起伏不定。   而白润泽会不合时宜地点评:“这个女的太黑,演的真假。这个男的,还没我帅呢。”   “白润泽,你就不会让我安安静静地看会子电视。”李澄澄边说边伸手□□他的脸。、   或者看到电视□□的部分,白润泽的嘴或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近水楼台挑逗那个地方,经常电视的人与沙发上的人同样精彩。   李澄澄刚刚流产的那一阵,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像老夫老妻,他整日在外,她倒也不抱怨。   只是有一次,他在家看到她吃力地挪动着大桶水往饮水机上放,他走过去,轻松地将桶托起。   她回头笑了笑:“谢谢。”   当时的白润泽有些惭愧,他是结了婚的人,应该为家庭负起责任:“以后,这样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然而真正让两人的关系发生转变的那一晚。   白润泽的厂子又接了一批大活,他又得好多天不能回家,所以,他回家拿几件换洗的衣服。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喝酒,都是他酒柜里的藏品,红的,白的,中的,洋的,桌子上酒瓶空的,满的东倒西歪。   他走过去:“澄澄,你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她抬头大着舌头说,灯光下她满脸红晕,两只杏眼含着水似的看着她。   “我回家拿几件衣服,这几天又有的忙了。”他拉了拉她的手,“怎么想起喝酒来了?”   忽然,李澄澄甩开他的手:“大坏蛋,你回来干什么?你根本不爱我,你把我自己扔在这里就这么走了,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害怕,屋子那么黑,只有我一个人,孩子也没有了,你生我的气了吗?是我表现的太差了吗?你要和我说啊,我改,我一定会改。”   她边哭边喝,边喝边哭。。   白润泽的心忽然像被利器刺痛一般。   是啊,结婚十个月,他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和她交流的时间更是没有。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他难受的要命。   “好了,澄澄,好了,是我不好。”白润泽搂住她拍打着她的背,“是我忽略了你,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   李澄澄趴在他的怀里像孩子一样呜呜地哭着,直到了没有力气。   他松开她转身,却被李澄澄抓住衣袖,她红肿着眼睛痴痴地看着她:“大坏蛋,你不准走不准再丢下我。”   白润泽笑,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我不走,我洗个澡,”   那日在床上,她就像一团火将他燃烧,让他情不自禁,这一次,他的眼里只有她。   只是早晨起来时,李澄澄便不认账了,瞪着眼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白润泽捂着红肿的嘴角:“李澄澄,你属狗的吗?我今天怎么见客户?”   “我问你,你对我都干什么了?”她坐起来厉声道。   白润泽一掀被子,指了指身上一道道的带血的划痕:“李澄澄,是你对我干了什么好不好,虽然我们是不常做那事,但是你也不用那么猴急吧,幸亏我壮实,要不婚内□□加家暴,换个身子骨弱点的得三天下不来床,要不直接进医院了。”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浅笑,好看地浅笑,搂住她:“澄澄,对不起,以前我只顾工作忽略了你,以后我改。”   她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地环上胳膊。   “李澄澄,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喝酒。”他软软的说着,他是真见到什么叫酒后乱性了。   过了一年,白润泽发现,自己被李澄澄贤妻的形象给欺骗了。她根本不会做什么饭,甚至做饭的水平还不如她。   她还有一个毛病,东西从来不能从哪里拿放到哪里去,东西越收拾越乱,有一次他要找锤子,找了一个下午也没找到,   白润泽开始对此有些烦躁,他从来就是一个做事有条理的人,如果明天要穿的衣服不找出来放在床头,他就会睡不着觉。   李澄澄两眼瞪得亮晶晶:“又不是太乱,你这是洁癖。我们是过日子又不是开旅馆,又不是迎接客人让人参观。你这是病,得治。”   白润泽气不过说:“你才洁癖,一次不洗能死。”每一次做之前,李澄澄都逼着她洗澡,有时已经被勾上火来,箭在弦上实在不愿去洗求饶,但是李澄澄一次都不破例。   李澄澄脸红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别的女人床上趴下来,万一有病怎么办?想想我就恶心。”   白润泽一愣,说:“李澄澄,我白润泽在你眼里就是这个德行吗?”   有时,白润泽会拿那件事揶揄她:“李澄澄,凭你这酒量可以到我们公司去公关了。”   李澄澄会一伸纤瘦好看的大腿,魅惑地娇嗲道:“先生用不用陪床?”   白润泽使劲吞咽了一口唾液:“李澄澄,大早晨的你别招惹我,我还有个早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李澄澄虽然觉得那天晚上白润泽是无理取闹,但是本着大人有大量的原则,还是给白润泽打了一个电话,可是他没有接,她便又给她发一条短信“这两天我要照顾端木不回家了”,可是那个家伙也没有回。   真是小气!李澄澄一生气,便也不再联系,凉他一个周,她就住在了端木萌甜家。   转眼到了周六,李澄澄还是没有回家,白润泽在家无聊,便约了潘华奇喝酒。个小饭馆做的也就是家常菜,但是味道地道,环境整洁,童叟无欺。从他俩上初中起,中午父母没空做饭,他俩就和同学到这里来吃饭。   现在,老板的儿子接了父亲的班,但是饭菜还是那个味。因此,他们几个经常在这里喝杯小酒。   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模样的潘华奇一走进小饭馆,便看到闷头喝酒的白润泽。   “怎么才来?”白润泽撸了撸手表,明明约了七点,可是都快七点半了,这人才摇晃过来。现在连兄弟都这么不靠谱了,更别说女人了,女人的那颗心呢,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潘华奇在他对面坐下,理理一丝不乱的头发,叹了口气:“作为青年才俊,本少爷去相姑娘了。”   白润泽听了,嘬了一口小酒,幸灾乐祸道:“那你是刚祸害完人家姑娘。”   潘华奇正襟危坐:“老白,你可上眼瞧好了,像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职业光鲜的翩翩公子,可都是那些女人的最佳祸害对象。也不知道我妈是挑花了眼还是怎么地,你说,找也要找个有素质的,今天这个上来就问我挣多少钱,切,我挣多少管她毛事,我还没问她,她鼻子在哪里整的的,水平一般,整歪了。”   白润泽刚进嘴的一口酒扑的一声喷出来。   潘华奇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抿:“这玩意儿,比那苦不啦叽的咖啡好喝多了。”   白润泽没有说话。   潘华奇吊着眉梢看他一眼:“老白,怎么看起来精神萎靡,要节制一下。”   白润泽啪地一声抬手打上他的肩膀:“你脑子怎么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啊,那后院起火了是不是被澄澄嫂子扫地出门了?”   白润泽一仰头将酒喝酒:“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潘二,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张臭嘴,你看,等哪一天你把我惹急了,我不把你的牙都敲掉。”   潘华奇嘿嘿地笑:“老白,你说,你这样子如果被柳芳依看到了,那……”他瞪着白润泽的脸,仔细观察竟然没有什么变化,他叹了了一口气:“哎,老白,你说,你这是让不让我说你是好男人。你没看那天晚上柳芳依看你的那眼神,再看你那表情,跟门神一个样,我那个担心呢,万一澄澄嫂子发现点什么端倪?”   白润泽苦笑一声:“她的心比筛子眼还粗。”   “唉,老白,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女人哪,个个都有做警犭的潜质,这女人的嫉妒心哪,能摧毁地球,不管多温柔的女人,要是嫉妒起来,都能变成河东狮。”   “唉,老白,上一次我给你说的事,你真不去?”   前两天,潘华奇告诉他老同学赵飞川的儿子过周岁,晚上老同学聚个会,问他去不去。赵飞川是柳芳依的表哥,如果去,势必要遇到她,当时白润泽二话没说,就拒绝了。   当时潘华奇还拍拍他的肩膀,说:“老白,你还没有过得去心里的那道坎儿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都男婚女嫁,有个各自的家庭了,有多少仇恨不都相逢一笑了?如果你还爱她,就应该祝福她,如果你还恨她,就应该拉着澄澄嫂子到她面前恩爱一番,告诉她离了她,你过得很好。”   “去,为什么不去?”他晃了晃杯子中的酒,刚才喝的有些猛,头有些晕。   “你上次不说不去吗?这么反复无常,怎么?真出事了?澄澄嫂子红杏出墙了?不像啊。肯定是你耐不住寂寞了,那歌词唱得好,情人还是旧的好,那柳芳依也不比嫂子差,毕竟你们还有八年的感情在那里啊……俗话说什么呢,环肥燕瘦,对,澄肥依瘦,难以取舍。“潘华奇自以为分析得头头是道,“哎,老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去的心理是什么啊?””   白润泽呼出一口酒气:“我就是想告诉你这样的八卦男人,什么是好丈夫,别整天没事就瞎琢磨我的人品。”   潘华奇摇摇头:“不对,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歪心思啊。”   白润泽不耐烦道:“潘二,你啰哩吧唆的烦不烦?我发现你越来越娘们儿。   “白润泽,你哪只眼看到我娘们了?有我这么爷们的娘们吗?”潘华奇一拍桌子。   白润泽见真把他惹毛,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是纯爷们,我娘们,你这是关心我,行了吧?”   潘华奇这才缓了脸色,笑着点头。   两人又把酒言欢,直至杯盘狼藉。   第二天,白润泽接到潘华奇的电话时,才想起昨晚自己的话,有些恼火自己的酒后决定。   当时,他正在生李澄澄的气,心中憋了一口气,再加上觉得潘华奇的话也有些道理,便稀里胡涂地答应了。可现在清醒后,倒又瞻前顾后了。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去,就像潘华奇说的,人家英德想当年不也是你死我活,杀红了眼,可现在都欧盟了;而他们以前也没有血海深仇,而现在早已男婚女嫁,不能成为夫妻,也不必成为敌人。   赵飞川的家在威城东郊的一处别墅,依山而建,别墅周围是大片绿色的草坪,门旁是一小片翠绿的小竹林,清新雅致,进入大门,院子中间是一条用五彩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白润泽和潘华奇到的时候,屋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都是高中同学,平日里都各自忙各自的,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但是,毕竟是年少时就积下的纯真情谊,与社会上的虚与委蛇的那一套自然不同,朋友们见了面很是亲切。   赵飞川的妻子看起来娇小可爱,有些腼腆地跟在他的后面,很有一副夫唱妇随、小鸟依人的甜蜜。   不知怎么,白润泽忽然想到了李澄澄,如果她也这么安静地听话地呆在他身边?他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   赵飞川家的小朋友,活脱脱一个小飞川,天真可爱,看见人就咧嘴笑,嘴里含混地喊着叔叔阿姨,小鸭子一样在大人们中间钻来钻去,惹得一帮人都来逗他。   不知是哪一个说话不经大脑地来了一句:“老白,如果你和芳依没分手,孩子应该比这小子还大了吧。”   话一出口,刚刚热闹的大厅一下子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人也自知失言,红了一张脸。   潘华奇打着哈哈:“是啊,这小朋友,多漂亮,老赵,你这算是功德圆满了,娇妻爱子在怀,你可要记着老弟还光棍一条呢。”   赵飞川抱起儿子,在儿子泛着奶香的胖嘟嘟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潘二,你那是桃花太多,挑花了眼,这个润泽最知道了,是吧?”   白润泽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刚才,他的脸上倒还淡定,却忍不住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其实,他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她,只是故意不去看她。   坐在沙发一角的柳芳依尽管嘴角含着笑,但是还是能看出脸上的尴尬。   心中似乎有了一些快意,白润泽大声笑着:“是啊,潘二那都是烂桃花。对了,大胖,我和那谁都是都过去的事啦,那是就是小屁孩懂什么爱呀情呀,不提也罢,不过刚才那话呀,可别在我老婆面前提,容易引起家庭大战。哈哈哈……”   大家见当事人嘻嘻哈哈,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才安下心来,毕竟,初恋是颗涩果子,能有几对走进婚姻的殿堂?那场所谓的风花雪月的恋事,不过是小儿女过家家的玩意。   吃饭时,大家吃得少,说得多。   说某位老师如何严厉,而前几天在街上看见他竟变成了一个慈祥的小老头;   说某位没考上大学的同学,因为生活所迫沦为抢劫犯,去年被判了刑;   说某位美女做了有钱人的小三,被正室抓个正着,当街殴打……   柳芳依本来不是一个多言的人,只是静静地听着,吃了一点儿,便觉得饱了,放下筷子,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来到外面。      ☆、婚结四年有点痒   院子是小花园,花园旁边放着一张圆桌,摆了两把藤椅。   她踱到桌旁,安静地坐了下来。   夜色朦胧了花儿绽放的颜色,但是却挡不住香气的氤氲,有不知名的小虫子在叫,这里绿树多,空气很清新,她闭上眼嗅了嗅,带着花香的空气,好甜啊!   满天都是眨眼的星星,一闪一闪,很漂亮的夜景。   风吹过,有一些凉意,她抱紧身体。   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眼,虽然院子里并没有灯,但是屋里的灯光洒下来,他站在背光处,看不出他的表情。她还是知道这个人是谁。   她呆呆地看着他。   “别来无恙啊,卓太太。”白润泽一手插在裤袋里,望着她。刚刚见她走出去,他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嗯,今天天气真不错。”她将目光转向别处,风吹起她的长发,她抬手将缕缕碎发拢到耳后。   她的耳朵小巧圆润,虽然他认为穿了耳洞是暴殄天物,但是那时他还是最喜欢买了好看的耳钉亲手给她戴上。   “卓太太,看起来你的生活过得不错。”他定了定神,“怎么样?夫唱妇随,琴瑟和鸣吧。”声音平静无波,但是句句嘲讽却如针尖般狠狠地刺进柳芳依的心。   柳芳依勉强笑笑,便是沉默不语,但是眼泪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原来他并不是一个忍让的人,曾经的温柔甜蜜,宠溺无边只因为他爱她,当一切甜情蜜意成为过去,她又怎么指望他还一如从前。   “润泽,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我先上去。”她站起来想往回走。花园的小径上也铺满了鹅卵石,高低不平,她走得匆忙,没注意到脚下,细细的高跟踩到石头上,她重重地摔倒地上。   白润泽快走几步,蹲在她身边:“怎么样?疼吗?”   她摇头,目光盈盈。   “你呀,都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他给她揉着有些肿起来的脚踝。   本来来之前是打算心平气和地对她,就像对那些老同学一样,可是看到她,他便情不自禁地尖酸了起来,饭前的那句话虽然是实话,但是当着她的面在众人间说出来应该是伤了她的心吧。   “哎……”他似乎隐隐地叹了一口气,“怎么,还那么挑食?”   他知道,她是一个怕疼的人。   曾经,她每个月都会生理痛,痛得直哭,就像现在这样,没有声息,只是流泪。每次,他会用温厚的手掌给她揉肚子,然后轻柔地吻掉她脸上的泪水。   那时,她的父母都不在身边,便在学校附近给她买了房子,每天都有保姆照顾。升高二的那个暑假,两个人在写作业。   不老实的白润泽一下一下地碰她的腿,她的腿凉凉的,碰上去很舒服。   “干吗?”她等着黑白分明的眼珠问道。   “依依,我这里有好东西。”他犹豫了好久才说。   “什么?等我把这道物理题做完再说。”虽然开着空调,但是她的鼻尖上密密地有很多汗珠。   当她看到白润泽拿出的好东西,吓得大叫一声便扔了,然后摀住自己的脸。   “白润泽,你怎么拿这些脏东西。”她气得嘟着嘴。   “依依,别生气,是潘华奇给我的,他说这是好东西。”见她生气,他只能有异性、没人性了。   “你看了吗?”她仍是气呼呼的。   “没有,没有,我想和你一起看。”其实,这个东西,他从初中就和那几个人看过了。   “我不看。这些不是好东西。”   “依依,依依,看吧,听话,反正以后我们也要这样的。”他哄着她。   “你,你真不要脸,谁要和你和那样?”少女清秀的脸上飞上了一抹羞涩的红,甚至红的能滴出血来。   “那你不和我那样,和谁那样?”他假装生气,板起脸挠她痒,“我听别人说,那样之后,你的肚子就不疼了。”   “别闹,别闹。白润泽,你这样我不理你了。”她痒的受不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还是看了,看到情不自禁处,青涩的少男少女自然抱在了一起。   只是年少的他只看到那个花一样美好的地方,只在外面摩擦了两下便缴械了,当然他的阵前的不争气也让两人的初次又晚了两年。   因为清醒过后的柳芳依怎么也不肯让他进去,说她的朋友中有偷尝禁果的,做这件的事除了疼就是疼。   白润泽只好作罢,一方面他是心疼柳芳依,另一方面,他也不是非做不可,他只是觉得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柳芳依便不会再离开他。   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两人亲也亲了,摸也摸了,除了最后那一步,情侣之间该做的都做了。直到高考之后,两人才共同拥有了各自人生中的第一次。可惜白润泽空有理论,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大半天才找对地方,当真正开始的时候,白润泽甚至差点要放弃,柳芳依虽然不吭声,但是她的疼痛不适却是写在脸上。   看着在自己身下流泪的楚楚动人的柳芳依,白润泽发誓,这一辈子他只爱她。   那时的他是多么的可笑,可笑地认为只要得到了那个人的身体,得到了那个人的心,就可以和她执手一生。   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般完美,比如有花无果的爱恋,比如两人的初次。   白润泽眼珠不错地点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抖,无数次,他想过,如果在见到她,一定当做路人,比如上次,或者狠狠地嘲讽她,比如现在。可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他竟然心痛。曾经的亲□□人,曾经把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即使她背叛了那份纯真的爱情,他还是不舍得。   记得有一段时间,柳芳依变身文艺女青年,喜欢看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抄一些隽永清丽的词语。在两人的出租屋里,到处是她写的小纸条,上面工工整整地摘抄的爱情名句,而他也受了一阵子的熏陶。他隐约记得有这样一句话很是喜欢;相爱最重要的,是在漫长的岁月里,用自己的爱去供养对方。不要轻易相爱,相爱了也不要轻易放弃。因为曾度过的每一天,都是被爱心供养的。而他们相爱过,那是真的。   “他对你好吗?”他轻声问道。   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柳芳依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待确认不是自己听错之后,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来,她点点头:“嗯。”   “我也很好。”他想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就像年少时那样,但是最终没有动,“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好。”   当她打电话提出分手的时候,他刚好在外地,运到外地的一批货物出了问题被扣,他在那里交涉处理,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之后,他就一个人开着车连夜赶回来。   当风尘仆仆、一脸疲惫的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万分的心疼,可是却是无能为力。   他眼里布满血丝,嘴角生着疮,脸上是青青的胡子茬,左脸颊上有一处擦伤。   他拥着她一声声地叫着她的名字:“依依,依依,老婆,你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老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成功的,我会挣到很多很多钱的。”   以前,他在人前叫她老婆,她总是羞得抬不起头来,可是现在她多么希望成为他一辈子的老婆。   她满面泪水,哭得心碎:“白润泽,你不要为难我了。”   其实,这本不是她想要说的话,她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但是,她知道他不能,因为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大半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   她也想等,但是父母的公司不能等,他们需要的那笔资金是当时十个白润泽也拿不出来的。巨额的债务,无家可归,凄凉的晚景,这是作为女儿的她不想看到的,作为父母唯一的女儿,在那个时候他除了挺身而出,别处选择。   十年,人生没有几个十年,而这十年是她人生中最青春最美好也是最快乐幸福的十年,虽然要与他分离,但是有了这份回忆伴随她余下的人生,这,就足够了。   柳芳依颤抖着双唇,努力抑制自己的情感,。   眼前这个男人,英俊倜傥,是她怎样端详也不会厌烦的。可是,现在他黑了也瘦了。   她抖着手拭他她脸上的泪水,微凉的手指触上他冰凉的脸:“白润泽,我等不起了,如果你是个男人,就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决绝的话,伴随的是蔓延全身的撕心裂肺的痛。   “老婆……”白润泽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无情地甩开,没有一丝犹豫。   就在关上门的那一剎那,她听到了一声暗夜中如孤狼般的嘶吼,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那声绝望的吶喊还清晰地回荡地耳际,多少次让她哭泣着从梦中惊醒。   虽然会心碎,但是她还是宁愿他恨她,只要他能好受一些。   扶着她回到大厅坐下,白润泽便走向簇在一起的老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潘华奇见他脸上无波,好奇地凑过来,神秘兮兮问道:“怎么样,老白?旧情人相见,是分外眼红还是抱头痛哭啊?你的那张旧船票还好使吧?登上原来的那条破船了吗?”   白润泽眼皮不抬,回了一句:“多事,吃那么多还堵不住你的嘴!”   潘华奇贼心不死,搓搓耳垂:“我看她眼睛红红的,怎么,你还真那么狠心?辣手摧花?”见白润泽不理他,他摇了摇头:“澄澄嫂子和柳芳依还真是环肥燕瘦,难分伯仲,老白,你不会要坐享齐人之福吧。”   以前的潘华奇也很八卦,但是今天晚上他真是特别惹人烦,就像一只嗡嗡叫的苍蝇,扰人心情。   不想理他,白润泽只觉得头嗡嗡作响,只想回家。那个地方,没有别人的打扰,是只属于他和她的那个家。   夜晚,威城的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夜幕中里,而路边店铺的灯红酒绿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在路上,他打了一个电话,想给她道个歉,可竟然还是关机。   他有些怏怏地回到家,有些垂头丧气,他摸了摸口袋找出钥匙。   打开门,竟意外地发现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咯咯地笑着。   见他回来,李澄澄只瞟了一眼便又专注着电视:“回来了?”   见她这副模样,白润泽心中的小火苗又被勾起,这女人还真是有一副硬心肠,这一个周他白润泽寝食难安,想她想得失眠,没想到这人却像没事人一样。   似乎忘了刚才路上要道歉的事情,白润泽脱掉外套挂起来,才幽幽地反问:“你怎么回来了?”   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阴阳怪气,李澄澄还是盯着电视,淡定地答道:“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当然有权利回来。怎么了?白润泽,鸠占鹊巢了吗?”   白润泽绷着脸一言不发,径直走进了洗澡间,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德行。“李澄澄这才转脸看了洗刷间紧闭的门,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关上门,白润泽的冰脸立即破功。   是她有错在先,所以主动回来,白润泽,你爷们点,绝对不能先哄她,要不以后你在家就彻底没有地位了。一定给站直了,别趴下。   白润泽使劲搓着背,痛痛快快彻彻底底地洗了一个澡。   等他洗的神清气爽、慢慢悠悠出来的时候,却见李澄澄正碰了一杯茶立在门口。   白润泽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道:“李澄澄,你要谋杀亲夫啊。”   李澄澄将杯子往他手里一塞,调皮道:“我怎么敢?”   白润泽不为所动,淡淡道:“李澄澄,还有你什么不敢呢?你现在胆子大了,都学会离家出走了,连手机都不开了?”   “不要这么小气了,老公,上一次是手机没电了,真的,我用端木的手机给你打了电话,可是你不也关机了吗?第二天,不是我又给你打电话了吗?你也不接,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我就想你可能真的生气了,所以就想等你消消气再回来。端木真的病了,我真的是照顾她,不是离家出走,她的病好了,这不我就回来了吗?”李澄澄迈着两条大长腿回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来,没有形象的盘起腿来。   白润泽见她说了软话,算是给他一个台阶,那他也赶紧地顺着下来吧。   他低头啜了一口茶,呸呸吐了两口:“李澄澄,不是告诉你了该怎么泡茶了吗?”   李澄澄吐吐舌头,挠挠短发,嘻嘻笑道:“白润泽,你还真是属狗的,我不是怕浪费吗?这样你可以多泡几杯,只要你别尿床。”白润泽喜欢喝茶,家里也存了不少好茶叶,闲来无事,他便教李澄澄如何泡茶,无奈师傅用心,徒弟无意。   见她笑得纯真,白润泽心头一软,信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来,鼻翼见充盈着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   他吻上她的耳垂,一吞一吐之间,痒痒的,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澄儿,对不起,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好吗?”   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软软绵绵的。   李澄澄用手摸摸他的头,还有些湿。   白润泽任由她的手在她的发茬间穿梭来回,热热的唇在她的脸颊上显示着他的主权:“每天回到家,只有我一个人,我心里很难受,干什么都没有意思,老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李澄澄在他发间的的手一顿,她看向白润泽。   他的眼睛里水雾朦胧,似乎有些羞涩,看到她的目光,白润泽将眼光向旁边瞄了一瞄。   但是那只是短短的一秒,他火热的唇含住她的,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老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这回,李澄澄没有犹豫,用力搂了搂他:“好,我们再也不吵了。”   白润泽把头靠在她的肩头,她的肩膀并不宽厚,但是靠在上面很踏实。   在和柳芳依刚刚分手的日子里,他恨她抛弃了他,他发誓要变得强大,让她后悔,可时过境迁,他忽然发现自己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应该是自己用心用爱编制而成的,就像现在。和自己爱的人相偎相依,真的很幸福。   躺在床上,李澄澄使劲地闻了闻。   “怎么了?”他的手搭上她的细腰,   她嘻嘻地笑:“我闻到陌生女人的味道。”   他大笑:“宝贝,那是太阳公公的味道,不过,我现在最想尝尝你的味道。”   “讨厌,”她娇嗔,想要推开她的手,没想到一下被他压倒身下。   又是一个晚上的折腾,困倒累倒金枪不倒,憋了好几天的怒气加□□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   李澄澄总感觉两人在房事上太过频繁,曾经她委婉地提出过这个问题,为了今后的性福生活,年轻的时候应该节制一些。   没想到换来白润泽一脸的荡笑:“小鱼儿,怎么未雨绸缪啊?担心以后啊?放心,老公肯定能喂饱你,你就是我的小宇宙。”   当时差点气得她咬了舌头,从那以后,她便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反正她是享受的那一个。   可今天晚上白润泽折腾得有点大发。   李澄澄只能求饶:“老公,明天我还得上课呢,你就饶了我吧。”此时,李澄澄的节操掉了一床,反正这个玩意也不能当觉睡,现在不要也罢。   “现在知道求饶了?以后还敢离家出走不?说?还敢不接我电话不?说?”一句问话就是一次大力地撞击。   “不了,不了,老公,我以后都听你的。我一定会乖乖的。”李澄澄又困又累,眼睛都睁不开了,在加上阵阵的快感,脑子是一片迷糊,什么好听说什么。   “这才对嘛!”白润泽满意地拍了拍她浑圆挺翘的臀,将她的两条长腿架在肩上,伴着她最销魂的喘息和呜咽,做着最后的冲刺。   早晨起来,白润泽竟然意外发现她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看来,惩罚的效果还很不错。   见他出来,李澄澄招呼了一声:“老公,牙膏挤好了,洗刷完就来吃饭吧。”   “老公,你有没有拿得出手的朋友,脾气要好,这是最重要的,嗯,其余条件忽略不计。”说完见他皱了皱眉,赶紧补充道:“我给端木萌甜介绍。”   白润泽低头啃了一口面包:“潘华奇?”   “他啊,油头粉面,油腔滑调,一看就是特没安全感的那种奶油小生,花花公子,老公,你在开动脑筋想一想,呵呵,这粥里我放了核桃,补脑的,有没有像你这样的?”   前面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推,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听到最后一句,他眼里忽然一亮,脱口而出:“你觉得我有安全感?”   李澄澄擦了擦嘴角的面包屑:“当然了,老公,你的肩膀又宽厚有温暖,累了往上一靠多舒服,你的个子又高身材又好,天塌下来有你顶着……”   白润泽似乎吃的很满意,喝完最后一口核桃粥,满面笑容道:“过两天给你好消息。”   白润泽做事很有效率,第二天,她便拿回一摞纸。   李澄澄打开一看,喜笑颜开,原来是十分单身男性的打印数据。   姓名,年龄,家庭情况,工作情况,兴趣爱好,彩印照片,样样俱全。   “哇塞,老公,你真棒。”李澄澄欣赏着帅哥照片,头都不抬。   “李澄澄,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先把口水擦净了,不就几个男人吗?论综合实力,哪一个能赶得上你家老公?”   不理会白润泽的埋怨,李澄澄赶紧给端木萌甜报喜,可是当事人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只说了一句:“澄澄,你看着办就好了。”   “什么叫我看着办?端木萌甜,你有点出息行不行,给我打气精神来,不就一个臭男人吗?比他好的有的是,干净把他删除,放回收站,清空。”   白润泽在旁边听得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李澄澄嫁了他,说话这口气还真是越来越随他。   本着宁可,不可的原则,李澄澄将相亲会安排在周六周日这两天集中进行。   可是星期六下午,就出了问题。   端木萌甜给她打来电话,说是后面的几个人取消。   当时李澄澄还高兴地不得了,以为她找到了真命天子。   “端木,你相中几号了?姐姐再给你参谋参谋。”   可是端木萌甜说出的原因差点让她气炸了:“澄澄,我现在还没准备好开始一段新恋情。”   “原因?”   “陈与端看到了。”   李澄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李澄澄把相亲的地点安排在了她俩常去的那间咖啡厅,而那也是端木和陈与端曾经常去的地方。   对面的小伙子说了一个笑话,就在端木萌甜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她接到了他的电话。   看到上面的名字,端木萌甜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没有狠心地掐掉,和人说了一句抱歉,   她找到一个角落接起了电话。   “萌萌,在干什么呢?”话筒里传来的是一个很有磁性但是听起来懒懒的声音,她听了十几年让她欣喜也让她烦忧的声音。   端木萌甜咬咬嘴唇,放低声音答道:“与端哥,我在跟朋友喝咖啡呢。”   “是吗?我们萌萌这么好的兴致,和谁呀?我认识吗?”陈与端的声音清亮如钟。   就在那一剎那间,端木萌甜的心有一点点的慌乱,她将目光投向某个方向,正巧看到小伙子的背影:“李澄澄啊,我的闺蜜,你以前见过的。”   “是吗?我记得李澄澄是个女孩啊。”电话里的声音似乎从身后传来,端木萌甜心跳加快,一回头,果然看到笑得一脸灿烂的那个人。   陈与端几步走过来,从她的包里掏出那一摞纸,翻着看了看:“呦,相亲呢,还车轮战呢。萌萌,用不用哥哥帮你把把关。”   “哥,不用了,你挺忙的。”端木萌甜红了脸,忘了把手机挂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要去拿陈与端手中的东西。   陈与端手一摆,躲开她的,却自顾将纸塞回她的包里,笑道:“今天周末,我不忙。”   端木萌甜和他相处了十几年,自然了解他的一颦一笑,他现在笑容可掬,可是心中应该是火大无比:“哥,那你应该好好陪陪嫂子,还有萱萱。”   陈与端仍是笑:“这个就不劳妹妹费心了,咱兄妹也好长时间没聚了,正好让我也一块见见未来的妹夫,看看能不能配上我们萌萌。”   “不用,不用,与端哥,我自己能应付来。”端木萌甜看到那个小伙正往这边观瞧,她忙推辞。   陈与端脸一沉,脸上笑容全无:“端木萌甜,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端木萌甜无奈只好带着他过去介绍。   “这是我表哥,陈与端。与端哥,这位是……”端木萌甜忽然忘了这位小伙子姓甚名谁。   陈与端伸手一笑:“第四位是小孙吧,你好。”   三人重新落座,相亲的两个人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与端端过侍者刚刚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萌萌,小孙,别客气,你们接着聊。”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   端木萌甜猛喝咖啡。   小孙同志猛喝咖啡。   陈与端看了看两人的表情:“既然当事人没什么话说,我这个当哥哥的酒说两句吧。”他抖了抖手中的资料:“一米七八,嗯,矮了点,工作,IT,太费脑子,有车有房这点不错,爱好,旅游,萌萌也喜欢到处走走逛逛,萌萌啊,我建议,这个小伙子可以考虑一下。比起前三个……”   前一天晚上,费了好多脑细胞的it人士小孙似乎回过神来:“端木小姐,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陈与端扯着嘴角朝那小伙子轻笑:“小孙,账单不必结了。”   呆呆地看着小孙离开的背影,又翘翘面前这个若无其事喝着咖啡的始作俑者,端木萌甜猛地站起身来。   陈与端按住她的手:“怎么了,萌萌?不是还有候选人要来吗?”语气满是戏谑。   端木萌甜转过头去,气鼓鼓地不去看他。   陈与端柔下声音:“怎么,萌萌,生我的气了?”   端木萌甜气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我会生你的气?”   陈与端不慌不忙地拿起她喝的那杯咖啡,啜了一口,徐徐说道:“萌萌,我是你的哥哥啊!”   端木萌甜的眼睛似乎有了一层水雾,声音颤道:“你是我的哥哥,可是你又有多少妹妹啊?”   陈与端勾起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萌萌,你知道的,我就只有你这一个妹妹。”   听了端木萌甜的诉说,李澄澄心里那个火苗蹭蹭蹭地被点燃了。   “端木萌甜,你说我的时候通透的要命,怎么一到自己身上就胡涂了呢?你就和他那样一辈子吗?没有未来,没有结果?”   端木萌甜苦笑,是啊,李澄澄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有想过,而且想了十几年,但是她似乎走进了死胡同,知道一转身就可以豁然开朗,可是却心甘情愿地撞得头破血流。   端木萌甜,你真是一个傻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我爱的人不是你   卓非凡去到表哥别墅的时候,聚会已经结束,他看到柳芳依呆呆地盯着一辆车。   他压住心中的火气走到她跟前:“人都走的没影了,还看么?”   柳芳依并不看他,语气柔柔道:“你怎么来了?”   卓非凡冷哼一声,手指抚上她的长发,阴阳怪气道:“是啊,我怎么忘了,有人和表哥说我没有时间呢。”   柳芳依一摆头,上了自己的车,轻声对他道:“那我先走了,你和表哥叙旧吧。”   卓非凡大步追上来,因为喝了酒,他走路有些踉跄。   而柳芳依早已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卓非凡肺都快气炸了,转身上了自己的车,恶狠狠地对司机说:“不跟上她,明天就别来上班了。”   半路上,司机终于把柳芳依的车逼挺,卓非凡如愿地上了她的车。   回到家,卓非凡一把拽过她的长发,印上她的嘴唇。   柳芳依用力推他:“我要洗澡。”   卓非凡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俊美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她心里:“柳芳依,看到旧情人什么感受?没有想起你们激情燃烧的岁月吗?”   柳芳依咬着嘴唇,垂着眼不去看他。   卓非凡伸手拖住她尖尖的下巴:“怎么?抬头!看着我,宝贝,你可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的旧情人,我是你的丈夫,我是卓非凡。”   柳芳依抬眼看着他,推开他的手:“神经病!卓非凡,你听不明白吗?我要洗澡睡觉。”   卓非凡呵呵笑着,一手揽着柳芳依的肩膀,一手去解衬衫上的纽扣。   “你干什么?”柳芳依惊恐地瞪大眼睛警戒地看着他。   “你不是要睡觉吗?我当然要陪你了。”卓非凡往前凑了凑,夹着酒气烟味的气息喷在柳芳依的脸上。   柳芳依别过脸去,轻哼一声。   “生个孩子吧。”卓非凡吻着她的脸颊,她瘦了,又瘦了,刚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有胖胖的婴儿肥。   柳芳依睁开眼,深邃的黑瞳里却是一副的不以为意:“卓非凡,外面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有一大堆,你随便伸一伸指头,就可以生一个足球队。”   卓非凡手往下摸索,舌头跟进,他的舌头湿润温热,经过的地方,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竟然起了一阵鸡皮。   “我嫌脏。”柳芳依并不看他,径自拉过被子将自己藏在里面。   卓非凡的脸色一阵青白,一把把她扳过来,右手捏住她的下巴,亲亲她的唇,放轻声音温柔地说道:“放心,宝贝,我只亲过你一个人。”   “卓非凡,我不想得病。”   卓非凡忽然笑起来,寂静的夜里,他的笑声更显阴冷:“柳芳依,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柳芳依背对着并不出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牙齿打着颤。   卓非凡一伸手将被子掀掉:“说话!”   柳芳依粲然一笑,绯红的脸上有了一些生气:“卓非凡,可是,你应该知道,那个地方,可不止你一个人亲过啊,而且,以我的经验来说,你的技术应该是很差……啊——”   卓非凡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刚刚一个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的巴掌便狠狠地甩了出去,柳芳依仆倒在   床上步,头撞在床边的桌子上。   柳芳依右半边脸一个清晰的红红的巴掌印,嘴角也有殷红的血渍流出,顿时,眼前冒出一片金星,右耳朵里像是有千万只蜜蜂蚊子在叫。   她知道他的死穴在哪里,她知道怎么能够刺激到他,虽然她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此时的她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软弱女人,骨子里的倔强在迅速地发酵。   “柳芳依,你别给脸不要脸。”果然,卓非凡被彻底激怒,他伸出右手揪住她的头发,将她往自己的跟前拽。   “卓非凡,你放手,你放开我。”柳芳依挥舞着两只手,却只是做着无谓的反抗。   卓非凡用左手钳住她的双手扭在她的背后,将嘴凑到她的脸上,恶狠狠地说:“柳芳依,那我还就得真的禽兽一把,否则就对不起你给我的这个称号了。”   他将刚才扔到地上的领带捡起来,将她背后的两只手紧紧地绑起来,将她扔在床上,然后抱着胳膊看她的叫骂。   见她没了力气,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趴在那里。他走上前,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苍白肿胀,红肿的眼里也布满红红的血丝,纤细的手腕上是一圈淤青,她身上那条白色的真丝睡裙早已皱皱巴巴不象样子,退到一半的内裤早就不知去向,只露出两条纤细白嫩的长腿,刚刚可能碰在床角上,小腿上是青紫的一片,有点触目惊心,   卓非凡扶她坐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她的红唇。伸手擦了擦她嘴角还未干涸的血渍,放在嘴里舔了一舔,是腥腥的味道。   “卓非凡,你赶紧放开我,要不,我,我会恨你的。”明明是威胁的话,可从受了伤的楚楚可怜的人嘴里说出来,却是没有一点力度,而杀伤力也根本无从谈起。   卓非凡微微瞇起眼睛,放在她脸上的手加了力度,听到她嘶的一声轻哼,他似乎才满意地放开手。   吻了吻她的右脸颊,热热的,卓非凡哂笑一声:“宝贝,你不是一直在恨我吗?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你会恨我一辈子的。那我还在乎你再恨我一次吗?”   卓非凡的脸清晰地在她眼前,柳芳依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说实话,她从来没仔细看过这张脸,这是一张长的很漂亮很帅气的男人的脸,有着斜入鬓角的剑眉,有着高挺笔直的鼻子,有着深邃的星目,他的温柔的笑容背后有一颗虎狼一样狠毒的心。   “卓非凡,你真无耻。”   “宝贝,我不但无耻,我还下流呢。”卓非凡抓住她的细细的脚踝,盈盈一握,似乎一捏就能捏断.   “卓非凡,你真是一个禽兽,我要告你□□。”   “   啧啧啧,柳芳依,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个禽兽啊。”卓非凡用力将她推倒在床上,一把将她掀在了床上。   “卓非凡,你别碰我,你不是外边有女人吗?她们可以满足你的?”这样的姿势让她感到无比的屈辱。“那怎么能一样呢?那些臭女人不过是为了钱,而你怎么能一样,你不是自诩为圣女吗?结婚前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碰,我以为你真像一朵白莲花那么纯洁,把你当宝贝一样供着,原来你也不过是□□一个,你比那些女人还下贱,你以为你那个什么白马王子还在傻傻地等着你吗?你就白日做梦吧,人家早就结婚了,谁还记得你是谁啊。”   “不要,不要……,卓非凡,你这个混蛋,你出去。”身下的人儿声音颤抖着挣脱。   “宝贝,你不要这个,那你要什么?”卓非凡脸上露出近乎狰狞的笑。   此时她的挣扎,却让卓非凡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结婚这几年来,柳芳依在这件事上,从来都是被动的那一个,从来都是像死鱼一样,没有一点儿反应,更不用说和其他的女人一样来手嘴并用地讨好他。   他俯下身吻着她被绑着的手指,这双手柔软嫩滑,可以弹出动人的音乐。   被领带帮着的一圈已经红肿了,卓非凡拍了拍柳芳依的手腕:“乖乖的,我会疼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李澄澄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公公婆婆的婚姻会出现问题。   在她看来公公白玉森,一看就是一个踏踏实实生活、疼老婆的好男人,外遇这种事情怎么会发上在这样的男人身上呢?另一方面她也不敢想象,像婆婆卢艳玲这样强势的女人如何容忍自己的老公背着自己找女人。但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它确确实实真的发生了。   下午的时候,李澄澄接到了白润泽的电话,说婆婆住院了。   李澄澄听的这个消息有些吃惊,上个周回去的时候,婆婆还是好好的,怎么还不到一个星期就会住院了呢?款且婆婆一向身体健康,退休后又注意养生,怎么会生病呢.   李澄澄急切地问:“妈现在怎么样,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请假去看她。”   白润泽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放低声音道:“妈就是血压有些高,又有些晕,你不用请假,等你放学后我去接你。”   “嗯。”李澄澄答应着,刚要挂手机,又嘱咐了一句,“你开车的时候慢着点。”   最后这句话,让白润泽感觉很窝心。   放学的时候,白润泽的车一早早的在校门口停着,看见李澄澄出来朝她一个招呼。   李澄澄一路小跑过来,打开副驾驶的门:“等了很久了?”   白润泽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朝她笑道:“没有,刚刚到。”   李澄澄低头系上安全带,问道:“用不用买点什么补品?”   白润泽轻轻摇头道:“不用了,家里什么都有。”   李澄澄还想再问问婆婆的情况,可是看到白润泽专心地开车,便没有开口。   白润泽似乎满腹心事,一路上都很沉默,懒得和她斗嘴。   到了医院,停好车,李澄澄跟着白润泽进了特护病房。   正是晚饭时分,一位护工阿姨正在照料卢艳玲吃饭。   见他俩进来,卢艳玲放下手中的碗,埋怨道:“润泽,你怎么让澄澄来了?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她工作了一天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李澄澄走到她跟前,关切问道:“妈,身体怎么样了,好点了不?您赶紧吃饭吧。”   卢艳玲朝她笑了笑,轻声道:“没事儿,就是高血压,头晕,现在降下来了。”   李澄澄看到一向刚强的婆婆竟然显出一些老态,保养得很好的脸上皮肤松弛,眼角的鱼尾纹尽显,眼里布满血丝,似乎哭过,眼泡有些肿,头发也有些凌乱。这是曾经那个有些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婆婆吗?   白润泽拍了拍李澄澄的肩膀,她回过神来,白润泽递过一个眼神,李澄澄垂下眼眸。   “妈,你再吃点,我和澄澄先出去吃饭。”白润泽有交代了护工几句,才拉着李澄澄离开病房。   “想吃什么?”白润泽回头问他。   “随便吧。”李澄澄随口问道,“爸呢,他这时候应该下班了吧?”   白润泽从口袋里抽出一根儿烟,刚要拿火机点上。   李澄澄皱眉,提醒道:“喂,白润泽,有点公德心好不好,这可是医院吶!”   白润泽一抬头,刚好看到走廊上请勿吸烟的提示,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脏活,烦躁地将那支烟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又重重地踢了一脚。   “白润泽,你这是怎么了?妈的病不是高血压吧……”李澄澄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心里忽然一惊,难道是什么不治之症?   白润泽拍拍她的头,勉强地扯扯嘴角道歉道:“澄儿,对不起啊,刚刚把你吓着了吧,妈就是高血压,按时吃药,注意饮食,应该没问题的,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李澄澄拨拉开他的手,斜他一眼怨道:“那你发的什么神经呢,故意损害公共财物。”   白润泽伸手揉揉眉头,一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理了理她垂在肩头的头发,嘱咐道:“待会,别在妈跟前提爸爸,什么也不要说。”   “为什么?他俩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啊,又不是水火不容的敌人。”李澄澄歪着头瞪大眼睛问他。   白润泽摸了摸她肉嘟嘟的脸颊:“不让你提你就不要提嘛,干嘛要问十万个为什么?”   李澄澄的大脑加速转了一圈,忽然他的眼睛金光一闪,快速地向四周看了看,凑上来小声问道:“白润泽,你爸爸不是有外遇了吧,把你妈气进医院了?”   其实,李澄澄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她确实想不出别的理由不能在卢艳玲面前提公公白玉森的名字。   白润泽苦笑一声,轻轻地捏捏她的耳垂说:“老婆,你平时看着笨笨的,这回你终于聪明聪明的一回。”   这家伙竟然说她平时很笨?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李澄澄惊诧地拽着他的衣袖:“老公,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要出人命的,你是骗我的吧”其实她刚才只是开了一个玩笑,白玉森那样的模范丈夫怎么会找二奶呢?   白润泽在身旁的长凳下坐下来,无奈地点点头:“傻瓜,我还能拿父母开这种玩笑嘛?事实就是这样的。”   李澄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白润泽,也在他旁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半天才说出一句不伦不类的:“老公,你一定要坚强啊,你父母不要你,还有我呢。”   白润泽笑笑,拉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澄儿,你的安慰真是不同凡响,不过,谢谢,为了你我一定会坚强的。”   李澄澄将头依靠在他肩膀的上,又道:“妈一向最坚强了,可是女强人遇到感情问题,也会变弱的,刚刚看到妈妈那个样子,好可怜。希望这次妈也能坚强面对这个问题。”   李澄澄看了看窗外,夕阳正好,晚霞满天。可是,人到暮年却要面对丈夫的不忠诚,可以想象婆婆此时的心情。   “其实我知道,这几年来,爸妈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好。”白润泽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柔弱无助。   李澄澄看了白润泽一眼:“嗯?瞎说吧,我怎么没看出来呀?”每次到婆婆家,李澄澄总会看到一副妇唱夫随的平和景象。吃穿用方面,卢艳玲会打点的妥妥当当,而公公则是婆婆最坚定的支持者。   白润泽轻轻刮刮她的鼻子:“你呀,后知后觉,看到的都是表象。”   “我哪有?”李澄澄不赞同他对自己的评价,“你爸有外遇,你妈呢?妈怎么一直没发现苗头啊?枕边人有了别的心思,她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其实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之间有问题。”白润泽握着她的手,慢慢地回忆着。   卢艳玲是一位事业心很强的女性,年轻的时候她一心扑在事业上。白润泽在中考的那一年,卢艳玲那时还是一线教师,为了响应教育局的号召,她毅然决然地到教育比较落后的农村中学去支教,其实,她那一年的支教生涯也是她后来成为教育局长的资本。   顾了大家,自然就舍了小家,去了农村之后,她一个多月才能回家一趟,回家呆上两天马上就得回去。而那时白玉森也经常出差,为了能够有人照顾刚上高中的白润泽,卢艳玲就托人从老家找了一个保姆,因为是老乡,所以她便把家里的一切都放心地交给保姆,却没想到保姆竟然会爬到主人的床上扮演了女主人的角色。   那个保姆,二十□□岁的样子,长得不是很漂亮,粗粗壮壮,但是,说话很温柔,也会很照顾人,做饭好吃,家里也收拾得井井有条。   有一次,白润泽生病,没有上晚自习,变回了家。当他打开门的视乎,却发现那个保姆慌慌张张的从爸妈的卧室里跑出来。   白润泽随口问了她一句,保姆支支吾吾,说白玉森病了,自己刚刚在照顾他   白润泽当时也没有在意,但是后来便发现这女人和爸爸关系不正常。一次,他半夜起来上厕所,竟发现父母的卧室里有说话的声音,他以为是妈妈在他睡觉的时候回来,可是第二天,却发现卢艳玲根本没有回家。这以后,他便起了疑心,暗中进行观察,他发现,小保姆会在半夜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偷偷跑进父亲的房间。   “你告诉妈妈了吗?”李澄澄问道,她感觉到他的手心里冒出了细细的一层汗。   “怎么会呢?”白润泽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那时我是15岁吧,知道了父亲和保姆之间的丑事,我那时很害怕,害怕被妈妈知道之后,他们会离婚,我不想让我们原本很幸福的家庭变成这样,有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后来,我告诉我妈,我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而且我不喜欢她做的饭,我妈便把保姆辞退了。我以为这样,我们原来的三口之家就会和原来一样快乐,可是,从那时起,我发现,他们两个人其实是貌合神离,在别人面前,在我面前,他们是恩爱夫妻,可是他们早就分房而睡了。我以为他们会离婚,可是却凑合了十几年。”      ☆、婚结四年有点痒   也是,李澄澄叹口气,再粗心的女人,也会在自己的老公外遇之后有所察觉的,更何况像卢艳玲那样在日常生活中有洁癖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情感中无限如此的瑕疵污点呢?   “这些年,你爸还和那个保姆保持着那种关系吗?”李澄澄很奇怪,卢艳玲和白玉森既然貌合神离地过了这么多年也相安无事,为什么都快六十岁了,却又要离婚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虽然小三、二奶是一个很普遍的话题,但是这样的问题发生在自己的父母身上,白润泽多少也有些尴尬,“两天前吧,那个女人找到我妈,说她怀孕了。”   怀孕?老蚌生珠?老来得子?白润泽同父异母的弟弟或妹妹?李澄澄的脑海里立即上闪现出这些狗血的词。这确实够让人糟心的,放在谁身上,都会血压飙升的。   “那爸爸知道妈住院了吗?”李澄澄很难相信公公能这么狠心,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妻子生病住院,他能不管不顾。。   白润泽看她一眼解释道:“昨天他们俩大闹了一顿,爸爸搬出去了,妈今天住院,我没告诉他,我想这个时候,爸还是别来刺激妈了。”   “白润泽,你恨你爸吗?”李澄澄攥着他的手,忍不住追问。对于公公婆婆之间的问题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出轨的一方总是该受到谴责的。   白润泽苦笑,幽幽道:“他再做错事,也是我爸,是生我养我的人,是我小时后心中的偶像。其实,他们走到这一步,也不光是我爸的错吧,我妈那个人太要强,忽略了家庭,忽略了爸的感受。”   “这么大岁数了,竟然发生这样的事,让你妈的的脸往哪放了?妈,真可怜。白润泽,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他们毕竟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了,你找爸谈一谈。”同是女人,李澄澄很同情婆婆,要强了半辈子,临了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嗯,我会找的,这两天你多陪妈说说话。澄儿,饿了吧,陪我出去吃碗馄饨吧,瞧,肚子都咕咕叫了。”白润泽站起身来来牵着她的手朝外走去。   傍晚时分,天色已暗,有凉风吹过,白润泽揽着李澄澄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   吃完晚饭,两个人都要陪在这里陪床。   卢艳玲笑笑,下了逐客令:“我又不是什么大病,你俩都回家吧,谁也不用陪,这里有护士,有什么问题我回给你们打电话的。”   见卢艳玲态度坚决,两人便不再争辩,又坐了一会儿才开车回家。   第二天是周末,李澄澄没有像往常那样睡到自然醒,而是天不亮就钻到厨房里做婆婆喜欢喝的汤。   白润泽来到厨房,看到李澄澄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碗尝味道,可能是有些烫,她端起后又迅速地放下,嘟着嘴使劲地吹着手指。听到身后的动静,她回过头笑盈盈地叫到:“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反正也起来了,过来尝尝我给妈煲的冬瓜草鱼汤味道怎么样?”   白润泽几步跨过来,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吸吸鼻子说道:“我要你喂我。”   李澄澄笑着躲开他的偷袭:“德行吧,快点尝尝,这是我有史以来煲的最美味的汤了,应该在我的煲汤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呢,快点。”   白润泽接过碗,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道:“嗯,味道非常不错。”   李澄澄切了一声:“白润泽,你这根本就是敷衍我,你这是牛饮,要慢慢品才能品出味道的。”   白润泽举着碗,舔了舔碗底,委屈道:“澄儿,你这可是冤枉我啊,我怎么会敷衍你呢?来,再给我盛一碗,我再咂摸一下。”   李澄澄推开他,指了指流理台:“去,别捣乱,这一锅是给妈喝了。你的那一份在那个盆里,管够。”   白润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盆热气腾腾的汤:“这么多啊?”   李澄澄扯过毛巾擦了擦手:“当然了,这是给妈做的,妈的厨艺那么高,我哪敢做一遍应付呢,你收拾一下,马上开饭了,我把汤盛出来。”   白润泽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哎,澄澄,咱家怎么会有草鱼和冬瓜呢?”   李澄澄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瞇瞇道:“我会变魔术。”其实,李澄澄前一天晚上就给李玉兰打了电话问了高血压病人应该喝什么汤,今天早晨,特意去了菜市场挑了几条新鲜的草鱼,为了保证汤的味道,特意做了两次。   她的笑容很暖,白润泽紧紧地拥抱着她,薄唇落在她的额头:“澄澄,谢谢你。”   李澄澄抬手擦擦额头,埋怨道:“白润泽,你是故意的,都把口水蹭到我的脸上了,脏死了。”   两人吃完饭,来到医院,卢艳玲看起来与昨天有了一些脸色也红润了很多。   李澄澄将盛着冬瓜草鱼汤的保温瓶放在桌子,给卢艳玲盛了一碗:“妈,我看今天您的气色好多了。妈,喝碗汤,对降血压有好处。”   卢艳玲看了看李澄澄,又看了看那碗看起来实在让她没有食欲的汤,并没有动手。   白润泽在旁边帮忙道:“妈,这汤您一定要喝,澄澄第一遍煲的汤全让我尝光了,太美味了,您不喝可是您最大的损失。”   卢艳玲见白润泽不断朝自己使眼色,便拿起汤匙尝了尝,嗯,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味道还行,不是难以下咽。   李澄澄凑上前去讨好道:“妈妈,我给你讲几个笑话吧,可好笑了。”   卢艳玲擦了擦嘴:“你们呀,抓紧时间生个孩子,那比我听了多少笑话都高兴了。”   李澄澄的脸一红,心想,这老太太真是,这孩子也不是说生就能生的。   白润泽倒是应承着:“妈,您放心,我们尽快完成任务。”   卢艳玲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孩子,什么完成任务,好像我逼你们似的。”   李澄澄看着满脸笑容的卢艳玲,心想着:这老太太生了一场病,倒是和蔼了许多,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亲近。   卢艳玲叫了白润泽一声,又看看李澄澄,开口道:“澄澄,想必你也知道现在我和你爸之间的事情了。我知道,我这个人太注重事业却忽略了家庭,对你爸和润泽关心的太少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虽然不能原谅但是完全可以理解。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也不是外人,事情到了这一步,妈不怕丢人了,润泽,你去找找他,这样在一起过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离婚吧。”   “嗯,妈我知道了。”白润泽应着,和李澄澄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   卢艳玲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暖阳,笑了一下,有些落寞,有些无奈。   李澄澄叫了一声,安慰道:“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人常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曾经的风风雨雨都一起相伴走过,,但是到了要相互搀扶共同携手的晚年却要老燕分飞吗?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白润泽走出病房,给白玉森打了一个电话,约定在家附近的茶楼见面。   他开车有些走神,一路上连着闯了两个红灯。小时候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如大山般高大沉稳,即使发生再大的事情也会有父亲抗着,即使在中考那一年发现了父亲与保姆之间的丑事,知道父亲犯了错,他对父亲还是存了敬重。   而这一次,父亲却做得有些过分,虽然其中的委曲他也不甚清楚,但是小三竟然堂而皇之地对妻子逼宫,他这个做儿子的想不管都不行,而马上他要和父亲摊牌,这比他经历的任何一次攀谈都要艰难得多。   他来到茶馆的时候,父亲早已等在那里。   白玉森的身上有一股儒雅的书生气质,和同龄人比起来也年轻许多。但是,这一次,他看起来却有些颓唐,衣服皱皱巴巴,眼底也是一片青色,昨晚应该是没有休息好。   见到白润泽,他摆了摆手。   白润泽走近,朝白玉森笑了笑,瞇着狭长的眸子,眼底有几分不自然:“爸爸,你早来了?”   白玉森展了展紧皱的眉头:“嗯,我也刚刚到。”   白润泽在他的对面坐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白玉森:“爸,你昨晚没睡好?”   白玉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凝神注视着他,然后苦笑一声,将手里的烟蒂在烟灰缸捻灭,张了张口,犹豫着问道:“润泽,你妈,你妈她没事吧?”   白润泽淡淡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似笑非笑道“爸,您说呢?”   白玉森往后靠了靠,倚着靠背,摇摇头道:“我怎么会知道?”   看着白玉森此时的姿态,白润泽的心中忽然升腾起一团火,烧灼得浑身难受,只想发作。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关键是对待过错的态度,而白玉森这副漠不关心的态度着实让他冒火。   白润泽喝了一口茶,有些清苦,他哼了一声,笑得讽刺:“当然了,您现在身边有了新人笑,怎么会听到旧人哭?就是闹出人命,也不关你的事了。”   白玉森的手忽然一紧,攥着一团,急切地问到:“润泽,你妈到底怎么了?”   白润泽平复了一下情绪,冷冷道:“我妈住院了。”   白玉森的心一沉:“是血压升高了吗?平时我告诉她,多吃一些清淡的,要按时吃药,她就是不听。”   白润泽差点被白玉森气的笑出来,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白玉森心中有愧,讪讪地说:“当然,是我不好,把她给气找了。”   白润泽自顾自地点上一根烟,手一摊:“爸爸,事情已然出了,你打算怎么办?”     白玉森的眉头又皱成深深的川字,沉声道:“一切听你妈的。“   白润泽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一切听我妈的?你明知道我妈是个怎样的性格,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当然也不允许自己的生活中有一丝污点。一句一切听我妈的说得简单,你拍拍屁股一身轻松,这陈世美的帽子也不想带走吗?爸爸,在我心中,你从来都是我的榜样,人做了错事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学会承担责任,这不是你教会我的吗?现在,你马上就要如愿了,那个保姆,那个女人,你不是想了十几年了吗?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了,我还要恭喜你又要当父亲了。”   白玉森听了这一番话,蓦地惊诧地瞪大眼睛。   白润泽看着白玉森的不可思议的表情,放轻了声音说道:“其实,我妈去支教的那一年,你就和那个保姆就有了关系,对吧?”   被儿子这么赤果果地揭了老底,白玉森的脸上也挂不住了,脸色红了又紫,紫了有红。   他从兜里掏出烟,手指有些颤抖,怎么也打不着打火机。   白润泽啪地一声将自己的打火机打着,给他点上。   白玉森抽了一口,却不想被烟呛了一下,他捂着嘴使劲地咳嗽起来。   白润泽安静地坐在着,微微垂眸看着茶杯中青绿色的茶水中升腾起的袅袅的水汽。     白玉森将烟抽了一半,就捻灭在烟灰缸中。他抬头看了看白润泽,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颤颤地问道:“这件事,你妈知道吗?”他的目光中有些许的期盼。   白润泽心中有些难受,从小到大他和父亲从来都是朋友似的交流,父亲从来都是谈笑风生,书生意气,让他豁然开朗、如沐春风。而现在,父亲怯怯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里。   他咳了一声:“我没告诉她。但是,我妈她比较敏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知不知道。”   白润泽说得委婉,但是白玉森脸上还是褪了血色,肩膀垮了下来:“你妈,要离婚吗?”   白润泽没有说话,就是默认。   一时之间,父子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再说话。   “爸爸,你爱妈吗?”白润泽忽然开口,盯着父亲。   白玉森笑笑,卢艳玲是一辈子让他爱让他恨的女人,曾经他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可是那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爸爸,你爱那个女人?”白润泽追问。   白玉森目光一滞,拿着茶杯的手一抖,低头不敢面对白润泽咄咄逼人的眼神。   “爸爸,你舍得放手吗?”白润泽缓缓开口。作为儿子,他不想过多干涉父母之间的敏感话题,但是他又必须帮助父母认清问题。   白玉森摇摇头,却有些惶惶地答道:“可是我已经做出了对不起你妈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白润泽揉揉眉头:“爸爸,你要把事情如实地告诉我,这样我才能说服妈,才能帮助你。”   原来,那个保姆张玉红,前两年死了丈夫,她就一个人在外打工,因为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只能做保姆、保洁员这样的工作。一次,白玉森到医院看望生病的同事,碰巧遇到在医院做保洁员的张玉红。因为两人有过露水情缘,再见了面,白玉森不免有些尴尬,好在,张玉红倒是一个爽快人,以前的事也没有再提,问白玉森要了电话号码,但是也没有再联系。   那是一个星期六早晨,张玉红主动打了一个电话,说要请白玉森吃饭。   白玉森本来不想去,但是张玉红说,那天是她的生日,在威城她也没有什么亲人,自己孤零零地过生日有些孤单。白玉森便不好再推辞,买了一个生日蛋糕,就和张玉红一起去了她的出租房。其实,白玉森也存了一些私心,因为毕竟张玉红和他有过夫妻之实,在她身上,他真正体会到男女的鱼水之欢,所以对这个女人他也不是一丁点感情都没有。   张玉红的房子在威城的郊区。等到两人到了出租房的时候,张玉红就开始忙活着做饭,到中午的时候,她已经做了一桌子的菜,   开饭的时候,张玉红竟然端起酒杯,提前祝他生日快乐。确实几天后,是白玉森的生日,当时他是真的被张玉红感动了。当然,也是喝得多了一些,不知怎么就头脑发热,就和张玉红滚起了床单。   回来之后,张玉红给他打过几个电话,但是都被他忽略掉了。为此,白玉森非常忐忑,怕她找上门来,所以看见卢艳玲就觉着自己是罪人。   果不其然,张玉红见白玉森不接自己的电话,便主动找了卢艳玲。等到卢艳玲把他和张玉红吃生日蛋糕的照片放在他跟前的时候,白玉森这才知道事情败露。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卢艳玲的态度,她没哭没闹没砸,却把他的衣服装进皮箱和他一起被推出了家门。   年轻的时候,白玉森也想过离婚的,但是两人都在事业单位,离了婚对两人的工作都有或多或少的影响,再加上孩子还小,便没有真的付诸行动。白润泽上大学之后,两人更不用忌讳什么,除了每天的早饭、晚饭两人在一个饭桌上,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后来,白润泽结婚了,两人关系才缓和了一些,毕竟在儿子儿媳面前不能当老的之间不能弄得太僵。   他和张玉红是一个意外,主要责任也在他,如果说现在终于有个契机,可以离婚了,要解脱了,白玉森还真是不舍得,三十多年的夫妻,虽然没有爱情,总归还是有亲情的。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白玉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希望儿子能带回来好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端木小魔女   小时候,在别人眼里,端木萌甜是一个幸福快乐的小公主。家庭和睦,家境优越,爸爸端木志军在威城的城建局任副局长,妈妈王飞兰在威城的公安局任文职。   聪明、漂亮、可爱、乖巧,是机关大院里的大人们对她一致的评价。那时候,家里的阿姨领着她出去,她梳着两个长长的黝黑的麻花辫,戴着大大的蝴蝶结,穿着漂亮的粉色小裙子,踩着红色的小皮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人见人爱。   她说话早,在别的孩子还只会依依呀呀,发出爸爸、妈妈这些音节的时候,她就能背出完整的唐诗;她的嘴特别甜,看见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会主动打招呼,她喜欢笑,一笑起来圆圆的脸蛋上是两个深深的小酒窝。   而萧厉觉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这个表面看着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内心里住着一个小恶魔。他亲眼看到她趁着午睡的时候,从幼儿园的花坛里捉了一只黑黑的小蚂蚁放进一个小朋友的嘴里,只因为那个小男孩揪了她的小辫。他还看到她躲在幼儿园的老师背后哭,老师发现后,她抹着眼泪可怜兮兮地说:“老师,我不怪小南,他不是故意骂我的。”而老师批评小南时,她明明在捂着嘴笑,他知道小南说另一个女孩唱歌比她好听。发现他在看她,小魔女敛了笑容,但是在他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小魔女揪着他的耳朵,粗着嗓子恶狠狠地说:“臭小子,不准和别人说,要不,我让我外公把你抓起来,他可是公安局的大官。”   从那以后,每天早晨,在妈妈的自行车后面,萧厉觉总是皱着小小的眉头在告诫自己,一定不要得罪那个小女孩,一定要远远地躲着这个端木萌甜。   的确,那时的端木萌甜也是骄傲的小魔女,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外公外婆的小心肝儿,她认为自己就应该是人人都围着她转的小太阳。而那些小女孩就像灰姑娘的那些坏姐姐,而小男孩就是白雪公主身边的小矮人。   所以,在幼儿园的三年,她根本不会注意到那个时时提放她、事事小心她的小男孩。   升小学前的前一天晚上,萧厉觉没有一点儿睡意,他数到一万只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光着脚跑到爸爸妈妈的房间里,带着哭腔道:“爸爸妈妈,我不想和小魔女一个班。”   刚刚要进入状态的萧炎进夫妇被儿子吓了一大跳,郭秋芳将被子往上拽了拽:“觉觉,你做噩梦了吗?没事,没事,这世界上没有妖魔鬼怪,也没有小魔女。”   萧炎进则懊恼自己又忘记锁上门,烦躁地挠挠头发:“萧厉觉,赶紧睡觉去,要不明天上学迟到了,老师要罚你站的。”   萧厉觉听了爸爸的话,更觉委屈,提了提小裤衩,红着眼圈道:“妈妈,我想和你一起睡。”   郭秋芳一听,有些心软,不顾萧炎进频频射过来的小眼神,安慰道:“觉觉,要不,你把你的枕头被子拿过来。”   “谢谢妈妈。”萧厉觉忍了很久的眼泪掉下两滴。   第二天,呼呼大睡的萧厉觉被妈妈叫起来的时候,惊奇地发现他还是睡在自己的小床上。   “觉觉,别发愣了,上学要晚了。”妈妈将手上的新衣服递过来,是一套白色的短袖套装,左胸上绣着他最喜欢的蓝精灵。   满怀心事的萧厉觉慢吞吞地吃完早饭,喝了一杯牛奶,舔了舔嘴角的白沫,从出生起,他就没断过奶,是一个地道的小奶孩。或许是这个原因,他的皮肤是嫩嫩的、白白的,其实,萧厉觉是个漂亮的小男孩,大大的亮亮的眼睛,长长的密密的睫毛,红红的薄薄的嘴唇,甚至比小女孩还要好看。   背上妈妈才买的变形金刚图案的小书包,萧厉觉脸上才有了一点笑容儿,这个书包是妈妈答应他上一年级给他买的礼物。   在实验一小的大门外,他挺着小身板儿踏进校园,从今天起,他就是小学生了,是大孩子了。   萧厉觉牵着妈妈的手,在学校宣传栏前面挤来挤去终于挤进去,一个一个地看上面的名字,终于,妈妈找到了他的名字。   和妈妈摆摆手,萧厉觉走进一年级一班的教室。   他首先看到讲台上站着一个一个岁数和妈妈差不多的女老师,笑容和蔼,他紧张的心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萧厉觉朝老师笑了笑,小声地有些腼腆地叫:“老师好,我叫萧厉觉。”   教室里乱哄哄的,满眼都是兴奋的小朋友,有些他认识,还有他在几个他在幼儿园的朋友,还好,教室里没有那个小魔女,他才安下心来,坐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等小朋友到齐了,和蔼的刘老师拍拍手:“同学们,我们静下来,好不好?”   “好——”同学们都坐得笔直,背着手齐声喊道。   “接下来我们排排队,找同桌好不好?”刘老师瞇起的眼睛像弯弯的彩虹。   “好——”稚嫩的声音无比洪亮。   全班的同学按性别从矮到高排成两排,拉着手一组一组往里走。   萧厉觉拉着女生软软的小手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笑着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他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小魔女倒没有什么异样,将粉红色的小书包放进桌洞,桌上摆着粉红色的铅笔盒,还有一本算数本,一本田字格。   萧厉觉也慢慢地照着她的样子做,然后正襟危坐。   小魔女斜他一眼,一把夺过他的本子,一字一顿地念道:“草万觉(jiao)。”   念完之后,她看了看那三个字,又抬头看看长得眉清目秀的新同桌,皱着眉疑惑道:“你怎么姓草,你喜欢睡觉吗?哈哈,真搞笑的名字。”她笑得时候,两个酒窝更明显。   看到她的笑容,萧厉觉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她笑起来就像《聪明的蓝精灵》里的格格巫,但是他仍小声地解释道:“我叫萧厉觉,觉醒的觉,不是睡觉的觉。”本子上的名字是昨天他一笔一划写上去的,他每天会练习一个小时的毛笔字,还有一个小时的硬笔书法,已经坚持了一年半的时间了。妈妈说,他的字方方正正,比以前好看多了。   他深深脖子瞥了瞥她本子上的名字,上面的四个字歪歪扭扭——端木萌甜。   原来她叫端木萌甜,是四个字,以前他只知道她叫萌萌,因为幼儿园的阿姨都喊她萌萌。   他身边的人的名字都是两个字三个字的,比如萧炎进、郭秋芳、萧厉觉;比如,他的外公郭林、他的好朋友于振。   不过,他知道,他的新同桌姓端木,因为,妈妈给他讲过《三国演义》,里面有一个神机妙算的军师叫诸葛孔明姓诸葛,还有一个叫司马懿的姓司马。可是端木这个姓,他可从来没有听过。   听起来像一块呆呆的木头,不过,萧厉觉只能想一想,因为,他知道如果惹她不高兴了,这个小魔女格格巫的外公会派人来抓他。   “喂,萧厉觉,”小魔女背着手坐得直直的,眼睛盯着讲台上的刘老师,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以前是哪个幼儿园的?”   听了她的问话,他的心怦怦直跳,其实,他是高兴地想跳起来。他白白担心了好几天,原来,这个小魔女她并不记得他。   他假装没听见,妈妈说上课要认真听讲,不能和同学说话。   小魔女用穿着红色小凉鞋的脚使劲踢了一下她的腿。   他头也没转,忍着疼,没有说话。   小魔女举手向老师示意。   “端木萌甜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刘老师笑起来眼睛瞇成一条缝。   “老师,萧厉觉同学和我说话,我不和他说,他用脚踢我。”小魔女说的一本正经。   刘老师仍是笑,只不过声音里多了一份严肃:“萧厉觉同学,上课的时候要遵守课堂纪律,不能随便说话,还有,一定要团结同学,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老师要批评了。端木萌甜同学是班长,以身作则,值得表扬,大家要向她学习。”   “好,同学们,接着我们打开语文课本第一课……”   “老师,我……”萧厉觉红着脸小声辩解。   又一脚,旁边的小红凉鞋踢过来,同时还赠了只有他俩能听到的简短的俩字:“闭嘴。”   我就是想说我叫萧厉觉,觉醒的觉,不是睡觉的觉。翻开课本,萧厉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终于知道什么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是什么意思了,不对,应该是恶人先告状。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端木小仙女   那时中午是在学校吃饭,等别人都去学校的餐厅吃饭了,萧厉觉从变形金刚书包里拿出洁白的小手绢,拧开教室外面的水龙头,就着细细的水流将小手绢沾湿了一个角,专心地擦着白袜子上的黑脚印子,可是那黑黑的脚印子一点儿不听话,颜色是浅了一些,但是那黑色的一团越擦越大。   萧厉觉皱着小眉头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只能回家用洗衣粉才能解决了。他慢慢地来到餐厅,餐桌前坐满了小同学。他来到买菜的窗口,里面都是残羹冷炙了,他指了指一个豆腐汤,又买了一个炒豆芽,端了一碗米饭找了墙角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于振哥哥总说学校的饭菜难吃,其实也没那么难吃,虽然赶不上妈妈做的,可是比起姐姐的手艺来,那真是好吃多了。   等到他吃完的时候,偌大的餐厅里只有几个稀稀落落的人影,他帮忙将餐桌上不知是谁落下的餐具收拾起来放到水槽里走出了餐厅。   他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学校里的芙蓉树开的正盛,一个一个粉色的小绒球像一个个点着蜡烛的小灯笼,仔细嗅一嗅,散发出甜甜的味道,在实验一小的这半天学习生活萧厉觉小朋友还是非常满意的,这里的环境很美,这里的老师很和蔼,这里的午饭很美味,唯一不满意的是他的同桌是小魔女,萧厉觉又瞅了一眼白袜子上黑点子,然后抬起头成45°角仰望了天空,九月的午后太阳火辣辣的,他又低头,只觉得白沫子上都是黑点子,哎,萧厉觉又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到:什么时候会换同桌呢?   他在校园里转了一圈,上了一趟厕所,便回到了教室坐回座位,教室里乱糟糟的,同学们大部分都回到了教室,还好,小魔女不在。   萧厉觉从书包里拿出妈妈给他准备好的牛奶瓶,拧开盖,用小手绢擦了擦瓶口,咕嘟咕嘟喝了几小口,雪白雪白地奶沫儿沾在了嘴边上,他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嗯,真好喝。   这时,小魔女拉着另一个小女孩的手说说笑笑地走回座位。   坐在座位上,小魔女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诧地看着他手里指的牛奶瓶,指着他的嘴角,像格格巫一样笑起来:“哈哈,萧厉觉,你这么大了还喝奶,好好,真好笑,你,哈哈,你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奶娃。”说着说着,她还凑上来使劲地嗅了嗅,更过分的是她竟然伸手白白嫩嫩的小手捏住萧厉觉的脸蛋,并用力地来回拧了拧。   乳臭未干,乳臭未干,这个成语用的太好了,端木萌甜不觉之中赞了自己一个,这还是端木萌甜看《西游记》的时候,听孙悟空笑话小哪咤时用的词语,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端木萌甜从小就不喜欢喝牛奶,她总嫌牛奶有一股子膻味,可是妈妈每天总是逼着她喝一杯子,她饭都烦死了。   那一天中午,萧厉觉顶着脸蛋子上的一抹红趴在课桌上暗自悲叹了许久,刚才小魔女拧她的脸蛋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敢做声,他怕她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将小蚂蚁塞到他的嘴巴里。他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儿看了看正睡的香露出甜甜笑容的小魔女,心想,老天爷,这样的日子要坚持多长时间?   下午放学的时候,于振站在一年级一班教室门口叫他的名字。于振和萧厉觉住楼上楼下,两个孩子的父母都很熟,他俩也是从小就在一起玩的好朋友。于振比他大两岁,今天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了,于振的个子比他高,长得比他壮,力气比他大,当然脾气也没有他的好。   “振振哥哥,等等我,我马上就好。”萧厉觉朝于振招了招手,背上小书包就要往外走走。因为小学下午放学的时间比较早,顾秋芳和萧炎进都没有时间去接他,所以暑假的时候,顾秋芳就和于振妈妈说好了,以后每天放学让于振领萧厉觉回家。   “萧厉觉,你还没打扫教室呢!”背后小魔女的声音响起。   “可是,班长,今天不是我值日。”萧厉觉回过头看着小魔女,讪讪地解释。   “我说是就是。”小魔女板着脸走过来,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拉住他的书包带。   于振上前一步,使劲拽了萧厉觉一把,恶狠狠地朝她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还当什么班长呢?觉觉他又不值日,你凭什么让他打扫教室?”   端木萌甜冷不防被拽了一个趔趄,再加上于振说话的语气很恶劣,再抬头时她的眼圈有些红。   她看着萧厉觉,眨了眨泛红的大眼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离开了。   萧厉觉看着端木萌甜的背影有些不忍,他放下小书包,回头对于振说:“振振哥哥,要不你先走吧,我,我先去打扫一下卫生。”   于振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一板一眼地告诫道:“觉觉,你啊,就是心太软,女人是不能惯的。快点啊,我就只等你五分钟。”   萧厉觉朝于振做了一个鬼脸,飞快地跑到教室后面的工具角,拿起一把笤帚。萧厉觉是个认真的小孩子,犄角旮旯都要打扫得干干净净。每次他上振振哥哥家,都会帮他打扫卫生。   扫完之后,磨蹭了一小会儿,萧厉觉走到小魔女跟前:“萌萌,刚才对不起,还有振振哥哥也让我替他给你说声也对不起。”   小魔女笑了,却没有像格格巫那样笑,只是浅浅地笑,嘴角弯弯:“觉觉,刚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的语气不好,觉觉,真对不起。”   “没事,没事。”萧厉觉朝小魔女摆摆手,如释重负地微笑着转身,心想,小魔女也不是那么可恶可怕,萌萌也挺可爱的。   可惜,萧厉觉转身转的太快,他没看到小魔女嘴角得意地笑容,格格巫一般地笑。她是最讨厌扫地、擦黑板的,这个小傻瓜只听了几句好话,便乖乖地听从她调遣,好傻。   一路上,萧厉觉比比划划和于振说著作为一名小学生第一天上学的感受,是新奇,是快乐,当然端木萌甜的红眼圈让他忽略掉了白袜子上的黑点子,端木萌甜浅浅的笑容让他忘记了他脸上被顶出的那抹痛痛的红。   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屋门的时候,萧厉觉心情特别好,他蹦蹦跳跳地进了屋子,先把自己白袜子上的黑印子洗干净,接着拿出课本写作业,又练了一个小时的书法,等把这些事情做完的时候,郭秋芳已经做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吃饭的时候,萧厉觉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郭秋芳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又朝萧炎进使了一个颜色,打趣道:“觉觉,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开心,是因为今天上学没遇到小魔女吗?”   萧厉觉从饭碗中抬起头,嘴角上还沾了两颗米粒,傻傻地笑道:“妈妈,端木萌甜不是小魔女,她变成小仙女了。”   萧炎进放下饭碗,用筷子敲着碗边,一本正经地道:“萧厉觉,我可告诉你啊,不准早恋啊。”   萧厉觉看了看一脸严肃的爸爸,缩了缩头,又继续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大口嚼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抬头看了看满脸堆笑的妈妈,小声问道:“妈妈,什么是早恋啊?”   郭秋芳斜睨了丈夫一眼,娇嗔道:“萧炎进,你这人,有你这样当爸爸的。觉觉才多大,就和他说这些话?”   萧炎进一向就耳根子软,听老婆的话,他挠了挠耳朵,笑道:“芳芳,你不是一年级的时候就受到小纸条了?要不是我在中间截下了,说不定觉觉是谁的儿子呢?”   萧厉觉竖着小耳朵听着,别的话他听不懂,但是最后一句他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趁着爸爸离开饭桌去厨房盛米饭的时间,他凑到郭秋芳跟前悄悄地问到:“妈妈,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吗?”   郭秋芳宠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笑道:“觉觉,你别听你爸爸瞎说,你呀,和你爸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萧厉觉安下心来,又盛了一碗汤,边喝边道:“妈妈,你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   相处下来,萧厉觉觉得端木萌甜并不是他原来想得那么可怕。   她学习好,成绩总是考双百,她读课文时的声音像爷爷养的画眉鸟一样清脆好听。   她喜欢帮助别人,有一次他的铅笔坏了,她主动借给他用,那一次学校组织捐款,她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拿出来了。   她特别喜欢笑,笑得时候两只大眼睛弯弯的,就像天上弯弯的月牙儿,酒窝深深的,惹得他就想用手指戳一戳,是不是真的能盛下酒。   但是于振对端木萌甜并没有她好印象,他就给她两个字的评价,傲、装。   然而,这并没有阻挡萧厉觉对端木萌甜小仙女的好印象,当然对于单纯的萧厉觉来说,只是单纯的好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端木与表哥   小时候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端木萌甜跟着爸爸到乡下的奶奶家过年,是在她四岁半的时候。   王飞兰没有去的原因很简单,就跟电视剧《王贵与安娜》里面演的一模一样。   其实,王飞兰也是不舍得女儿去那么穷的地方,可是,端木志军却第一次没有听媳妇的话,他的原话是,你姓王,可是萌萌姓可是我们端木家的姓,她长这么大还不回去一趟,你让我爹我妈的脸往哪里放?最后,王飞兰只得松口放那爷俩回水县老家。   去奶奶家要做火车,第一次坐火车的端木萌甜对周围充满了好奇,一路上不是唧唧喳喳问这问那,就是呼呼大睡。   做完火车要做颠簸的汽车,这一次端木萌甜就不愿意了,小小的车厢里充满了难闻的异味,端木萌甜一路上嘟着嘴不理爸爸。   下了汽车,走上几十里的山路,那里很穷,没有宽敞的大马路,只有坑坑洼洼的泥土路。是爷爷干了牛车,虽然端木萌甜对大头大黄牛很感兴趣,可是坐在牛车上实在太冷,尽管带上厚厚的绒帽和围巾,可呼呼的北风还是像虫子一样咬着她的小脸蛋,冻得她直出溜鼻涕。   好不容易到了村里,来到奶奶家,看着围着她一大圈的亲戚们,端木萌甜终于哇哇地哭起来。   奶奶家没有大大的床,只有被熏得黑黑的土炕,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暖暖的,可是半夜里就冻得她往爸爸怀里钻;   奶奶家没有干净的马桶,只有一个臭臭的大坑,每次去上厕所,端木萌甜都担心自己会掉进去;   奶奶家的鸡和狗都在院子里乱跑,一不小心就会踩一脚的鸡屎和狗屎,还有那只可恶的大公鸡,看见她就追着她撵,有一次端木萌甜的手背被他狠狠地捉了一口;   来奶奶家的小朋友也都是脏脏的,他们拖着长长的鼻涕,指甲盖也是黑黑的,袖子上都是油亮亮的。   当然在奶奶家也有高兴的事情,就是听表姐给她讲故事。表姐脾气好,喜欢朝她笑。   那一次,端木萌甜安安静静地坐在在堂屋里坐在小凳子上,听姑姑家的燕儿表姐念故事书听。   突然,门被推开,那个穿着破破旧旧衣服、高高瘦瘦的表哥竟然难得的露出笑容。   表哥转脸对着燕儿说:“燕儿,你妈正找你呢。”   燕儿看了看端木萌甜说:“萌萌妹妹,我先回家了,你让小与哥哥念给你听吧。”   端木萌甜抬头看了看这个小与表哥,咬着嘴唇没做声。   其实,她有些怕这个哥哥,因为从她来奶奶家的第一天起,这个哥哥就从没朝他笑过,而就只是直直地盯着她看,表哥板起脸来就像奶奶家屋檐下的冰棱一样。   就连她给他好吃的,他也冷着脸地推开,从来不要。   而这一次他竟然笑了,表哥走近了一步,摸着她的小辫温和地说:“萌萌最乖了,表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端木萌甜看了一眼燕儿,又看了一眼表哥,迟疑着点了点头。   表哥对站在旁边的燕儿说:“燕儿,还不快回家,小心你妈找不找你又朝你发火。”   燕儿知道妈妈发起火来最喜欢掐人,常常把她的胳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她把书往表哥手里一塞,一溜烟儿便跑了出去。   表哥坐在矮矮的小板凳上,随意地翻开一页故事书,一字一句地读起来:“在遥远的一个国度里,住着一个国王和王后,他们渴望有一个孩子。于是很诚意的向上苍祈祷。   “上帝啊!我们都是好国王好王后,请您赐给我们一个孩子吧!”   不久以后,王后果然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这个女孩的皮肤白得像雪一般,双颊红得有如苹果,头发乌黑柔顺,因此,国王和王后就把她取名为“白雪公主”。”   表哥的普通话很不标准,讲的也没有燕儿姐姐讲的那么绘声绘色。   “哥哥,白雪公主的故事燕儿姐姐刚刚讲过……”端木萌甜用一只肉肉的白白胖胖的小手指着花花绿绿的故事书。   表哥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睛是深深的双眼皮,眼睫毛密密的长长的,端木萌甜忍不住伸手去摸。   “你干什么?”表哥厉声道,迅速捏住她的小手,他的手很黑很粗糙也很有力。   端木萌甜胖乎乎的小手被捏得生疼,眼圈立马泛红,哽咽道:“哥哥,疼……”   男孩面无表情地松开手,搓了一下眼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端木萌甜眼里泛着泪花:“哥哥,对不起。”   男孩用深邃的目光望着端木萌甜:,合上书放在一边说道“那,萌萌,我们不讲故事,哥哥陪你玩猜谜的游戏好不好。”   “好,好,哥哥真好。”端木萌甜拍着小手高兴地跳起来。   男孩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漂亮的盒子递给她:“萌萌妹妹,这盒子里面有好东西,给你玩好不好。”   端木萌甜接过盒子,这个盒子是她和爸爸拿回来的,里面盛着好吃的动物饼干,她把里面的饼干分给奶奶家里的小孩子吃了。   这盒子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发出砰砰的响声。   “萌萌妹妹,你先闭上眼睛,摸摸它,然后再猜一猜看看里面是装了一只可爱的小鸡仔,还是一只爱吃萝卜的小白兔?好不好?”   端木萌甜听了哥哥的话,兴奋地脸蛋通红,在家里的时候,妈妈是绝对不让她碰小狗小猫这些小动物的,说他们身上不知带了多少细菌,碰了会得病的,更不用说小鸡仔小白兔这些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小可爱了。   谢过哥哥之后,她满心欢喜的闭上眼睛,任由哥哥的手牵起她的柔软小手,哥哥的手很冷,她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萌萌,你猜猜你摸得是什么?”哥哥的声音柔和了起来,轻轻的问。   “是小白兔。”端木萌甜摸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哥哥,我可以睁开眼吗?”   “睁开吧,萌萌,你可不准哭鼻子啊。”表哥竟开心地笑起来。   端木萌甜慢慢地睁开眼,望着手上摸着的小东西,哇的一声惨叫起来。   盒子里,一只小动物,黑黑的,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拖着一条长长的细尾巴,   这分明是一只小老鼠。   “吱” 的一声小老鼠从盒子里蹦出来。   端木萌甜浑身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嚎啕大哭起来。   可是那个少年只是冷笑着冷眼旁观。   等到大人听到哭声跑来了,表哥才一本正经地走过来安慰道:“呀,这是谁这么可恶,怎么把里面的小白兔给换走了。萌萌别哭了,等我抓住那个人一定饶不了他。”   “妈妈,妈妈,爸爸,小老鼠,老鼠,我怕……”端木萌甜望着一大群说着她不懂的话的陌生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等到爸爸赶来的时候,她一下子扑到爸爸怀里。   她看到爸爸拿着皮带抽表哥,端木萌甜在旁边啜泣着,央求着:“爸爸,你别打小与表哥了,他本来是想给我一只小白兔呢,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小老鼠,不关他的事,小老鼠也很可爱啊。”   表哥一声不吭,倔强地歪着头看着她,狰狞地冷笑。   爷爷奶奶也为他求情,但是根本无济于事。   爸爸不知抽了他多少下,最后连皮带都抽断了,少年脸上满是汗水泪水,可他还是硬挺着不哭出声来。   后来,他的妈妈,也就是端木萌甜唤作姑妈的那个中年妇女来到奶奶家,她一进来,看到这情形腿一软便瘫倒在地上,她连滚带爬地到了端木志军身旁,抱着他的腿哭道:“志军,志军,大过年的,你要把他打死吗?他死了,我也不活了,你把我们娘俩都打死吧。”   这时,一言不发的陈与端才沙哑着声音开口:“妈,你求他做什么?有种,他就把我打死。”   姑妈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吼道:“你这兔崽子,你给我闭嘴,赶紧给萌萌道歉,赶紧给你表舅道歉啊。”   端木志军这才放下皮带,铁青着脸说:“滚,你俩都给我滚。”   当天晚上,端木萌甜便发起了高烧,烧的直说胡话,村里的赤脚医生也束手无策。   第二天,妈妈就坐着小轿车车来到奶奶家,走进奶奶家,她什么也没说,黑着脸从炕上抱起端木萌甜就往外走,而爸爸垂着头跟在后面。   回家之后,端木萌甜陆陆续续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病才好起来。   从此,妈妈再也没让端木萌甜到过乡下奶奶家去,而端木萌甜直到八年后才又一次见到表哥。   对于这件事,端木萌甜鲜有印象,只是记住了那只小老鼠,以及她对毛茸茸的东西的一种莫名的恐惧。   对于这件事,陈与端从来没对她提起过,他也忘记了自己年少时的残忍与冷酷,他甚至模糊了她那时的模样,只记得嫩嫩的像糯米团子一样雪白的脸蛋,只记得一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只记得粉粉的裙子,红红的小皮鞋,只记得她就像童话中的小公主一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些痒   因为周末不能回娘家,李澄澄周六的早晨便打电话给李玉兰,把公婆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李玉兰听了这事,也是一愣,她和亲家公亲家母家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但是从仅有的几次接触中,她也能看得出,那对夫妻是女强男弱,亲家母对自己的丈夫疏于照顾,才给了亲家公偷腥的可能。   李澄澄又顺便将那小三骂了一番,说完之后才想起李玉兰的过往,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李玉兰倒是不在意,叮嘱女儿道:“澄澄啊,这男人出轨,肯定是男人要负责任,但是作为妻子也要反思一下自己,对老公是不是知冷知热,老公累了,是不是能端上一碗热汤热饭,老公心烦,是不是能知情达理,帮老公开解,你和……”   李澄澄知道李玉兰又要扯到她和白润泽身上,马上打断道:“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现在正在往模范妻子的道路上前进呢,对了,妈,你和老冯怎么样了?他还老往咱们家跑吗?”   听了这话,李玉兰的脸竟然一红,嗔道:“你这丫头,他就上次来了那么一回,就让你们看到了。”   李澄澄当然不信,咧着嘴笑的没了形象:“妈,在我跟前还不好意思啊,看来这回那老冯头有门啊。”   李玉兰啐她一口:“你这孩子,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妈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取笑一下。”   李澄澄忙呼冤枉:“妈,我这是真心实意的,你们都这个岁数了,在一起有个照顾,你开心,我也放心。”   李玉兰听了这话,心头暖暖的,要说贴心还是得自己的这件小棉袄,那边冯建国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李玉兰也知道他的几个孩子是不同意老人的这场夕阳恋的,一是觉着快六十岁的人了,再谈恋爱让街坊邻居笑话,但是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怕李玉兰去分他们家的家产吧。   冯建国虽然自己有些积蓄,不用儿女拿赡养费,但是儿女们却是虎视眈眈盯着父亲的退休金呢。想到此,李玉兰心中不免凄悲,对自己和冯建国的未来没了什么期望。   母女俩又聊了几句,李澄澄这才安心地去给卢艳玲熬上汤。   卢艳玲住了几天院,观察了几天没有什么问题,便要打算出院。   在这几天里,李澄澄早就和白润泽商量了,他们怕卢艳玲触景伤情,想把卢艳玲接到自己家。所以白润泽去办出院手续,李澄澄便劝卢艳玲说:“妈妈,出了院你到我们家去吧,这样我们也能放心……”   卢艳玲坐在病床边上收拾东西,脸上露出一丝强笑:“澄澄,你俩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李澄澄忽然发现卢艳玲的鬓角上竟然有了几根白发。   卢艳玲抬头,正好撞上李澄澄闪烁的眼神。   “澄澄,有什么事吗?”卢艳玲扶了扶眼镜,虽然语气和蔼,但是李澄澄听了还是有些胆怯。   “没什么,妈,”李澄澄只觉得婆婆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照的她心中的杂念无处可逃。   其实,早晨公公白玉森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也挺吃惊的,白玉森先问了一下卢艳玲的情况,知道她没什么大碍,便放了心。接下来,又嘱咐她照顾卢艳玲应该注意的事项,又告诉她把家里里里外外的擦洗一遍,最后又补充一句,不要让白润泽和卢艳玲知道。说话的时候,白玉森的语气中有些落寞。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李澄澄虽然对公公的行为有微词,但还是希望两位老人不要闹到离婚的地步。   “妈,我去看看润泽。”李澄澄避开卢艳玲的打量的眼神,看了看手机,时间过去半个多钟头了,白润泽还没有回来,便找了一个借口出来。   她到护士站打听了一下,便乘着电梯来到一楼的大厅,各个窗口都排着队,她顺着队伍往前找,并没有找到白润泽的人影。到哪里去了?   李澄澄拿出手机刚要拨打他的手机,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干嘛呢?”   李澄澄回头,迎上白润泽的笑脸。   李澄澄埋怨道:“白润泽,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大半天呢。”   白润泽手□□裤兜,低头解释道:“刚刚遇到一个朋友,聊了几句。”   李澄澄哦了一声,往门口张望,随口道:“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白润泽快速地拉起她的手:“你不认识,走,我们去办出院手续。”   李澄澄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嘻嘻地说道:“原来,你正事还没办呢,你这人,妈都着急了,你却在这里和老友叙旧,说,是不是老情人啊?”   白润泽顺势拉着她的手,一用力将她揽在怀里,凝视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故意慢慢地深沉地说道:“澄儿,不是给你说了吗?我的心只给你一个人。”   李澄澄撇撇嘴,四下张望一下,幸好人们都在忙,她一把推开他:“臭德行,你那颗小心脏,不得我憋屈死?”   白润泽微微瞇了瞇眼睛,恶狠狠地威胁道:“李澄澄,你说我小心眼?”   李澄澄乐得嘴角上翘,哈哈笑道:“白润泽,你很有自知之明嘛!”说完便跑开了。   白润泽想要追她,忽然想起这是在医院里,还是要保持自己君子风度,便踱着步子去给卢艳玲办理出院手续。   本来这两人是要到卢艳玲家住几天的,不料却被卢艳玲赶走了。   几天没住,家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卢艳玲边收拾边说说:“你们回去吧,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妈,要不让润泽在这里陪陪您?”李澄澄搭着商量。   卢艳玲却一口回绝:“澄澄,我知道你们是怕我伤心,放心,我没事,几十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这点事打不到我的。”   李澄澄还想再说点什么,白润泽却抢先说:“那就照妈说的办吧。”   两人在卢艳玲家吃完午饭,李澄澄又把家里清扫了一遍便离开了。   李澄澄不明就里地说:“白润泽,妈现在肯定很难过,我们应该多陪陪她的。”   白润泽专心地看着前方的道路,没有回答。   李澄澄皱皱眉,也不再说话,只倚着座背愣神。   好一会儿,白润泽才开口道:“傻瓜,自己的妈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吗?她要强,遇到这种事她更难受,但是无论怎样,她也不会在小辈面前表现自己软弱的一面。所以,不如让她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她和爸的关系。”   李澄澄一听确实是这个理,她叹了一口气,盯着车上的挂饰发呆。   忽然,她开口道:“喂,白润泽,这个香包不是我的吗?怎么会在你车上?”   白润泽看了一眼香包,又看了一眼李澄澄,淡淡地说:“李澄澄你不会今天才发现这个香包在我车上吧,我可挂了有半年了。”   这个挂饰是李澄澄曾经塞在抽屉里的一个栀子花香包,有一次被白润泽看到,他便要了过去,原来是挂在这里的。   李澄澄辩解道:“哪有?我早就看到了,只是忘了问。”   “是吗?”白润泽反问,语气却很平淡。   “当然了,你不相信我?”李澄澄的心虽然很虚,但嘴上倒是很硬。   “相信,当然相信,即使你欺骗我的话,我也情愿把它当成真的。”白润泽说的云淡风轻,却是一本正经。   李澄澄扬起头看他,有些恼:“白润泽,你,你就会倒打一耙,我几时骗过你?”   白润泽摇头:“你看,又急了,我是说如果,如果而已,不过,澄澄,看你着急的样子,我倒可以看做是你在乎我的表现!”   李澄澄杏眼一瞪:“白润泽,你少臭美啊!”   白润泽把脸凑过来,不怀好意地笑道:“我知道我很美,但是臭不臭我还不知道,你闻闻?”   李澄澄拍拍他的脸,叮嘱道:“好好开车。”   白润泽带着委屈,捏着声音道:“你闻到了吧,你老公我一点儿都不臭。”   李澄澄怕他再当马路杀手,连连点头:“嗯,你香,我臭好不?”   两人说说闹闹,最后话题又回到卢艳玲和白玉森身上,李澄澄一脸神伤地问:“白润泽,你不是和爸谈过了吗?爸什么态度?他俩不会真离了吧。”   白润泽安慰道:“爸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个女的只不过是要钱罢了,这个好打发,只是妈这边具体怎样我还不知道。”   李澄澄摸摸下巴忧郁地说:“哎,一失足成千古恨,你说爸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也干出这么胡涂的事,还是那句话,相信男人的话,母猪也能爬树。你说……”   白润泽见她又开始天马行空,马上截住她的话头:“哎,老婆,我发誓,我的话百分之百的可信,我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些事。”   李澄澄白他两眼:“我都不屑说你,不是你陪着那什么买衣服?还喜欢什么皮肤白的?那你该找个女洋鬼子。”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日更啊。   ☆、婚结思念有些痒   白润泽见被揭老底,赶紧为自己伸冤:“老婆,我不是都和你解释了吗?那根本和我没关系,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可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好男人,白家老字号,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他眼睛在李澄澄的胸前瞄了瞄,色色地道:“怎么,老板娘,不相信我吗?你那店里还有我盖的印章呢。”   见他不着调,李澄澄红了脸,笑骂道:“去,没有正经的时候,好好开车。”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8点钟的光景。   李澄澄正在去阳台上收拾衣服,回到客厅的时候,白润泽在给卢艳玲打电话。   李澄澄想婆婆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但是这样的事情,放谁身上也会感到膈应的吧,就好比自己才吃过的雪糕,被别人拿去咬一口。有的人就扔掉了,可是也有人用水冲一冲再接着吃,或许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但是难保心里不会觉得别扭。   白润泽挂了电话,见她对着沙发上刚刚迭起来的一摞衣服发呆。   “怎么了,澄澄?想什么呢?”白润泽贴着她坐下来,吻吻她的额头。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李澄澄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   白润泽掰开她的手,衔着她的唇。   “唔……唔……”白润泽用力地吸吮,李澄澄根本没法推开他。   不知道是不是经常运动的结果,反正白润泽的肺活量特大,接吻的时候,李澄澄常常会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就在李澄澄浑身发软、呼吸困难的时候,白润泽松开了嘴。   李澄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但是嘴唇还是痛。,她摸着嘴唇埋怨道:“白润泽,你属狗的啊,疼死了。”   白润泽脱掉衣服,笑瞇瞇道:“澄儿,还累不累啊,你这体力可越来越不行了,待会咱俩一起锻炼一下?”   李澄澄拿着抱枕朝他扔去:“去,你这不孝子,你爸爸妈妈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想那种事?”   白润泽一把捞起抱枕,放在手里摩挲着:“澄澄,话可不是这么说,对于我爸妈来说,不管自己的生活过的多么地糟糕,他们现在最愿意看到的事就是他们的儿子过得幸福,你说是不是?他们现在最盼望最高兴的事情就是他们家的小孙子能够快快降生,这个小东西就是一个小太阳,会把他们生活中的阴霾统统赶走。”   李澄澄拿起衣服站起来,眼里投射出鄙夷的光:“白润泽,你成天就想着那么点事,你的下属造吗?你是不是每天都对着他们yy啊?”   白润泽正在脱长裤,听了这话,停下了:“澄澄,你这样可就没劲了,你明明知道我只yy你,她们在我眼里都是透明的。”   李澄澄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卧室,把衣服放进衣柜里:“好啊,今晚,你就对着我yy吧。”   白润泽尾随着她进了卧室,待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将她抱住:“我觉着对你这种美女,光yy还不够,这样你的体质可增强不了。”   他的胡茬擦过李澄澄的脖子,很不舒服,而且他的手放在她的痒痒肉上,李澄澄笑着央求道:“好了,好了,我还没洗澡呢,脏死了。”   白润泽故意用下巴摩擦着她细腻的修长的脖颈:“我不怕,我也没洗,要脏咱俩一起脏。”   “乖,别闹,”李澄澄回身躲进他的怀抱,“我今天早晨才换的被套床单呢。”   两人是分开洗的,白润泽简单的冲了一下,便跑上床等着李澄澄。   过了好一会儿,李澄澄才慢吞吞地走进来。   “怎么这么慢?你再不来,我就要睡着了。”卧室里只开了床头灯,昏暗的光线下,李澄澄越发得妩媚。   她柔柔地道:“老公,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白润泽坐起身来,眼睛里满溢地是宠溺,他扯着他的睡衣:“随你。”   李澄澄含笑摸着他硬硬的头发茬:“先说好消息吧,我家来亲戚了。”   白润泽握住她的手,亲了一亲:“哦,刚刚妈打电话了吗?是哪个亲戚,我见过吗?等明天我抽时间陪你过去。来说说坏消息是什么?”   李澄澄忍住笑躺在他身边蹬着腿笑:“哈哈哈,你这傻蛋,坏消息就是来的亲戚是大姨妈啊。”   白润泽知道自己又被她耍了,一跨腿,压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挠她的痒痒肉,咬着牙道:“李澄澄,又耍我啊,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李澄澄被挠的上气不接下气,赶忙求饶:“白……润……润泽,我不敢了,别挠了。”   白润泽俯首含住她的唇,轻轻亲吻着。   “别,别这样。”李澄澄被他的吻气喘嘘嘘。   白润泽又转战含住她的耳垂,热热的气息让李澄澄无招架之力。   “宝贝,这样行吗?”白润泽的脸贴着她的,低沉的声音让人迷醉。   “白润泽,我今天太累了,想睡觉了。”李澄澄感觉自己的脸又发烧了,她今天在卢艳玲家收拾了一下午,知道她爱干净,把家里该洗的,该擦的,认认真真地清理了一遍,现在腰酸背疼。   白润泽呵呵地笑着:“叫声好听的,我就饶了你。”   “润泽?润泽……”   白润泽皱皱眉。   “老公……”   白润泽还摇摇头。   “宝贝……”李澄澄试探着叫了一声。   白润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双目含情。   “宝贝……”李澄澄咽了咽口水,又叫了一声,这么肉麻的称呼她平时很少叫。   为什么这简单的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都是赤果果的勾引,白润泽啊地大叫一声,翻身从她身上下来,转过脸去背对着她。   “怎么了?”那么一个庞然大物从身上下来,李澄澄呼吸轻松了好多,起身看他。   白润泽焦躁地揪揪头发:“李澄澄,以后不想的话你就别惹我啊。”   李澄澄撑着胳膊肘,慢慢地说道:“是你让我叫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要迁怒于人。”   白润泽没有回应。   李澄澄伸直了长腿,故意拉长腔调:“躺在床上好舒服。”   白润泽还是背对着她一动不动,也不回话。   李澄澄拍拍他的肩膀:“肌肉男,真生气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白天还说你的心里只有我,可现在却根本不理我。”   白润泽忽的转过身,明亮的眸子里只有那个人的影子,他亲亲地说:“澄澄,我爱你。”   李澄澄拿手遮住他的眼,轻轻又认真道:“白润泽,没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会勾人吗?”   白润泽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放低声音:“那我勾到你了吗?”他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蛊惑性。   李澄澄没说话,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或者说偶尔他真的勾到她了。李澄澄开始有些许恐慌,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现在她喜欢的某个韩国长腿欧巴朝她放电,她也会被电到吧,这样安慰着自己,她竟也慢慢地也就习惯了这种吸引。   “白润泽,你也会勾其他人吧。”   李澄澄闭上眼,索性不去看他那双眸子。   “澄澄,”白润泽摸索着她的头发,“我不在乎别人是否会被勾到,因为那些都不是我的势力范围,我在乎的只是你,我希望你不是绝缘体。”   李澄澄想说我不是,却终未开口。   两人就这么面贴面地躺着,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好长时间之后,李澄澄才轻轻开口:“白润泽,睡着了吗?”   白润泽有些气道:“你试试,这样会不会睡着。”   “那我帮帮你吧。”李澄澄怎么会察觉不到他身上还未平息的那把火?   “怎么帮?”白润泽吻吻她的唇,“用这里吗?”   李澄澄顿时羞得脸发热,把脸埋进枕头里:“白润泽,你还能再流氓一些吗?”   白润泽哈哈大笑,刮刮她的鼻子:“宝贝,你真可爱,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你累了一天了,快休息吧。”   两人又调笑了几句,李澄澄有了困意,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身边有动静,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似的。   “怎么了?”她伸手去摸身边的白润泽。   却不想摸到了……她一下子被吓醒,拉开床头灯,见白润泽在一手在努力自我耕耘,另一只手还未来得及从她身上撤走。   白润泽也被吓了一跳,他已经很小心了,却被她撞了个正着,不免尴尬。   他用被子盖上,磕巴说道:“澄澄,这家伙……今晚太兴奋了,我冲了凉水澡还是这样……”   说着他抱起被子:“你睡吧,我到隔壁。”   李澄澄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想笑又觉着不合时宜,想安慰几句又找不出合适的话。   见他要走,李澄澄一把抓住他被子:“白润泽,你当我是空气了。”   事实证明,空气很重要。   在白润泽释放的那一刻,李澄澄不会觉着有多不舒服有多脏,相反心中竟是小小的欣喜。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回来了,前些日子没时间写,现在可以恢复日更了   ☆、婚结四年有点痒   身体上的满足感早已退去,但是心里的幸福感却久久萦绕。白润泽倚着床头,爱怜地看着酣眠中的人。   她是在意他的,刚刚的那一刻,他注意到她嘴角的笑,不是完成任务、如释重负的强笑,而是发自肺腑、由衷快乐的欢笑。   白润泽不是一个贪婪的人,就像他说的,他的心只有那么方寸大的地方,只能盛放一个人的位置,尽管外面有太多的诱惑,也不乏有漂亮的优秀的女子投怀,但是不管是怀里的,还是心中的,那个人只能是李澄澄,他的妻子。他们的关系从不负责开始,但是却注定要以爱为终。   白润泽之所以有如此多的感慨,皆源于今天白天时他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个老朋友。   白天他给母亲办手续,刚到大厅,却看到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从他面前闪过。   紫色的风衣,微卷的长发,清香的味味,那一剎那,白润泽有一阵恍惚,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只是这一切太熟悉了,曾经的日子里,所有这些都与他朝夕相处。   忽然前面的女子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她似乎被撞疼了,捂着肩膀站在那里,他正好看到那人的脸,真的是她,虽然带着大大的墨镜,但是白润泽知道那一定是她。   “依依。”白润泽打着招呼走上前去。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竟然没有反应,径直往大厅外走去。   白润泽愣了一下,难道是自己认错人了?不可能啊,他不是那种粗枝大叶的男人,对于生活中的细节,特别是关系到自己所爱的人的点滴的小事他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刚刚那女子耳朵上的耳坠也是柳芳依平日里最喜欢的柳叶样式。   难道是她没听到,白润泽又赶了几步,大声叫着她的名字,没想到那女子跑得更快了。   白润泽更加确定那女子就是柳芳依,自从那日在她表哥家聚会之后,他们两个再也没有见面。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躲她,   柳芳依穿了一双高跟鞋,再加上步子没有白润泽的大,没走几步便被追上。   白润泽拍了拍她的肩膀:“依依,怎么走这么快,没听到我叫你啊?”   柳芳依回头看着白润泽,宽大的墨镜掩饰了她的表情,嘴角动了动:“是你啊,我刚刚没听到。”   白润泽哦了一声,他知道柳芳依不会撒谎,撒谎的时候她总喜欢盯着自己的脚尖,还会不自觉地用牙齿咬舌唇肉。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柳芳依不想多作停留转身要走   白润泽往前跨了一步,嘴里说道:“依依,我还有事问你。”   “什么事?”柳芳依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白润泽的距离。   “大白天的戴什么墨镜?”白润泽问。   柳芳依用手扶住墨镜腿,支吾道:“今天的太阳很刺眼。”   白润泽一听这话倒笑了,他微微仰头看天,天空中隐隐地飘着团团的乌云,太阳正没精打采地躲在云彩后面。   柳芳依有些难为情,又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是我的眼睛发炎,不能见刺眼的光线。”   白润泽走进一步,关切地问到:“没什么大碍吧。”   柳芳依摇摇头:“没什么关系,医生说吃几天药就好了。”   白润泽点点头,接着往旁边一指,对她说道:“依依,你看那边是什么?”   柳芳依顺着她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什么也没有。她正奇怪,没成想那副遮了大半边脸的墨镜被白润泽摘了下来。   柳芳依慌了,下意识地用手遮挡眼睛。   白润泽也被吓了一跳,她的左眼肿起,周围一片淤青,很是骇人,眼底也布满血丝。刚刚因为用墨镜遮着,他只看到一点点青色,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   白润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发现手腕上也是青紫一片,与周围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十分骇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捏疼了柳芳依,她忍痛皱眉。   白润泽忽然想到什么,他拧着眉头缓缓地问:“他打你?”   柳芳依抽出手来,摇头解释:“是我不小心摔的。”   白润泽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你应该说撞的,而且是撞到桌子角上了吧。”   言语间尽是揶揄的味道,柳芳依没有再说话,低着头装作从包里寻东西的模样,但是眼睛里却蓄满了泪水,任凭眼泪晶莹的打着转却努力不掉下来,   白润泽见她流泪,拽过她的包从里面拿出纸巾递给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轻柔了些:“那么多年了,还爱哭,不想要眼睛了。”   一听这话,柳芳依的眼泪决堤了,多年前,她爱哭,可是有人会替她轻轻吻去,可是现在,她用纸巾胡乱地擦了一把泪水,声音颤抖地说:“我真的还有事,要走了。”   白润泽没有再追她,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看她仓皇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白天忙忙碌碌,没有时间想这事,现在在这深夜里,这些思绪又不自觉地跑进他的大脑里。   白润泽爱过柳芳依,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爱,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绑在身边的爱。   白润泽恨过柳芳依,但是他从来没希望她过得不好,从来没希望她遭受这样的对待。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舍不得她受委屈,即便是被她的沉默气急了也不会朝她大发雷霆,最多说几句语气稍中的话,更不必说和她动拳头。可是现在,白润泽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那只拳头狠狠地击中,有痛说不出。   李澄澄翻了一个身,混混沌沌之间地睁开眼,见他还抱着后脑勺靠在床背上,伸手搭在他的他的身上:“老公,快睡吧。”   “老婆,咱俩说会话吧。”白润泽开口吧,却发现李澄澄早就没了动静,不过别说,他还真有些困了,他躺下来,小声说道:“老婆,我陪你睡觉了。”   卢艳玲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每天李澄澄放了学和白润泽一起到婆婆家去。卢艳玲真的是一个勤快人,李澄澄去了也插不上什么手,但是,她觉着这样去陪陪婆婆坐一坐也是做晚辈该尽的孝道。   只是卢艳玲和白玉森的关系似乎还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李澄澄有些着急,那日两人上床前,她对白润泽说:“你说,爸妈是不没有和好的可能了。”   白润泽点点头:“嗯,也许。”   李澄澄啊地站起来:“那你怎么也不劝劝他们啊。”   白润泽无奈地笑:“我该说的都说了,妈妈这边不松口,只说爸爸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告诉她一声,爸呢,就拖着不办,我只能在中间和稀泥,照我看,这老两口一辈子不对付,离了也省心。”   “白润泽,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李澄澄气呼呼地说,“你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有这种想法。”   白润泽见她动了气,过来安慰道:“还生气了?我就是随便说说嘛,我当然不希望爸爸妈妈离婚。两人在一起,好歹身边有一个能说话的人。只是要想让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隔阂完全消除,一时半会也是不现实的,慢慢来吧。”   “可是,我受不了妈妈逼着我生孩子。”这个事真是让李澄澄挠头,因为这几天卢艳玲不知怎么,对做小孩子的衣服有了兴趣,每天拿着画着密密麻麻的做衣服的图纸研究。   李澄澄一开始不知道,还饶有兴趣地问东问西,卢艳玲边拿着剪子剪布料,边语重心长地说:“澄澄,你和润泽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是不是润泽不想要,你和我说,去骂他。”李澄澄想,怎么婆婆病了一场之后性情大变,原来的高大上的形象在她心中轰然倒塌,再一想,也怪不得婆婆,本来就是更年期的人,再加上婚姻出了问题,必然更加寂寞。解决问题,只有两种方法,要不李澄澄生孩子,要不让老两口和好,相比之下,还是后者简便快捷。   白润泽一听这话,才明白李澄澄的真正意图,说道:“那老婆,我们就生个孩子吧。”   李澄澄大眼一瞪:“我还没准备好啊。”   白润泽把紧身背心脱下来往上一抛,露出结实的腹肌,他潇洒地吹了一个口哨,瞇着俊眼勾着手指道:“妞,我可准备了好多年了,箭在弦上,不发难受啊。”   李澄澄被白润泽雷到了,确切地说是被迷住了。就像端木萌甜说的那样,这个男人还真是很有魅力的。   “怎么,被我迷住了?”白润泽笑着走上前抱住她。   李澄澄双手抱胸,推开他:“白润泽,我,我不要……”   白润泽拉开她的手,吻着她的头顶:“老婆,不要也可以,那我们像那天晚上一样好不好?”   李澄澄一听,赶紧要逃,那晚……   不过,李澄澄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扑到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帘在这,你在哪?   是的,是我,脸大如盆的帘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是大帘顾影自怜,自言自语时间:   我的目标是,高考完后,完结旧文,然后开——新——文——文——   “仙仙,是我,白润泽。”接通电话 ,他开门见山。   孙仙仙没想到白润泽会给她打电话 ,虽然两人都和潘华奇关系不错,孙仙仙和柳芳依也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白润泽和柳芳依分手后他们便很少有联系。   “是白马王子啊。”孙仙仙调侃着 ,白马王子是高中的时候女生们给白润泽起的绰号。   白润泽笑道:“仙仙,损人可不带这样损的。”   孙仙仙哈哈笑道:“王子,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上学的时候你可是很享受这个称呼.对了,上一次,就是华奇的生日那天,看你媳妇不错嘛,和你很般配啊。”   白润泽心说那当然,那是我媳妇嘛,可嘴上却谦虚道:“还行,一般般吧。”   两人又扯了几句以前上学的事,孙仙仙话头一转:“老同学,你给我打电话不是想和我叙旧吧。”   白润泽嘿嘿一笑:“仙仙,我不光想和你叙旧,我还想请你吃饭呢。”   孙仙仙一听更乐了:“白润泽你这样可真磨叽了,你当年追人家的那股劲都哪去了?”   白润泽见孙仙仙这么直截了当,便也不说那些虚头吧脑的东西了:“仙仙,既然你都知道我要问什么,我也不卖关子了,依依,柳芳依,她过得好不好?”   孙仙仙刚刚也猜到白润泽给她打电话应该是有关柳芳依的事情,   她徐徐道:“你没问她吗?”   白润泽苦笑道:“当然问过,她说很好,你还不知道她吗?有什么都事情放在心里闷着。”   想当年两人爱得如胶似膝,最终却不能相守一生。孙仙仙虽然不太了解其中的前因后果,但却知道当年柳芳依是白润泽心中最痛的伤。她记得白润泽和柳芳依刚刚分手的时候,潘华奇拉着喝的酩酊大醉的白润泽去找她,让她告诉柳芳依的联系方式。   看着一个大男人痛哭流涕,当时孙仙仙的心里也难受的厉害,可是却无能无力,本来缘分的事情不是个人能随心所愿的。   “润泽啊,依依的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前几年她跟着她老公在外地,今年上半年才回来,她老公你应该知道,就是鼎盛集团的卓非凡……”   卓非凡这个名字,对于白润泽来说印象太深刻了,当年卓非凡和柳芳依的婚礼在整个威城都轰动了,那排场至今无人能敌。   “后来听依依说,卓非凡把她父母都办了移民。依依说她爸爸妈妈喜欢外国的环境,我觉着不可能,叔叔阿姨都不懂外语,叔叔身体又不好,谁愿意背井离乡、离开儿女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我俩有几次约会的时候,她旁边都会跟着一个保镖,凶神恶煞的吓都吓死了,那还有心思逛街啊。对了,还有还有,上一次我约依依吃饭,发现她的脖子上、胳膊上都有伤,我问她是怎么了。她说是自己磕的,你说胳膊上有可能磕到,谁家会把脖子磕伤啊,我猜是被她老公打的,不过她不说我也不敢问……”   字字句句像一根根绣花针一样□□他的心里,流不出血,却是满满的痛。   孙仙仙的话证实了白润泽的想法,柳芳依过得并不好。 “仙仙,我求你一件事,”白润泽握手机的右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努力压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   “什么事?”   “这样,仙仙,你帮我约依依出来。”   “那你自己怎么……”   还没等孙仙仙问完 ,白润泽便道:“以你对柳芳依的了解,我约她,她会出来吗?”   孙仙仙没回答他的问题,答应道:“那好吧 ,我替你约她,什么时候?”   “就现在。”白润泽斩钉截铁地回答。   “现在?好吧。不过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出来啊。”孙仙仙以前也约过她,但有几次被柳芳依以没有时间为理由拒绝了。   “仙仙 ,拜托你了。”白润泽挂了电话,便焦急地等待孙仙仙的消息,十分钟之后,电话铃声响起。   “怎么样,仙仙?她答应了吗?”   “嗯,答应了,润泽,你记一下时间和地点吧。”   “谢谢了,仙仙,改天请你吃饭。”   “不客气,我们都是为了依依好,不过,润泽,我不希望因为依依影响你和你妻子的感情。”因为有前任和前任的前任死灰复燃的前车之鉴,孙仙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放心,我有分寸的。”   放下电话,白润泽看看时间,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还不急,于是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活页夹,翻开,仔细地研究起来。   因为周末堵车,又加上偷懒,磨蹭了几分钟,李澄澄来到和端木相约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晚了十几分钟。   端木萌甜趴在广场周围的栏杆看镜子湖,正百无聊赖地数扇子湖的落叶,她一见到李澄澄立马哀嚎道:“李澄澄,你再不来我就投湖变成冤魂了,知不知道耽误别人时间就是杀人,杀人哪。”   李澄澄先喘了一的口气,才不屑地答道:“端木,那你都杀了我无数次,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端木萌甜立马举手投降:“好好好,我有罪,那你今天就让你白杀我一次吧。”   两人好久没见,又叽叽喳喳地把对方损了一遍才找了附近的一个餐厅坐了下来。   端木萌甜摸着自己的尖下巴,盯着李澄澄看。   李澄澄拿着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端木,你不会看上我了吧?还是被我的美貌给电到了。”   端木萌甜无语地伸手掐了掐脸上的肉:“姐姐,你太自信了,我就是觉着几天不见,你脸上的肉又多了。”   李澄澄呸了一下:“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我们的先人真是一针见血啊。端木,今天早晨我还称体重呢,一点没重,你别想靠这个来打击我。”   端木很淑女地端起饮料啜了一口:“好好好,我是狠毒的女人,是白雪公主的后妈,我是嫉妒你的美貌。不过,澄澄,说真的,你气色很不错,面色红润,和你家帅白总生活挺和谐啊。”   李澄澄正托着下巴傻笑,忽然被端木的话噎了一下,她抹抹嘴巴,咽了咽口水:“端木,你这小没良心的,你看不出我是因为看到你才这么高兴的吗?”   趁着端木不注意,李澄澄还是用手机屏幕照了照自己的脸,因为公婆的关系,这两天她和白润泽是没有时间闹别扭,步调一致,总的来说两人的关系是比较和谐,可是自己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李澄澄问了问端木萌甜的近况,端木苦笑道:“还是那样把,不过,萧厉觉回来了。”   “怎么,他又开始追你了?”李澄澄对萧厉觉的印象不错,憨厚老实的小伙子,关键是对端木好,和他在一起,端木至少不会受委屈。   “没,他好像有女朋友了,挺漂亮的,嗯,”她看看李澄澄的小圆脸,“比我漂亮,不过比你还差点。”虽说她很希望萧厉觉能够找到女朋友,但是看到原本紧密无间、青梅竹马的好哥们对别的女人呵护备至,她的心里还是有点点失落的,况且那女孩确实要比她漂亮。   李澄澄对朋友的夸奖很受用,但是见不得端木损她自己,瞥瞥嘴道:“漂亮又怎样?过几年还不照样皮老肉松,该长斑长斑,该变胖变胖,再说了,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的话,他也不会在乎你漂亮与否的。”   端木萌甜朝她竖了竖大拇指,点头道:“澄澄 ,不错哦,看来白总对老婆□□有方,要不你怎么有这么深刻的感悟。”   李澄澄隔空扇了她一个大巴掌,鼓着腮帮子道:“好心当做驴肝肺。”   端木萌甜哈哈地笑:“哟,现在还说不得了,我开玩笑的。”   忽然端木萌甜不说话了,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怎么了?鬼附身了?”李澄澄喝了口饮料问。   “李澄澄,这才几分钟啊,你家白就杀将过来了,秀恩爱也不要这么明显吧,连和闺蜜逛街的时间都不给,啧啧啧,这个甜蜜劲啊,这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孤家寡人活了?”   “你这家伙,又忽悠我,我根本没和他说我们上哪?他怎么知道?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李澄澄明明记得白润泽说上午开会,中午有饭局的。   端木萌甜转着眼珠猜到:“或许他跟踪你?”   “他才没你那么无聊呢,你看错认了吧。”   端木急了:“不信你看看啊,哎,他怎么往那边去了?”   “好,那我一定用事实拆穿真相。”李澄澄笑着转脸去看。   正好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朝她俩相反的方向款款走去,那个身影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肩宽,腿长,走路优雅,这不是白润泽不是?   她慢慢转过头,朝端木萌甜嫣然一笑:“好啊,你赢了,今天这顿饭我请了。”   “一言既出啊,我没骗你吧,不过,好像白总好像另外有约啊。”端木萌甜还往那边张望。      ☆、婚结四年有点痒   “是啊,他和我说约了朋友。”李澄澄解释道。   “哦,”端木萌甜抻着脖子使劲往白润泽那边看,“澄澄 ,哎哎,快看,跨看你家白总约了个大美女唉!   李澄澄迅速地往后扫了一眼,看到白润泽在一位穿着紫色毛衣的女子面前停下来。   看见白润泽走到跟前,那女子惊讶地抬起头来,李澄澄正好看清了那女子的脸,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女子的名字叫柳芳依,她在潘华奇的生日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哎,澄澄,那女人你认识吗?”端木萌甜挠挠头发,好奇地问。   李澄澄忽然感觉此刻的端木萌甜是如此聒噪,她不耐烦地说:“端木,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吃顿饭吗?”   端木萌甜笑得像只奸滑的小狐狸,掂着指尖指着李澄澄的鼻尖道:“澄澄,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李澄澄提高了语调,“那是白润泽的同学,我曾经见过的。”   端木萌甜点点头:“老同学啊,只要不是前女友就好。”   李澄澄不自然地笑笑:“怎么会是她前女友呢?她是白润泽朋友的前女友,我还在聚会上见过一回呢。”   李澄澄又不由自主地撒了第二个谎,可等话一出口,她才注意到,不禁懊恼。   端木萌甜歪着脑袋观察李澄澄的表情,一拍桌子:“瞧你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不舒服就过去打个招呼,要不,我帮你过去偷听一下他俩说什么?”   李澄澄白了她一眼,无语: “端木,你真是我的好闺蜜啊。”   端木萌甜很郑重地理了理额上的碎发:“必须滴,中国好闺蜜说的就是在下。”   李澄澄弓了弓身子,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好闺蜜,我觉着你发烧了。赶紧吃饭,吃完赶紧逛街。”   “好好好,我才懒得管你两夫妻的破事。”端木萌甜赶紧低头吃饭,吃了一口,又接着唠叨,“管家婆,你在家不是对白润泽也这么凶吧!”     李澄澄瞪她一眼站起身来:“我吃完了,说在后面谁去结账。”   “啊,澄澄,你不要这么凶残嘛!我这个月的工资快光了。”   李澄澄逛街的时候明显的不在状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堵,脑子有些乱。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端木萌甜撒谎,为什么替白润泽来解释,这事要是搁在以前,她会付之一笑,开玩笑地说,说不定那女人是白润泽的小三呢,怎么,比一比,是我更胜一筹,还是她稍逊一筹?或许,还会像以前那样走上去打个招呼,说一句“嗨,白总,好巧!”   她这种心不在焉地状态,就连端木萌甜都看不过去了。   “澄澄,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干吗?看看他说实话不?端木萌甜帮她出主意。   李澄澄还沉浸在自己的问题中,根本没听清端木萌甜在说什么,听到叫她,抬起头眼中一片茫然:“啊,端木,你刚刚说什么?”   端木萌甜见她这样失魂落魄,便不忍心再说,就安慰道:“你放心,白润泽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你看,你刚刚结婚的那一阵,就是在酒吧里的那一次,不管我怎么调戏,他不是也没有上钩吗?要是你心里还有疙瘩,你就旁敲侧击地问问他,要不,我帮你找个私家侦探跟踪他?”   这家伙的想法也太奇特了,但是李澄澄还是感到心里很温暖,对自己这样好的朋友一生遇到一个足矣。   李澄澄拍拍她的肩膀:“端木,谢谢你,我真的不在意刚才的事情,就是这几天照顾我婆婆有些累。”   端木萌甜一摊手:“没事就好。”   白润泽回来的时候,李澄澄正在厨房里做饭。   “老婆,我回来了,今天做什么?这么香?。”白润泽今天穿的是一套灰白色的西服,里面搭配着一条浅蓝色的领带,头发也剪短了,整个人显得很优雅而清爽。   李澄澄刚要回头,却被他   从后面紧紧抱住。   李澄澄挣扎了一下:“这里有油烟,出去换换衣服,饭马上就好,我做了你喜欢的豆腐海蛎汤。”   白润泽亲了亲她的头发:“我现在最爱闻的就是你身上的油烟味,很温暖,家的味道。”   李澄澄快被白润泽酸的翻白眼,忙把他推出去:“快出去,待会帮我把碗筷摆好了。”   白润泽出去换上家居服,将米饭盛出来,李澄澄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   白润泽给她拉开椅子:“老婆,辛苦了。”   李澄澄看他一眼:“你也很辛苦啊。”   白润泽听她的语气怪怪的,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李澄澄没有再说话,只是闷头吃饭.   “不对,老婆,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发生什么事情了?”白润泽放下筷子,一脸疑问。   “怎么不对了?难不成我会下毒害你?”李澄澄喝了一口汤,不紧不慢地说。   听到她这么说,白润泽可就不同意了:“澄澄,你看我哪里长得像武大郎了,我明明比武二郎还帅。”   李澄澄毫无形象地把一口汤喷出来。   白润泽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接着细细分析:“今天星期天,不该你做饭的,以前星期天你是绝不肯进厨房的,这是其一,其二,以前在饭桌上,你不挤兑我,就吃不下饭,可是今天你很安静。”   李澄澄一本正经地回到:“第一,我今天逛了一下午街,肚子很饿,所以回来就做饭了;第二,因为我肚子很饿,所以先要填饱肚子,这样才能有力气挤兑你,回答完毕。”说完她又站起身来盛了一碗饭。   白润泽瞪着大眼,吃惊的看她:“澄澄,你这是第三碗米饭了,你不减肥了吗?”   李澄澄指了指自己的脸:“白润泽,你嫌弃我胖吗?”   白润泽摇摇头。   李澄澄又扒了一口饭:“那不就得了。”   白润泽暗笑,心说,这不正中自己下怀吗?   其实,李澄澄很想劈头盖脸地想问,他中午不是有饭局吗?为什么和柳芳依出现在餐厅里?或者,也可以委婉地说:“白润泽,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好像看到你了。”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下。   吃完饭后,李澄澄又看开始看韩剧,而白润泽则来到书房里,看了一会书,又觉得心烦意躁。一是因为父母之间的事,二是因为柳芳依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白润泽顺便去了一趟卢艳玲家,卢艳玲看起来气色不错,只是白润泽提到白玉森的时候,卢艳玲脸色不悦。   吓得白润泽赶紧打住。   卢艳玲对白润泽说:“我和你爸之间,还是我对不起他,过了三十年,也委屈了他三十年,他不说,但是我也知道。这样也好,让他找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女人,怎么也比和我一起再往后熬二三十年好啊。”   在白润泽眼里妈妈是严母,虽然母子俩感情很好,但是从他记事起,有什么心事从来没有和卢艳玲倾诉过,更不用说和母亲一起讨论父母之间的感情问题。   白润泽安慰道:“妈,你还是应该和爸爸敞开心扉谈一谈,我感觉爸爸还是很爱你的,你住院的时候,爸爸很着急,可是又怕惹你上火,不敢去医院看你,只好叮嘱我好好照顾你。妈,这几天,爸爸看上去老了很多。”   卢艳玲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叹气:“好了,别说我们这些糟心的事情了,只要你和澄澄能过好日子,我就放心了,澄澄那孩子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心地不错。两个人过日子,要多为对方想想,互相体谅,互相理解。你呀,心软,重情,付出的多,对以前那个柳芳依是,对澄澄也是,可是这样的人也最容易受到伤害……”   其实,白润泽并不觉得自己付出的多,本来感情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如果真的爱一个人,谁会在乎多付出一些吗?他觉着自己和李澄澄的关系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能看得出,自从两人在海边回来之后,关系融洽了很多,李澄澄对他的关系他能感受得到。   谁都会有过去,谁都会秘密,正如他自己,曾经的种种虽已过去,但是谁也不能抹去当事人的记忆。只要往事不干扰现在的生活,他不会去介怀,他现在可以坦然地面对柳芳依,他相信李澄澄给过去找一个正确的位置。   柳芳依?不知道她此时怎样。中午的时候,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呆在那里。   她眼上淤青几乎消散,不仔细看不会看到眼睛周围淡淡的一圈青色,他问她的现状,她期期艾艾。   当他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股脑说出来的时候,柳芳依诧异地看着他,却沉默不语。   白润泽问她,以后怎么打算。柳芳依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死水无澜,行尸走肉,她活着的唯一原因是不想让父母更难过。   如果当时知道柳芳依现在过得是这种生活,他当时死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白润泽气恼地看着资料里卓非凡那张痞痞的笑脸,重重的一拳砸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李澄澄所教的班级中有个叫连静静的女生关系和她特别好,这日课间操,李澄澄正在办公室里备课,连静静哭哭啼啼地找她。   李澄澄见她哭得两眼通红,吓了一大跳。   待连静静哭完了,李澄澄便柔声问:“静静,怎么回事,眼睛都哭成桃子了。”   连静静又抹了一把脸,眼泪汪汪地说:“澄澄老师,他脚踏脚踏两只船。”   连静静便把她男朋友的劣迹一一说给李澄澄听,原来,连静静的男朋友追上她之后,又去追另外一个女生,后来连静静发现了,跑去质问那男生。那男生非但不认错,还对连静静态度恶劣。   说完后,连静静噙着泪问李澄澄:“澄澄老师,我是不是该和他分手啊?”   李澄澄听了哭笑不得,暂不说这十五六岁的女孩该不该谈恋爱,这样是不是耽误学习,单是她对爱情的态度便让李澄澄对她担心,更何况她的成绩确实退不了不少。   连静静原来在班上排十名左右,最近成绩一落千丈,上次考试考了三十多名,原来是这个恋爱捣得鬼。   李澄澄又从安慰了一番,女孩心里才好受一些,皱着眉头走开了。   看着连静静离去的背影,李澄澄的心却无法平静,因为她想到了白润泽和柳芳依。她不知道在白润泽的心中,她和柳芳依的份量会有多重。   他和柳芳依曾经相爱过,即便在新婚当夜,白润泽还喊着她的名字。而自己和白润泽生活了将近五年,没有爱情至少还有亲情吧。   想了之后,李澄澄又笑自己矫情,当时他喊依依名字的时候都没有伤心,只感叹白润泽的多情,现在怎么又要在意他们的感情。如果他们真的还有当年的那份心思,李澄澄想自己真的可以为爱情让位。   当天下午放学的时候白润泽来接她的时候,她甚至还轻松地对他说:“白润泽,如果你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啊,我一定退避三舍,而且还会送上我最真挚的祝福。”   白润泽正在专心开车,当然不会把她的话当成真,只撇撇嘴:“李澄澄,谢谢你替我考虑的这么周到,我一定不辜负你的这片真心。”   李澄澄呵呵地听着,但是心里却觉得莫名的失落,其实,她更想听他说的是:李澄澄,我才不会让你去祸害别人呢。   她转头装作看车窗外的风景,原来没有感情基础的两个人,生生地被绑在一起,也不会有水□□融的感觉,更不会心有灵犀,就如自己的公公婆婆。   这天晚上也是朋友的聚会,因为堵车,白润泽和李澄澄又晚了几分钟,又被人当众调笑了一番。   李澄澄只觉得讽刺,表面恩爱夫妻,夫唱妇随,实际上貌合神离,各怀异心。所以,她没有太说话,吃的也不多。   白润泽见她兴致不高,便趴在她耳朵上悄声说:“老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太舒服。”李澄澄小声问。   白润泽瞇着眼看她,建议到:“老婆,要不咱俩走吧。”   “上哪儿?”   白润泽往上指了指:“楼上,我让你舒服舒服。”   李澄澄的脸一红,等他一眼,便不再理他。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白润泽出去接一个电话,可是这一屋子人左等右等,好长时间也不见他回来,打他手机也没人接。   潘华奇和李澄澄玩笑开惯了,信口道:“澄澄嫂子,老白不会被美女拐走了吧。”   李澄澄笑道:“那样更好,我就可以省心了。”   潘华奇接口道:“别啊,澄澄嫂子,老白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那可是真疼媳妇啊,对媳妇那真是言听计从,媳妇让往东他不敢往西,想当年,他和柳……”忽然他意识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李澄澄朝她他笑笑,心里却酸酸的不是滋味,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从别人口中听到又是一回事,如果将来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   潘华奇也知道自己差点犯低级错误,忙打圆场:“澄澄嫂子,我是说,想当年,老白在外打拼,还牵挂你呢……”说着,又觉着不对劲,谁家老公不想着自己老婆啊,难道还要去牵挂别人的老婆?真是越解释越乱。   李澄澄也不为难他,抿嘴笑:“我知道。”   潘华奇揩揩额上的汗珠:“我就知道澄澄嫂子善解人意,一定会了解老白的心的。”   两人正说着,酒店经理敲门快步走进来,结结巴巴说道,:“潘、潘、医生,您快出去看一下吧,白总和卓总在外面打起来了,保安拉也拉不开啊。”   啊?潘华奇一愣,白润泽打架?   他转头问唐继闯:“喂,老大,我没听错吧,杨经理说老白在外面跟别人干架,你信吗?今天是愚人节吧!”   唐继闯摇摇头,悠悠地答道:“嗯,我不信,可我知道今天不是四月一号。”   杨经理见这两人一唱一和,急得想拉着这两个人出去看看,作揖道:“两位,我敢和你们开玩笑吗?再不出去,都要出人命了。”   “那你领我们出去看一下。”潘华奇这回倒信了几分。   杨经理在前面带路,这一群人来到外面一看,可不是吗?几个保安在旁边看着,中间有两个男人扭做一团,拳打脚踢。   杨经理急了,嚷道:“你们不想干了?怎么光站在那里看光景,也不说拦着点。”   一个歪戴着帽子的小保安见经理来了,捂着一半红肿的脸,委屈答道:“杨经理,这两位说了,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不让管,多管闲事后果自负。你看我这脸,就是劝架让他们给打的,经理,我这算不算工伤啊?”   杨经理气急败坏地嚷道:“我这心脏还疼呢,谁给我算工伤。”   可怜的笑保安捂着脸到一边疗伤去了。   杨经理为难地看着那打得正酣的两人,转脸对潘华奇说:“潘医生,这白总是你好朋友,这……”   潘华奇也正看得出神呢,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二次见白润泽打架。   上一次,也是白润泽在这之前唯一一次和别人动拳头,还是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男生老是招惹柳芳依,最后把白润泽惹急了,把人家揍得进了医院。   李澄澄也是一怔,因为卢艳玲家教很严,她说婆婆说白润泽上学的时候属于老师眼中的乖学生,平时连规规矩矩,更不必提不会打架。   潘华奇刚才就看到和白润泽打仗的人,他认识,自然也猜出了他俩是因为什么起冲突的。一想到李澄澄还在这,他不清楚关于白润泽和柳芳依的事情,他到不担心白润泽打架,反倒担心李澄澄知道其中的真相,应该是没有几个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老公因为前女友而和前女友的现任老公打架吧。   他看了看身边的李澄澄,想了一下,走到还在扭打的两人跟前:“老白,非凡,哎,哎,别打了,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情还有说不开的,还动起拳头了呢?”   白润泽的嘴角血糊糊的一片,他伸手把潘华奇一挡:“华奇,是哥们就别管我,今天我就教训一下这个王八蛋。”   那边,趁那两人说话的空儿,卓非凡身旁的女友也跑过去,拿着纸巾给他擦脸上的血渍。   女孩不知说了句什么,卓非凡吐出了嘴里的血丝,骂了一句滚蛋,看向女孩的眼里露出凶狠的光。女孩吓得后退一步,想要上前又有所顾忌。   卓非凡听到白润泽骂自己,又摇摇晃晃地走上前狠狠地挥了一拳:“你他妈骂谁王八蛋?”   白润泽正和潘华奇说话,没防备被卓非凡一拳捣在鼻子上,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倚着强站稳,这才觉着鼻子极酸,接着是热乎乎的血往下流。   潘华奇一个健步过去,扶住他:“老白,没事吧?”   白润泽摇摇头,拨拉开他还想要往前,潘华奇一拦:“你休息一会儿,这个王八蛋交给我了。”   两人正说着,李澄澄快步从旁边跑过来,举着手里的包重重地朝卓非凡的头上砸去。她包上尖尖的角正好砸到他的额头。   卓非凡没想到这个女人下手这么狠,啊了一声捂着头跌坐在地上,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他从小到大还没这么狼狈过,竟然让一个女人打倒在地。   砸了一包,李澄澄还觉得不解恨,又朝他的膝盖上用力地踢了一脚。   “你这王八蛋,敢打老娘的男人。”李澄澄扔下一句,转身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潘华奇,“让开。”   潘华奇乖乖地后退,李澄澄从包里拿出纸巾小心地给白润泽擦了擦鼻血:“老公,我们走吧。这种王八蛋就应该见一次打一次。”   潘华奇朝李澄澄竖起大拇指,这女人,肯定会把老白吃得死死的。   白润泽没有说话,领着李澄澄往外走。   “喂,白润泽,”还坐着地上、捂着额头的卓非凡叫了一声。   “干什么?还想挨揍啊?”李澄澄瞪眼看他。   卓非凡推开扶他的女友的手,费力地扶着墙站起来:“白润泽,看好你老婆。”   白润泽刚要开口,手被李澄澄捏了一下。   “别理那混蛋,我们走。”李澄澄柔声说道。   白润泽朝她笑笑,点点头。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潘华奇朝四周的人挥挥手:“散了,散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链接,欢迎捧场   刚走出酒店大门,李澄澄把手一松,快走几步,把白润泽撇在了后面。   白润泽一瘸一拐地紧跟在她的后面,叫道:“澄澄,澄澄,等等我。”   一直到停车场,李澄澄才停下脚步,黑着脸看他:“白润泽,你越来越厉害了,还会单挑了。”   白润泽绽开那张调色板一样的脸,去拉李澄澄的手,笑着赞道:“老婆,你更厉害,现在他们那帮人指不定多羡慕我呢。”   李澄澄拨开他的手,嫌弃道:“脏死了,别碰我。”   白润泽知道李澄澄真生气了,自己大庭广众之下打架也确实丢面,他指指自己的脸:“澄澄,疼死了,帮我吹吹吧。”   “没空理你,自己吹。”李澄澄还有发愁的事呢,“你这能开车吗?”   “嗯,没问题,为了老婆,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白润泽嬉皮笑脸地答。   “还是我开吧,”李澄澄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上医院吧?”   “没事,老婆。”白润泽钻进了副驾驶,“我厉害着呢,再打一个回合没问题。”   李澄澄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白润泽,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就不能忍一忍,怎么就和人家打起来了,丢不丢人啊!”   白润泽的脸色变了一下,只是又肿又青又红的,李澄澄倒是没发觉。   “也没什么,那人以前和我有过节,那人喝醉了,撞了我一下,我让他说声对不起,他不但不说,还骂骂咧咧,我当然气不过,两句不和就动手打起来了。”白润泽语气中还带着气。   李澄澄瞟瞟他:“白润泽,你可真成,和一个醉鬼治什么气?”   白润泽伸了一个懒腰,嘟囔了一句:“那种人渣,就应该揍。”   李澄澄正在观察前面的路,没听清他说什么,又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白润泽调整了姿势,靠着椅背,然后才慢悠悠道:“我说,我知道我老婆一定会保护我。”   李澄澄知道他又没什么正经话,:“你脸不疼脸了吗?我要专心开车,别和我说话了。”   白润泽这回终于安静下来,他双手抱胸,闭着双眼。一边脸整个肿了起来,一个眼是青的,嘴角发红。衬衫的领子上凝固了一大块血迹,衣服皱皱巴巴,哪里有平时优雅英俊的气质?倒跟街上的小混混差不多,只是眉宇之间,还是多了一些气定神闲。   其实,白润泽也没想到会这么快遇到卓非凡。   刚才,他打完电话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卓非凡。   卓非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面色不善。   白润泽不想多事,因为他不想给柳芳依惹麻烦,那一日,他约柳芳依,其实也没谈多少时间,大部分时间是他在问,而柳芳依在沉默。但是,从她的只言词组中也印证了孙仙仙的话。最后柳芳依只是说了一句:“润泽,不要管我了,和你妻子好好生活吧,你幸福,我心里的愧疚就会少一些。”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润泽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柳芳依除了是他前女友这个身份,最多算是一个相熟的朋友,他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她的生活。   他最后想了想说道:“依依,如果你有什么要帮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刚才在酒店里看到卓非凡,白润泽心中自然会有气。   他当时走到卓非凡枕边淡淡地说了一句:“卓先生,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   卓非凡目不转睛地看他,却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拿出一支烟,慢慢点上,慢条斯理地说道:“白先生,我的女人,是疼是打当然是我说的算。”   白润泽气的脸色发青,拳头握了又握,最后还是松开,他不是一个用拳头说话的人。   他狠狠地看卓非凡一眼,刚要转身离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从洗手间出来,走到卓非凡身边挂了上去。   “亲爱的,让你久等了。”那女人嗲嗲地娇笑。   “没事,宝贝,为了我喜欢的人,我愿意等多久就会等多久。”他扶着女人的蛮腰,朝白润泽一撅嘴,“看到了,宝贝,那就是我老婆天天想、时时念的前男友,今天他要给我老婆打抱不平呢。你看看,我和他到底谁更帅一些。”   那女人还真仔细看了看白润泽,娇滴滴地道:“亲爱的,我看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呢。”   卓非凡啄一下女人的红唇,刮刮她的鼻子说:“我就喜欢你这心直口快的性子,换成那些女人,可就不会像你这样说了。”   白润泽想赶快离开这对狗男女,否则,再呆一分钟,说不定他就会挥拳头了。   女人嘻嘻笑着:“亲爱的,我可没说实话呢,从外表上看你们不相上下,可是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你可就不如人家了,你不是说你老婆在床上像个死人一样吗?我看啊,在人家床上就未必了。”   卓非凡的脸色一变,捏着女人腰上的肉一拧,看着白润泽狠狠地说道:“宝贝,我没告诉你吗?别说她装死人,就是她真是个死人,我也有办法把她弄活了。”   那女人偏偏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亲爱的,你用什么方法啊?”   卓非凡握握拳头:“你猜?”   那女人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捂着嘴巴惊道“亲爱的,你不会用拳头吧。”   卓非凡隐隐地笑:“亲爱的,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这么对你的,哪一天我还得让我老婆观摩一下我们的好戏……”   卓非凡的话还没说完,便觉着眼前有一阵风袭来,接着是重重的一击,他一个趔趄,没站稳便倒在了地上。   他缓过神来,从地上窜起,向白润泽扑来,两个男人就开始厮打起来。   其实,打完之后,他又后悔起来,卓非凡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在两人刚刚的厮打中,卓非凡并没有占到什么优势,最后还没一个女人给打了踹了,难保他不把这笔账记在柳芳依身上。   他握了握手机,却碍于李澄澄在眼前而不能打。   其实,他知道,打了这个电话也改变不了什么,他索性什么也不想,闭上眼睛打起了瞌睡。   白润泽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就在他在车上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之间,卓非凡确实回到了家里找柳芳依。   柳芳依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却被人硬拽起来。   看到喝的醉醺醺的鼻青眼肿的卓非凡也吓了一跳,他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家里人都是捧在手心的人,在外面更是耀武扬威,没人敢惹他,不知道今天怎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没有回来就上床,剥掉她的衣服,强行和她上床,而是站在窗前,出神地看着她。   卓非凡朝她呵呵地笑,本来一张脸就被人打得非常难看,再加上这一笑,如果是别人早就吓得不行,可是柳芳依没有说话,依然静静地看他。   卓非凡指了指自己的脸上的伤:“柳芳依,看看,这是你的心上人揍的。”   他的话,柳芳依根本不相信,上一次,白润泽约了她之后,两人并没有再联系,她想白润泽也没有那么幼稚到去找卓非凡干架的地步,这肯定又是卓非凡酒后的胡言乱语。   有时候,她真的很同情卓非凡,明明在意她和白润泽的过去,可是却又一次次地主动提起,往他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这样的人真是可恨又可怜。   曾经,她在听说白润泽结婚之后,也想好好地和卓非凡过日子,因为,他是真的爱她的,甚至比白润泽还爱,可是,当她那一次无意中听到父母谈论当年破产的真相时,她彻底崩溃,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爱她,却不择手段,爱她,却要伤害她最亲的父母,害的父母差点倾家荡产,后来,他又自作主张把她的父母移了民。两人的关系彻底闹僵,一开始,她用沉默、逆来顺受来回应他的热情,再后来便是她的忤逆、冷嘲热讽和他的暴力。   柳芳依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卓非凡点点头,坐在床边,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她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你的心上人告诉我,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   柳芳依笑笑:“卓少爷,那你赶紧好好疼你的那些女人,记得要雨露均沾啊,否则,我可不能保证她们能安分地守住你的后院。”   卓非凡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怔怔地看着她,那目光竟是那么地痴情:“依依,你说,我没疼过你吗?”   他的眼里似乎有了泪。   柳芳依将他的手拨开:“卓非凡,你对我的疼让我心痛,我的心早就死了。”   卓非凡固执地牵着她的手去摸自己额头上的一个伤口:“依依,这里,对,就是这里,是他的老婆用包砸的,还有这里,我膝盖上的脚印也是她踹的,依依,知道当时她砸我的时候,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想,如果我是她老公,我宁愿被别人揍得更狠一些,我也会会心里乐开了花。”   柳芳依一愣,这样深情的卓非凡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了,最初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深情款款,那时,她是愧疚的,因为心里一直有那么一个人,她并不接纳她。当她知道真相,她只会觉得恶心,觉得他的表演的没一个动作都那么让她恶心,可是现在,她的心真的已经死了,对于他的表白她不会再有任何的反应。   卓非凡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要离开。   柳芳依忽然叫住了他,卓非凡一阵欣喜。   身后传来是这么一句:“那个叫姗姗的女孩往家打电话说她怀孕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离婚吧。”   卓非凡的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停下,径直走出房间。   出了门,他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他想,刚才那个叫什么莎的女孩确实说对了,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确实输给了白润泽,比如感情,白润泽有一个为他出头的老婆,有一个心中永远念着他的别人的老婆。如果他是白润泽,他不会奢求那么多,他只要好好地爱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把心中的位置留给唯一的他。   这个女人,只能是柳芳依,他爱了这么多年却从未得到的女人……其余的人,不管是女人,还是孩子,在他眼里只是浮云。      ☆、婚结四年有点痒   白润泽没想到第二天会接到柳芳依的电话。   昨天晚上,他回到家又被李澄澄唠叨了一番,不过他非但不烦,反而非常享受,他讨好地对李澄澄说:“老婆,正好我也该休息一下了,这会就在家做家庭煮夫吧。”   电话来的时候,他正在对着眼前两个大盆发呆,一盆是满满的面粉,一盆是满满地三鲜馅。以前他总嫌李澄澄包饺子难看,没想到自己连和面都成问题,看来包饺子也是个技术活,早知道就到超市里买上两斤速冻水饺了。他刚刚对着计算机上的视频研究完,现在正付诸实践。   听到铃声,他用围裙擦了擦满手的面粉,看到屏幕上的闪动的名字,他愣了一下。   接起电话,耳边依旧是柳芳依轻柔的声音:“润泽。”   白润泽应了一声,他没想到她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好久那边没有说话,白润泽轻声问道:“依依,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柳芳依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昨天,卓非凡和你打架了?”   白润泽摘掉围裙放在餐桌上,沉声问道:“怎么,卓非凡回家找你麻烦了?他又打你了?”   “没,没,”柳芳依答道,“我很好,昨天晚上,他回来了一趟又走了,润泽你没事吧。”   “你放心,我没事。”白润泽安慰道,“打架我还是很在行的,不用挂念我。”其实,他的眼角还是肿的,一说话连带着嘴角也疼。   “没事就好。”柳芳依紧握着手机,开口道:“润泽,我想和他离婚,以前我顾忌到父母,如果他们白手起家花了半辈子心血才创办起的公司连个名号都没有了,他们不知得多难过。可是现在我想开了,父母年纪大了,我陪他们的时间也越看越少,与其这么耗着,不如离了。”这次,柳芳依想离婚一个原因是找她的那个女孩打了亲情牌,苦苦哀求她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另一方面是在国外的父亲病了,母亲照顾得很辛苦。   白润泽低头沉吟了片刻,缓缓问道:“依依,我能帮你做什么?”   “你帮我找个律师,其实,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你的,可是在这里,我又实在找不到别人了。”柳芳依咬着唇解释道,她找仙仙未果,只能转而求白润泽。   白润泽站起身来倚着厨房的门框,沉思了一会儿,道:“好,这个没问题。”他的朋友中有两个律师,其中一个正好是最擅长打官司的,而且在威城还是数一数二的。   柳芳依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昨晚因为失眠到了天亮才稍微睡了一会儿。   她抿了抿唇补充道:“他出轨的证据我都有,没敢让他知道。”她手里的照片和视频都是卓非凡在外边的女人逼她让位给她的,当时,看到这些东西,她并不觉着难过,对于一个局外人,她只觉得好笑,只觉得觉着那些女人太傻太天真,她们根本不去了解卓非凡到底是怎样的人,不抓紧时间从他身上多捞些钱,反而把精力放在她的身上,最后不落得鸡飞蛋打的下场才怪。   “那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其实,两人上一次见面,白润泽也和她提到离婚的事情,柳芳依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一回她却主动提出,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心中却很赞同她的决定。   “不用了,你如果找到律师就给我打电话好了。”柳芳依不想再给他惹麻烦。   “也好,你等我电话。”白润泽自知知道她的好意,虽然心中没有鬼,但是,毕竟两个人都不是曾经的年龄与角色。   “谢谢。”柳芳依感激地道谢。   “不客气。”白润泽微笑着响应,心想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得这么客气了。   挂了电话,白润泽马上给他的律师朋友打了电话,把柳芳依的情况大体地给朋友说了一下,又打电话给柳芳依,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然后白润泽便又对着那两大盆食材发呆。婚姻就像和面,面和水都要适中,然后要努力地揉搓,揉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最后才能形成劲道的面团。他希望和李澄澄能变成最劲道的那一团,不管怎么摔打也不会分开。   不过今天这一盆面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他翻出墨镜和口罩带上,全副武装地走出家门,还是到超市买速冻水饺吧。   李澄澄回来的时候,见白润泽盯着桌子上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发呆。   “干吗呢?脑子被人打坏了吗?”李澄澄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还打出特异功能了,这饺子包的真漂亮。”   “不是,这是我到超市去买的。”白润泽被李澄澄这么一夸,反而不好意思,忙帮她拉开凳子“老婆,我发现包饺子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包的饺子也可以打80分了。”   李澄澄瞪着大眼看他,用手摸他的额头:“白润泽,你不会真被打傻了吧,不用上医院吧。”白润泽一改往日嘲讽路线,竟然对她吹捧起来。   白润泽一伸手拽紧她的手,肉麻兮兮道:“老婆,我脑子真的没问题,就是感觉我太幸福了,我怎么就会娶了你做老婆呢?”   李澄澄一掌拍开他的手:“白润泽,你不能不这么肉麻?”   “对对对,老婆,赶紧吃饭。”白润泽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要喂李澄澄。   李澄澄却不领他的情,翻着白眼道:“白润泽,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快快如实招来。”说完这句,李澄澄的脑海中忽然了那日他和柳芳依见面的场景,眼底流波一滞,但是只是短短的一剎那,便又恢复如常。   白润泽悻悻地把饺子塞进自己的嘴里,嘟囔道:“老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绝对不可以这么冤枉我啊,我早就说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我就跟定你了,你赶都赶不走。”   “白润泽,你不是说等我死了,外面一大堆女的追你吗?”李澄澄斜着眼质问他。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老婆,肯定是你记错了。“白润泽砸吧了一下嘴,“今天这饺子好像咸了点,你不喝点水吗?”   李澄澄狠狠地瞪她一眼,明明是他说谎。   那一晚,两人不知又闹了什么别扭,一个在书房看书,一个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她不知看了一部什么电视剧,女主角因为和丈夫的出轨而赌气自杀,丈夫幡然悔悟,踹了小三,重新投进糟糠妻的怀抱。   李澄澄同情心打发,对着电视抹起了眼泪,白润泽正好走出来,当时他看了看哭的稀里哗啦的李澄澄,又看看同样哭声一片的电视屏幕,阴阳怪气地说:“李澄澄,这种弱智电视剧你也看?小心看多了变傻啊。”   李澄澄抹抹眼泪,不屑地说:“白润泽,你真没良心,如果我先死了,你肯定不会伤心。”   白润泽翘着二郎腿,一副欠揍的表情道:“李澄澄,你可别死在我前面,外面等着嫁我的女人有的是。”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我就跟定你了,你赶都赶不走。”其实,相似的话语,曾经有一个人也在她耳边这么说过,不过,那是她逼着他说的,具体因为什么,李澄澄已经记不清了,似乎是有一个女生追周家凡,后来被李澄澄知道了,她就生气,几天也不理他,周家凡被逼急了,冲她发誓道:“澄澄,你知道的,我这一辈子就和你在一起。”   当时听了了这话,李澄澄抬起亮晶晶地眼睛,鼓着腮帮子追问:“那下一辈子呢?”   周家凡笑,拉起她的手:“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就赖着你,永远不和你分开。”   那时周家凡陪李澄澄看英文版的《人鬼情未了》,看完之后,李澄澄红着眼圈说:“周家凡,我不允许你死在我前面,剩下我孤零零地一个老婆子,怎么办。”   周家凡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澄澄,我就死在你后面,每天都会想念你。”   李澄澄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伤心,我会心疼的。”   周家凡挠挠头,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那我和你一起吧,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李澄澄掐他手心一下:“你傻啊,你死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你不会说,我们都要健健康康的,活到一百岁,寿终正寝?”   周家凡刮刮她的鼻子:“澄澄,你又逗我呢吧。”   在周家凡去世的那一周里,她就呆在自己的小屋里,不吃也不喝,反复地放那部《人鬼情未了》。流泪,流泪,直到最后没有眼泪而流。   看萨姆与莫丽的生死离别,耳边却回荡着周家凡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是她这一辈子听到过的最动人的情话:“澄……澄,为我……好好……好好活……下去……”   李澄澄以为,除了周家凡,再也不会没有人会用他的生命来爱她。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尖锐的汽笛声,眼前是嘈杂纷乱的人群,怎么了?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澄澄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刚刚白润泽在学校门口接她放学,两个人到马路对面的停车场去,就在那时有一辆疾驰的汽车迎面而来,就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有一只用力的手把她推开了。   白润泽?白润泽呢?李澄澄这才回过神来,用力地撑着地站了起来,就在不远处,又一群人围成一团,有交警跑过去。没有瞬间的犹豫,李澄澄向对面跑去。   “让一让,麻烦你们让一让,里面是我丈夫。”李澄澄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奋力地拨开人群钻了进去,在地上有一个人倒在血泊中,满脸都是鲜红的血渍,已经看不清模样。李澄澄的心脏砰砰砰地几乎要跳出来。   “白润泽,你没事吧,你哪里疼啊,”她跑出去跪在那个血人的身旁,焦急地问满身是血的白润泽。她想把他扶起来又不知道他伤在哪里,会不会造成二次伤害。   “我没事,”白润泽想要抬手摸摸她,用了用力却最终没有抬起来。   怎么会没有事?李澄澄哽咽着,刚才那辆车的车速很快,刚才撞到他身上的那声清晰的闷响犹在耳畔,那个被撞击到半空中的身影画了一个高高的拋物线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婆,对不起,这几年没让你快乐,你要好好地,以后找个不惹你生气的男人。”白润泽   “不,不,白润泽,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李澄澄轻轻地擦着他脸上的血,可是却总也擦不净。她一直以为她从小是一个独立的人,看透了人世炎凉与生死,但是就在刚刚,一种无助感弥漫全身,她需要有一个人在她身后给她力量,而那个人就是白润泽。   “小姐,麻烦让一让。”人群中挤进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病人需要急救。”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李澄澄死死地抓着医生的手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这位小姐,你冷静一下,松开手,我们才能施救。”   救护车上,李澄澄紧紧地抓着白润泽的手指,一言不眨地看着他,他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李澄澄凑上去吻了吻他手指上的那么婚戒,悄悄地说:“润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你好了,我们去海边住几天。”   半个月后,医院里,白润泽午睡醒来。看到李澄澄正坐在床边拿着刀子削苹果,长长地苹果皮像一条长长的项链。   “你醒了?吃苹果吧。”李澄澄笑着问。   白润泽半靠在床头:“老婆,别看你傻傻的,但是削苹果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李澄澄瞪他一眼,把苹果塞到他手里:“不知道谁傻!”   刚才警察来了,告诉他们撞他们的是卓非凡,现在已经被拘捕了,白润泽的父母也结伴来看儿子了,老两口又和好的迹象。还有,李澄澄想,如果他不听话,就晚点告诉他她怀孕的喜讯。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